“你真的想补救?”景友良不确定的问。
景九安忙不迭的点头。
景友良又问,“那你是想我帮忙呢,或者其他人都可以?”
景九安再傻也意识到爸爸话里的意思,不甚确定的问,“爸,你什么意思啊?”
“傻丫头。”景友良轻笑,“你把颜易知导师给弄了,你让他怎么办?这事,要补救的话,得让他去,知道嘛?这样才好全了他们的师徒情谊。不过呢。”
“不过什么?”景九安想也没想,直接接下话头。
景友良看着她叹气,“不过颜易知要是掺和进来了,你必定是要不高兴的,是不是?”
景九安想反驳说不会,可爸爸说的又没错。若颜易知真的帮忙了,哪怕只是为了他导师,她也会膈应的不行。
“看,是不是为难了?”景友良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景九安皱着小眉头,因为被戳中心思不甚开心的样子。
景友良想到要帮前女婿说话,再度开口,“小丫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也不希望颜易知跟他的导师反目成仇,是不是?”
爸爸这样一说,景九安觉得自己更愧疚了,连小脸都皱了起来,“爸爸,我知道了。”
景友良只是帮女婿说几句话,并不想看到小丫头因愧疚而不开心,“爸爸没怪你,只是有些道理还是得说给你听。你以后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他的长辈也会是你的长辈,不说喜不喜欢对方,至少该尊敬的还是得尊敬,是不是?”
景九安轻轻的点了点头。
景友良摸了摸她的头,“好了。等会我跟易知打个电话说说这事,你呢,就别管了。”
“好。”景九安没有反对。
颜易知接到岳父的电话时刚到家,鞋都来不及换,麻溜的接了,“喂,爸。”
“嗯,到家了嘛?”
景友良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朝一旁故作认真看电视的女儿瞟了一眼。
颜易知回答,“是,刚到。”说完,安安好嘛四个字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
景友良听着,哑然失笑,“不是才从这回去,她好不好,你不知道?”说完,他没忍住朝女儿扫了一眼,不期然看见小丫头嫌弃的撇了撇嘴,他默默的勾了嘴角。
颜易知,“……”他只是习惯了。
景友良笑够了,又朝小女儿看了一眼,道,“对了。温恒的事情,你看着处理一下,毕竟是你导师。这事,是安安做的不对。”
颜易知的注意力全聚在了前一句,好一会,他才小心翼翼的问,“爸,安安她,没生气吧?”
“生气了你就哄呗,怎么,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景友良瞪着眼睛,故作生气。
景九安从他打电话开始便一直在听着,这会听到爸爸这么说,嘴巴立即嘟了起来,不以为意的小声反驳,“才不需要他哄。”
因为电视开着,景九安离景友良又有些距离,她的小声咕哝只有景友良听到了,电话另一头的颜易知却毫不知情,听到岳父这么说,他立即诚惶诚恐的回话,“能,能做好。”
“咳,行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是,爸你也早点休息,再见。还有帮我跟安安说晚安。”
话音刚落,景友良啐了一句‘臭小子’便挂了电话。他慢吞吞的收好手机,看向女儿,一脸促狭,“丫头,那小子要我跟你说晚安。”
景九安想翻白眼。
“哈哈哈……”小丫头太别扭了,景友良乐的不行。
而颜易知在电话挂断以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岳父讲电话的语气有点怪,就像是安安在旁边一样。
安安在旁边,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更感激岳父了。有个善解人意的岳父,真好啊。
时间滴答的走着,夜,渐渐深了。
二楼的两间主卧室,不论哪一间都不安静。
左边,刚洗完澡洗完头的景九安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右边,景深窝在被子里,头一点一点的,嘴上含糊不清的咕哝,“你别闹了好不好?明天就能见到了呀。”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依不饶的,“不行,真想你了。我现在过去,你偷偷出来。”下午过去接机,他是想把人直接带走的,可景九安来的不是一般的及时,景深怎么都不愿意跟他走,把他给气坏了!
“不,不行,我好困了,真的。”景深晕乎乎的想,若不是他一直不肯挂电话,她早睡着了。
“那你睡会,我到了打你电话,你再出来。”关遇不死心。他们在一起才多久啊,几乎都没怎么见面,不是他未来岳父不准,就是她出差,还一去十几天,想死他了!
“……我不要。”景深坚决不肯同意,好一会,她才打起精神劝某人,“乖,别闹了啊。接下来两天一夜都是你的,还不行嘛?”
关遇想说当然不行啊。可又怕这话说出来,小女人反悔。她一反悔,就得不偿失了。思来想去,他只好妥协,“那我明天早点过去接你,行嘛?”
“唔……随便吧,我要睡了。”景深是真的要睡了,又累又困,还跟关遇掰扯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对方回答,她握着手机直直的睡了过去。
关遇在电话那头喂了好久,直到听到她规律又清浅得呼吸声才作罢。
景深,你给我等着!
右边卧室终是恢复安静,左边卧室相继也迎来了安静,只不过,才一瞬,电话又开始没命的响了起来,景九安那个无奈啊。
颜易知怎么会这么拗啊!
景九安抓狂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按了接听,因为烦躁,语气极度极度不耐,“喂!”
火气貌似有些大,颜易知心虚的问,“安安,吵到你睡觉了?”
景九安很想怼‘你说呢’三个字给他,终是忍了下来,硬邦邦的换成了‘没有’。
“哦,那就好。”
颜易知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松不少,“景深回来了,明天的时间给匀给我嘛?”
景九安记起晚饭前他说过话,不由不咸不淡的提醒,“颜先生,您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戴罪之身?”说好的,我可以不理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