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易知恰好需要这样一个话头,便顺承的接了下去,“是。不过知辰之前没做过海外,进展不是很顺利。”
“哎呀呀,新市场新环境嘛,很正常的。我底下有个学生,刚从米国做完交换生回来,在那边的时候跟着老铁做过好几次项目,对那边经济环境还算熟悉,你有需要可以跟他聊聊。都是同校学长学弟的,不用客气。”
“是,那就谢教授引荐了。不知道那位学。。”颜易知刚要假意了解一下,一旁的温恒听不下去了,横空插话,“老张,这么明目张胆的往易知公司里塞人不太厚道吧?我家婷婷还是易知的师妹呢,又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我这个做导师的还没想着塞人呢。”
“爸爸!”温婷彻底慌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就这么被自家爸爸先毁了。
张教授听着,脸色立即尴尬起来,“那个,易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那孩子不错。”
“是,张教授放心,易知明白。”随后,他又看向自家导师,“教授,您别生气。张教授就是想让我跟学弟聊聊国外经济环境,没别的意思。”
“是是是,老温,我可真没那意思。再说了,他们都是年轻人,聚在一块聊聊也没什么,是不是?哦,我还有个事要跟老李去说一下,你们聊啊。”张教授不敢多待,随口解释了两句,便借口走了。
张教授走了,温恒还是很生气,加上先前门口的事情,积聚的怒气立即露了出来,“易知啊,我这个导师跟你那前岳父比,如何?”
一听到‘前岳父’三个字,颜易知明显有些介意,可他没表现出来,语气也依旧平静,“教授,是易知疏忽了。”算是为刚刚在门口的怠慢道歉。
温恒咄咄逼人,“那你说说,你师妹跟你那前妻比,又如何?”
颜易知皱着眉头看向他,眼神不躲不闪,“教授,为何要这样问?师妹是师妹,安安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无从比较。”
“另外,教授跟我岳父,都是我的长辈,却也无从比较。”
“好,好一个无从比较。”温恒脸色难看起来,说完,他看向自家女儿,“听清楚了嘛?还要继续嘛?”
温婷立即变得难堪起来,眼里不自觉闪了泪光。
颜易知不予理会,而是朝导师微微颔首,“教授,如果我有任何地方做的不妥惹得您和师妹误会了,请您谅解,我并无此意。”说完,他微微鞠了一躬,“教授,我还有事要跟岳父洽谈,先过去了。”
话落,他也不打算等对方回话,转身便要走。蓦地,一股香味从侧面传来,有过一次教训,他没想过要去分辨香味的主人是谁,下意识便往旁边躲去。
景九安没抓住他的手臂,羞恼的跺了跺脚,小脸尴尬的都红了,咬牙喊他,“颜易知!”
“诶?”
颜易知猛地回头,大脑卡壳了。
景九安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瞪他,“人家抱你,你就让她抱!我抱,你就躲,是不是!”
“不是,不是。”
颜易知慌了神,惊喜交加的走到她面前,“我不知道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景九安还是不开心。
刚刚她主动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到了,结果他却躲了,丢脸死了!
“没谁。”
颜易知抓着她的手,旁若无人的亲昵,“爸骗我。”
“嗯?”景九安仰头看他,大眼睛里很是不解。
颜易知低头,“他说你回去了。”
“……”
景九安不由朝一旁全程围观的父亲大人看去,只见景友良毫无愧疚之意,反而有些不满的看着他们。突然间,她有些心虚,抽了抽被颜易知握着的手,“你,你先放开。爸爸看到了。”
颜易知这才注意到了岳父的视线,不甘不愿的松开。
两人并肩朝景友良走去,途中,颜易知难得幼稚的嘟囔:爸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景九安有点听不明白。
颜易知朝已经看向别处的岳父望了一眼,偏头看着她问,“你看到多少?”
“都看到了。”
景九安坦然相告。
颜易知,“……”难怪岳父催他的时候还看了一次手表,敢情是在算计他呢!
“一开始,我是有点点生气的,毕竟你说过,要避开的。”景九安并不打算隐瞒。
“后来又信我了,是不是?”颜易知问。问完,他不由开始想她是什么时候不生气的,又是因为什么信他的,更是什么时候决定主动走向他的?
景九安点点头。
景友良看他们两个走路磨磨蹭蹭就算了,还杵在那聊天,又不爽了,“安安,过来。”
“爸爸~”
景九安抬脚走过去,紫色礼服的拖尾随着她走动的动作摇曳生姿,颜易知看着拖尾上的小褶皱,不由自主的弯腰捋平。
一个体贴的小小动作,却惹得周围的宾客频频侧目。
景友良看着,觉得颜易知的领结越发的刺眼,看向女儿的脸色有些不悦,“不是让你换件厚实保暖点的嘛?”
“爸爸,这件好看呀,我喜欢。”景九安挽着他的手臂撒娇,“而且这里有暖气啊,很暖和。”
“哼!”
景友良依旧臭着一张脸,接着他看向前女婿,“这里没你事了,该干嘛干嘛去。安安,跟我去见见罗教授。”
景九安没有拒绝,过后,她朝一旁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唇语示意:等我。
被遗弃的颜易知只能点头。
父女俩一走,路也便朝老板走了一步,轻声开口,“老板,景董是故意的。”那个时候,他端着酒杯去吧台换红酒,老板娘就到宴会厅门口了,他离的远,还没赶过去,老板娘已经看到了跟温教授攀谈的老板……
“我知道,没事。”
颜易知说着,将手里的没喝几口的香槟递给他,“我去趟卫生间。”
“是。”
老板刚走,路也便看到随景董去见寿星公的老板娘一个人折返回来,他不由迎上前,不动声色的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景九安明白他的意图,脸色窘迫起来,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我,我不是。”
“老板娘,温婷刚刚过去了。”路也指着尾随老板而去的女人背影平静开口。
景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