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便意味着两人的事情定了。可小丫头貌似并没有理解改口之后的深意呢,颜易知想。
景九安道,“深深啊,深深一直都是叫叔叔的。刚刚听到她喊爸爸,我有点想哭。”她说着,不由抬手抹了抹眼角。
在她看来,深深早该跟她和大哥一起喊爸爸的,因为他们都是爸爸的孩子,可深深不喊,他们不能逼着,也不能说什么。乍然听到,她很惊讶,也很惊喜,还很感动。
“是,我知道。”颜易知压着声线,语气尽可能的低柔,“好事要笑,别哭了,嗯?”
“嗯嗯。”景九安应着,握着手机翻了个身,“那你要不要过来吃饭啊?”
“庆祝嘛?可以啊。不过,可能要晚点。辛苦老婆大人跟爸说一下,等等我。”颜易知应的自然,景九安闹红了脸,羞恼的娇斥,“谁是你老婆!”
“景九安。”颜易知回答的干脆又利落。
景九安抿了抿唇瓣,“占我便宜,你走开!”
颜易知认真强调,“占老婆便宜那是天经地义的。”
景九安,“……”
颜易知调戏够了,“好了,我加紧把几个文件处理一下,完了就过去。”
景九安撇了撇嘴,乖巧的挂了电话。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回想了一下深深刚刚喊爸爸的画面,不自觉的弯了嘴角。
真好,这样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呐。
换了衣服下楼,景九安刚走到客厅,就见看到景深抓着茶几旁边的垃圾桶干呕,爸爸和关老师都不在,她吓了一跳,快步跑了过去,“深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呕……”景深干呕了好几下,待舒服了些才道,“我没事,别担心。”
景九安哪能不担心,小心翼翼的扶她坐好,忙不迭的追问,“真的没事嘛?”
“我,我是那个……”景深有些说不出口。
“哪个?”景九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景深窘红了脸,迟疑不决的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见景九安意会过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她赶紧举起食指抵住唇瓣,轻轻的嘘了一声。
景九安点点头,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关老师和爸爸知道嘛?”
景深点头。
景九安讶异,“他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能说?”
景深腼腆的笑了笑,“不是说没满三个月不能往外说嘛。”
景九安想了想也是,可是她真的好高兴啊,激动的手抚摸着景深的肚子还有点发颤,“深深,你好厉害啊,你怀小宝宝了。”
“安安以后也会有的。”景深接话。
景九安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点了点头,“嗯。”
“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未婚先孕呢,没想到,居然会是自己。”景深笑言。
景九安跟着笑,“我还记得我提醒过你的。”
景深面色一窘,“……忘了。”是真忘了。第一次跟关遇回去的时候,她是记得的,可是什么都没做,还闹了矛盾。后面那次,是真的没想起来。
“嘻嘻,没事啦,反正你们要结婚啦。”景九安说着,倏地啊咧一声,“那你们是不是要抢大哥他们的先了啊?”
景深摇头,“还不知道呢。爸爸说要跟大哥先商量。”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肯定你们先啊。”景九安想的特别简单,“反正小嫂子那边还在读书,订婚还好,结婚有点早呢。而且,宝宝最大。”
景友良跟关遇从书房里商量完事情出来听到这一句,不自禁的笑着同意,“的确是宝宝最大。”
“是吧是吧。”景九安嘻嘻笑了。
景友良走过来,怜爱不已的拍了拍她的头,“是的嘞。不过,你可不能学你姐先斩后奏,爸爸心脏会受不了。”
景九安面色微红,“……才不会。”
景深也很不好意思,窘着脸嗫嚅,“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呀。”
罪魁祸首关遇轻声笑了。
“哦,对。”景友良突然想起中午老张那通请假的电话,语气自然的吩咐,“阿遇,晚饭你看着准备吧。阿姨请了半天假,要明天才能回。”
“好。”关遇应下,自动自发的开始挽袖子,边看着准媳妇问,“有没有想吃的?我单独给你准备。”
“不用啦,我,我都可以。”景深刚说完,景友良便插话进来,“怎么能都可以。有些菜孕妇是不能吃的。”
“那你看着准备吧。”景深看着关遇,还有点望解救的意思。
关遇道,“那我给外婆打个电话问问。”
“这个要问这个要问。”景友良无比赞同,“你去吧。我看着呢。”
“好,辛苦爸了。”关遇拿着手机去了厨房。
他一走,景深便吐了吐舌头,“爸,我真的不是孩子了。”再说,这还是在家里了,也没干什么啊,还看着。
景友良郑重其事的摆手,“这个你不懂。”
景深,“……”好吧,她不懂。
景九安抱着抱枕在一旁偷笑,“哈哈,深深,你变国宝了。”
景深想,可不是嘛?被圈养在家,被小心看护着,不能出门,也不能上班。
景九安笑完,才想起,要过来吃饭的颜易知,踢踏着拖鞋跑去了厨房,“姐夫,要煮颜先生的饭哦,他要过来吃的。”
姐夫?
关遇接着电话的大脑有一秒短路。
景九安不由又叫了一声,“姐夫?”
关遇回神,对着景九安露出第一个和煦的笑容,“好。等会给你打红包。”
关老师居然笑的这么温柔,景九安吓的落荒而逃,连红包什么都没能挽救住。
景九安这么大阵仗的逃跑,果断把景友良和景深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怎么了?”
景九安依旧震惊脸,颤颤巍巍指着厨房的方向,结结巴巴开口,“关,关老师居然,对我笑了,我,我有点害怕。”
景友良,“……”
景深哭笑不得,“他这段时间也没对你凶过吧。”
景九安撇撇嘴,挪到她旁边坐下,“深深,这不一样。”
景深想,或许还真的不一样,谁让关大制作人以前脾气那么坏,那么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