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不外人,老太太不知道,她只知道阿遇要是知道她把这事宣扬出去了,定是要跟他生气的。
“你们知道就好啊,可千万别往外说去了,知道嘛?”
老太太一脸正色的叮嘱。
儿子女婿们对望一眼,老大问,“那个文芳她们能说吧?”
老太太眼睛立即瞪起来,“告诉她们,不就等于全知道了?要是惹着阿遇了,看你们怎么办!”
大伙,“……”
老爷子在一旁忙着自家媳妇说好,“你们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不许多嘴!”
“……好。”明明是件大好事,硬是被弄的跟啥是的。
几个中年‘孩子’间,尤其以关起连最为尴尬,作为关遇的父亲,儿子有孩子了第一时间通知的不是他。
另一边,关遇带着景深回了景家。
“我给你煮点吃的,想吃什么?”
景深坐在沙发上,关遇半蹲在她的脚边,小心护着。
景深是真的没什么胃口,没怎么想便摇头了,关遇不由皱了眉,“可你中午都没怎么吃。”
“我没事啦,想吃了你在帮我煮,好不好?”景深抬手抚平他的眉心,笑着开口。
关遇点头,“那好。上楼睡会?”
“嗯。”
一说到睡,景深还真的有点困了。关遇轻车熟路的带着她上楼,因为去过医院,景深有些不喜欢身上的味道,便去洗了个澡,关遇一向有洁癖,又担心浴室地滑,怕她摔,硬生生跟了进去,两人一块洗。
自从那次在这卧室睡过以后,关遇便偷偷塞了几套衣服给景深让她带回来放进衣柜里。
景友良提前下班到家的时候,关遇正穿着一套舒适的家居服站在厨房里煮些什么东西,手里拿着电话。
满屋子都是酸酸辣辣的气息,景友良皱着眉头去了厨房,一见是准女婿,诧异不已,“煮什么呢?这么重口味。”
关遇本来还要问电话那头的人些什么,听到岳父的声音忙挂了电话,转过身来,“伯父,您回来了。”
景友良点点头,凑上去瞧瞧,“这什么东西?”
“酸辣面,深深可能会想吃这个。”关遇说着,不自觉开始紧张。毕竟,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准岳父说深深怀孕的事情。
景友良听的有些迷糊,“什么叫可能会想吃?”
“咳,那个。伯父,我有话跟您说,去书房谈,可以嘛?”关遇蓦地便下了决心,早说,晚说都一样,反正都是要挨打的。
“哦,好。我先去换套衣服,五分钟后过来。”
“好。”
景友良一走,关遇便端着刚做好的酸辣面去了楼上。
时间卡的刚刚好,景深刚睡醒,就看见男人端着东西进了房间,敏锐的嗅觉闻到碗里散发出来的香味,立即就饿了。“什么东西?好香。”
关遇将面条放在茶几上,朝她走了过去,“酸辣面,你可能会想吃就做了。起床洗把脸?”
“嗯嗯。”
景深掀了被子,穿着拖鞋就往卫生间跑,惊的关遇连忙提醒,“慢点,等会摔了。”
后知后觉的景深反应过来,一脸窘迫的停下来看着他,“我,我忘了。”
“没关系,我记得。”关遇走过去摸着她的头,“走吧,洗脸。”
“嗯。”
伯父给的时间是五分钟,关遇陪着景深洗完脸,看她开吃以后才道,“伯父回来了,我去楼下看看。你慢慢吃。”
景深一口咬在筷子上,担心的看向他,“会不会有事?”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他已经跟她说了,订完婚以后,马上就结婚,而且他最近会把所有工作都往前推,处理完以后在她生之前不会再接任何工作。
“有我在,不会有事。”关遇安慰她。
“我跟你一块去吧。”景深放下碗,手紧紧抓着他的。
关遇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道,“先乖乖把面吃了。”
“哦。”
关遇还是一个人先下去了,景深担心他,又怕饿着肚子里的小家伙,还不能吃太急,只能压着自己细嚼慢咽。
景友良已经在书房等着,关遇在门口踟蹰了一会才推门进去。
“伯父,我想跟景深订完婚后便举行婚礼。”
“这么急?”景友良讶异。不仅急,还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关遇点头,语气郑重,“深深,她怀孕了。”
“再说一遍!”景友良咻的一下站起来,撞的椅子哐当响。
准岳父怒气值瞬间飙升,关遇硬着头皮继续,“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景深,请伯父同意。”
“你个混小子!”景友良气坏了,抓起桌上的文件钟表鼠标什么的就往他身上砸。关遇不躲不闪,被砸中了也不吭声,抿着嘴受着。
景友良丢完还不解气,走过去便是狠狠一脚,“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
关遇被踹翻在地,也没喊一声痛,“伯父,对不起,我食言了。”
“好一个你食言了!”景友良气的心脏疼,捂着胸口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颜易知都不敢干的事,你倒是干了。关遇,你可以啊!你是不是以为我非得把深深嫁给你了,啊!”
“伯父,我从没这样想过。”关遇摇头。“可我非景深不娶!”
景友良冷笑,张嘴又要继续怼他,书房的门再度被推开,惴惴不安的景深探了个头进来,小心翼翼的讨好,“叔叔~”
从小到大就懂事的小丫头讨好的叫他,那一刻,景友良什么火气都没了,“这里没你事。要么回房,要么去客厅休息。”
“……哦。”景深担心的朝关遇瞟了一眼,恋恋不舍的走了。
景友良走回书桌前,严厉的看着准女婿,“订婚也好,结婚也罢。这事,我得先跟你大哥商量。若实在是宋家那边选的日子比较靠后,再考虑把你们的事往前挪。”
“谢谢爸。”三个字脱口而出,景友良当即就愣了,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叫我,什么?”
“爸。”关遇机灵的又叫了一声,比叫自己父亲还热情。
景友良张了张嘴,激动的一个字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