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
超出了他的预料,而她显然也被吓到了。
可有些事情,做了第一次,便会想做第二次,比如现在,他不由自主的又挖了一勺。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白色岳野停在他的车前,景深从里面下来,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景九安,你在干什么!”
“啊,深深。”
景九安正被大师傅在电话里骂的正狠,忽然听到她的声音,顿觉得激动了,飞快的小跑过去,将手里的电话塞给她。
景深习惯性的接起,然后朝端着一杯水果捞的男人扫了一眼后冷声开口,“上车!”
“哦。”
景九安不敢反抗,默默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其实很想拿回那杯水果捞的,可是深深在,她不敢,呜呜。
景深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敷衍了几句,然后走到颜易知面前,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她每次吃完冰的,例假的时候会疼的死去活来嘛!”
她的面色太冷,声音也很僵硬,颜易知被骂的有点没反应过来,可对方显然也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
越野车离去,期间副驾上有个小脑袋露出来恋恋不舍的朝他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可是他哪敢在追上去,就算敢,也不敢在给她吃了。
第一次喂她,就以这样的结局结束。
谈不上失魂落魄,就是有点……感叹着,旁边不远处摊位上的老爷爷突然发现了袋子里的纸币。朝他追了过来。
“小伙子,小伙子,你看见那个丫头了嘛?她怎么还给我塞钱了呢。”
在他快要走到车边时,颜易知绕去了驾驶座,上车,启动车子后才道,“老人家,收着吧,水果挺好吃的。”
话毕,一脚油门离去。
后视镜里,那个老人家在挥舞着手臂,嘴里念叨着什么,虽然听不见了,可也能猜出他要表达的意思。
林锐发现,老板去景氏的时候带的是合作案,回来的时候却端着一杯水果捞,画风简直太清奇。
回到办公室的颜易知看着被他放在桌前的东西也觉得自己貌似有些不太正常,一路端着回来,连开车也是单手,做法令人费解。
要扔嘛?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舍不得。
一个下午,他什么事都没做,光顾着盯着这杯水果了。
景深骂的那句话,现在想起来,还如雷贯耳。
他的手不自觉抚上杯沿,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笑,却发现是苦的。
是,他不知道。
关于景九安的事情,他很多都不知道,他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可她真的很喜欢吃这个东西呢,这样想着,到下班的时候,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将杯子里面的水果吃掉了。
景九安最终还是没能去上课,因为她把大师傅得罪了,对方一气之下禁了她一个星期的课。这对于本就有点害怕去上他课的景九安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可深深一脸严肃的表情让不敢开心了。
“深深,你怎么了?”
她扯了扯她的衣袖,战战兢兢的问。
景深眉头一拧,更严肃了,“颜易知怎么回事!”
景九安收了手,然后摇头,果断摇头。
“景九安,你这是逃避问题!”这都多少次了!景深又急又气,总不能每次都是巧合吧!哪那么多巧合,且每次都让她撞见!
“我没有。”
景九安的头摇的更厉害了。
然后,她结结巴巴的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景深听完,表情依旧,斜着眼看她,“那杯水果怎么回事?”
“我,我就接个电话,就到他那了,我没,没给。”
景深想到了她的性格,尚且觉得可信,又问,“那你吃了没?”
景九安登时想到颜易知给她喂的那一口,心虚的低下了头,然后举起一根食指。
“就一口?”景深不信。
她那么爱吃,怎么可能才吃了一口。
“真,真的,他就给我喂了一口。”景九安火急火燎的解释,说完,自己先吓的捂住了嘴。
嘤嘤嘤,她说漏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你说他给你喂的!”
景深的声音立即飚了起来。
景九安果断双手抓着耳垂,低着头,认错态度十足。
景深立即抬手拍了拍胸口,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劝自己冷静冷静。不就是喂了一口吃的,也不是大不了的,冷静冷静。
如此,默念了十遍,景深还是觉得有股气堵在胸口,最后挥了挥手,“你给回房好好反思,反思不好,晚上不许吃饭!”
“……哦。”
景九安低着头,焉了吧唧的上楼。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惩罚她。颜易知给她喂水果的时候她也很震惊的好嘛!
她是受害者!
可是她这个受害者居然要反思,唔唔唔,不公平!还有,她的水果捞呀,没吃到。
景友良和景九洲下班回来,景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模样。
有前车之鉴的景九洲是不敢去的,推了推老父亲一把道,“爸,你去。”
“凭什么?”
景友良看着养女的表情也是有些怵的。
“凭你是她爸,去吧,她不会对你生气的,兴许可能是你未来女婿的事。”
“你确定?”
一谈到女婿,景友良有些松动。
“确定,百分百,她那样一看就是思春了,去吧,老爹,干吧得。”
“……”他儿子是不是片看多了。
两人大男人杵那叽叽咕咕的,声音还没掩饰,景深算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闻言,没好气的朝景九洲瞪了一眼。
然后,景大总裁,“……”
看来,他还是先溜了吧。
想着,景九洲果断拎着公文包蹬蹬蹬的上楼了。
没出息的儿子抛弃了他,景友良无法,只能呵呵的笑着朝养女走了过去,“深深,有什么不开心的嘛?”
景深点头。
景友良一看,有戏!
果断再接再厉,继续问,“哪里不开心了?跟我说,包给你解决的妥妥的。”
“叔,给你找个对象好不好?”
景友良,“……”
他还是走了吧。
养女的不开心,是因为看不惯他一个人单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