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个答案,听在顾寒墨的耳朵里就是,她不愿意救他,但又不想在此刻惹他生气,故意的说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第一个条件,我要你吻我。”顾寒墨放下双脚,直视叶澜。
“不可能。”叶澜冷声拒绝,撇过头不去看他。
“堂嫂,你不要拒绝的那么快嘛,你再考虑考虑,想想里面躺着的颜洛倾。”顾寒墨靠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说着,似乎是笃定叶澜会答应。
叶澜紧蹙着眉,右手握着已起皱的衣角,陷入了死角。颜洛倾在他的手中,叶澜没有底气惹他生气,但是,这个亲吻是不可能的,即使算起来是一种礼仪,那也不行。
“你换一个条件。”叶澜看着顾寒墨。
“NO!NO!NO!”顾寒墨摇了摇食指,“条件既已提出,怎能随意更改。”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叶澜扭过头,不吭声。
见此,顾寒墨无声的笑了笑,挪动着屁股与叶澜坐得更近,在叶澜怒火丛生即将要起身离开时,顾寒墨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好朋友好闺蜜颜洛倾,这几天一直没有力气的原因吗?”
蓦地,叶澜望过去,目光幽冷带着逼视。原来真的是这样,这一两天叶澜的心里虽有一点起疑,但没敢细想。
颜洛倾身体本无碍,为何连日使不上力气,且她和叶澜的吃食是一样的,其中无顾寒墨下药的可能。世界上有黑有白,同样有着非法药品,现在看来,顾寒墨就是对颜洛倾用了药,还是叶澜不了解的药品。
“洛倾肚子里的孩子?”叶澜的心高高提起,双手交叉紧握着,充斥着怒气的眼睛死死瞪着顾寒墨。
顾寒墨笑了笑,对叶澜的愤怒不以为然。“我还以为堂嫂很能忍的,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你快说?”叶澜极力压制着怒气,让声音变得低沉,听着像是带上了几分哀求之意。
叶澜服了软,顾寒墨也没心思逗她了。
“好,我说。”顾寒墨看了看叶澜的眉眼,向她眨了眨眼睛,挑逗之意格外明显,在她将要动怒之前,说着,“你朋友肚子里的孩子没事,我用的药不会有副作用。”
是药三分毒,叶澜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现在看来只得尽快让颜洛倾回去了,然后去医院仔细检查一番,就知道有没有影响。
深深的看了顾寒墨一眼,叶澜进退两难。
亲一下又不会死,也不会掉块肉,就当是被狗亲了一口,可是……
在叶澜去美国进修期间,那里的贴面礼她都一一委婉拒绝了,何况这个。与叶澜交好的颜洛倾和林筱薇,都只触碰过她的脸颊。
看着叶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顾寒墨勾起一抹笑,细细看着品味着,心里愉悦。
半响后,叶澜咬着牙,说了一句话,“好,我答应你,但你要尽快放了颜洛倾。”这句话真的是从牙齿里咬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透着牙齿缝的寒气。
顾寒墨抱着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只要堂嫂亲我一下,我等会就去联系人把颜洛倾送回家。”
可能是因为感冒的原因,叶澜的嘴唇没有平日里的那么娇艳欲滴,有些泛白干燥,就是这样更让顾寒墨有了一种想要把它染湿的欲望。
他炙热的目光,粘在她的嘴唇上,叶澜感觉一阵阵恶心,很不舒服,想要逃离。
“堂嫂,你来吧。”顾寒墨仰起头,眯着眼睛,静待恩宠。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叶澜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可只要一看见他的脸,就很反感,这反感严重到她自己已无法遏制。
但,此刻,她别无办法,深吸一口气,叶澜向身躯左侧扭动,这是直角形沙发,两人都坐在直角处,她整个身体向左,再微微前倾便能触碰到顾寒墨。
顾夜白对不起。叶澜在心里默默想出这句话后,闭上了酸酸的眼睛,脑袋慢慢的再慢慢的向前移。
她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表情,让顾寒墨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再看见其眼角晶莹剔透的泪水时,怒气浮上脑海。
亲他一下就这么难吗?顾寒墨在心里愤怒的咆哮。
两人越来越近,近得叶澜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心也越来越紧张,也越来越冷,随着心越冷,她好像慢慢的释然了,不在乎了。
她嘴角的那一丝冷笑,深深的呈现在顾寒墨的眼帘,还有她蓦然放松的肌肉,那模样像是视他如空气一般,那样的淡然,那样的无所谓。
这个吻没有了它曾有的意义,她的嘴唇也同过了期的食物,变了质。
顾寒墨移开了脸颊,手伸开抱住了她,随即说道,“我反悔了,这个条件改为拥抱。”亲吻换成了拥抱,闻着叶澜身上的味道,心慢慢平稳,在这一刻他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吻未落下,叶澜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咔嚓!”
正在这时,房门推动声响起,叶澜的心猛地一惊,侧头望去,靠在门框上的颜洛倾呆呆的望着两人,一脸不可置信。
恰在同时,顾寒墨向后拉开两人的距离,凝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故意的说了句,“堂嫂,你好香,好甜。”他笑眯眯的,还一脸陶醉般的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做了什么。
而在颜洛倾的视线里看去的是,顾寒墨把叶澜强制性的抱在怀里,并对其非礼。
“你放开澜澜。”颜洛倾高吼了一句,声音很大,震耳欲聋。她手脚无力,想要冲过来教训顾寒墨,可才冲出一步,就无力的滑落在地上。
叶澜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推开顾寒墨,急急忙忙跑去颜洛倾身边,把她扶起来,从上至下打量着她的身体,“洛倾,你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说完,颜洛倾指着顾寒墨,怒不可遏,“澜澜,他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颜洛倾上下打量着叶澜,见她衣衫完整,才稍稍放了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