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一栋栋房子被搜光,就在希望破灭之时,一个手下说,有一间房里面有人待过的残留下的新鲜痕迹。
顾夜白踏进那间叶澜曾走进的房间,人去楼空,空气中仿佛还有着叶澜的气味,顾夜白的心更加痛了,痛得气都喘不过来,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
头好疼,好像是脑袋将要裂开了的那种疼,一股一股的痛意,将沉睡中的叶澜狠戾的唤醒。慢慢的睁开眼睛,触目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想撑着床起来,才发现手使不上力气。
转着脑袋警惕的观察着环境,床对面有一扇窗,窗外是一栋墙已泛黄的楼房,而她斜后方有一扇蓝色的关着的木门,明显不是昨日之地。
想起自己昨晚的疏忽大意,叶澜真想抽自己两下。
抬手左手一看一感受,手表不见踪影,心里更是又悔又恨了。
悔是没用的,必须朝前走。
叶澜闭眼仔细凝听着外面的声音,很安静,听了几分钟,发现没什么动静。她在心里暗暗分析,可能顾寒墨出去了没在,也有可能是他没有动,无论是何,她都该出去看看。
咬着牙,使劲的撑着床面起身,尽量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一点一点挪动着坐了起来。
头重脚轻,叶澜扶着墙才没让自己软倒在地。
到了门边,她屏主呼吸,慢慢的轻轻的拧动门把手,缓缓的朝里拉了一丢丢,沉甸甸的头挨在冰凉的墙上,眼睛从门缝中探去。
视线逼仄,同是清一色的白墙,叶澜很有耐心的再等了一会儿,才把约两指宽的门缝拉大,直到完全打开。
简简单单的客厅,看起来这应该是一间套房。环顾一周,左边还有两扇木门,里面可能同是卧室。
叶澜有些踌躇,两扇那么表明其中一扇打开很有可能是顾寒墨。
反正都到了这一步了,瞻前顾后也没什么区别。叶澜咬了咬牙,关上身后的房门,扶着墙面朝第一扇门轻手轻脚的走去。
深吸一口气压住忐忑,叶澜手覆在门把手上,右手握拳,眼睛中透着戒备,一点一点的打开,朝里窥去,大喜。
轻轻的带上门,小声唤着,“洛倾,洛倾。”
颜洛倾躺在简易床上,双眸闭着。
叶澜推了推颜洛倾的身体,发现她没有反应,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抬手挤压她的眼眶,挤捏耳垂,发现她仅仅只动了动睫毛。应该是顾寒墨对其用了药,不然颜洛倾也不会陷入这么深的昏迷。
颜洛倾处于昏迷,她自己全身无力,逃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该怎么办才好?叶澜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忽,望着颜洛倾的叶澜眸光一闪,伸手取下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这项链是宋泽宇送给颜洛倾的定情信物,还是叶澜陪他去挑选的,大品牌私人订制。
叶澜看了看手上躺着的项链,再看了看颜洛倾的睡颜,心一狠走去铁窗边,窗外下面是一条马路,路边还停着几辆车。如果被人发现,有那么一丝希望。
最终,叶澜还是没忍心把它丢下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中会有的,叶澜一边想着,一边把项链重新给颜洛倾戴上。
“咔吱!”
听见房门打开声,叶澜手上动作一顿,心一紧,待整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趴在颜洛倾身上时,她才回过神来,着急忙慌的给她戴上。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叶澜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与其被顾寒墨发现,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叶澜想了一下,打开房门,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对坐在老旧沙发上的顾寒墨笑着打招呼,“嗨,原来你在啊。”话音出口,是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沙哑,喉咙在那一刻火辣辣的疼。
出乎意料,顾寒墨没有半点生气,好像他早就猜到了似的,他同样是笑着,笑着说,“堂嫂,你应该也饿了吧,快过来吃点东西。”
这相处模式,根本看不出来两人有仇。
叶澜噙着笑,慢慢悠悠的走过去,在另一张短沙发上坐下。她走得很慢,看似从容不迫,实则是因为双腿无力。
“堂嫂,你吃。”顾寒墨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牛奶,还有几个袋装面包,放在叶澜面前。
“谢谢。”叶澜道了声谢,慢条斯理的撕开包装袋。
“堂嫂,你放心吃。”
在她即将咬上之时,顾寒墨说了一句,叶澜抬眼瞥去,顾寒墨靠在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她并不怕在里面下药,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叶澜嚼着面包,双眸下垂,过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堂弟,你到底想要什么?”她自己倒是没什么,颜洛倾还怀着孕,特别还是危险的前三个月。
抬起头,望着叶澜直盯盯带着愠怒的眼神,顾寒墨感觉自己竟有些高兴,想了想,笑说,“我想要堂嫂你。”
半分玩笑,还有半分叶澜不敢去想,借着咬面包的动作,叶澜避开他略带火热的目光。
面包就着牛奶吞入腹中,叶澜的精神恢复了几分。
没有人说话,只有咀嚼和吸牛奶的声音。
纠结,犹豫,挣扎。过了许久,叶澜道了句,“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放颜洛倾走?”
“呵!”只听顾寒墨冷冷一笑,叶澜心里一个咯噔,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瞬,顾寒墨又道了一句,让叶澜心悸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要放她走了?”
心不可遏制的慌乱,叶澜抿了一下唇,调整好情绪,压住怒气,好言好语的问,“那你要怎样才肯放颜洛倾走?”这一切的一切是叶澜没有设想的,她本打算昨夜拖着时间等待顾夜白的到来,谁知大意失荆州。
顾寒墨听着叶澜的话,哑然失笑,放下手中的手机和吃食,好整以暇一字一句的对她说,“堂嫂,你要明白你现在处境,你们俩都在我的手里,你们是没有提出条件的权利和资格的的,所以就是我要你们生即生,我要你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