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忍一忍,我会尽快接你回家的。”
俞越温情地凝视着眼眸氤氲的吴思璐。
“嗯,越哥哥,你要听阿姨的话,一定不要顶嘴,我就走了。”握着他的手,吴思璐依依不舍地放开。
再痴痴地看了一眼,吴思璐转身,当她转身的那一刻,嘴角一勾,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心情愉悦地走到门口看到那个人时,吴思璐脸色一僵。
李清瑶一席优雅矜贵的裙子,盈盈走来。
似乎是故意的,李清瑶把头抬得很高,视吴思璐如无物。
身形交错之时,吴思璐往右迈了一小步,拦住了她,故作十分惊讶地说,“哎呀!清瑶姐姐,抱歉抱歉,我这腿不听使唤。”
“这腿跟人啊,都一样。”李清瑶侧头以俯视的角度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李清瑶比她高几公分,平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李清瑶这么饱含深意的一看,顿时气得她涨红了脸。
更气的是,她居然骂她,骂她腿跟脑子一样不灵活。
已经出局的人,还这么拽。
“清瑶姐姐,那天的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很舒服啊?”吴思璐倾身,嘴贴近她的耳朵,带着得意地说道。
李清瑶攥紧了拳头,死死闭紧了唇。
“哈哈!”吴思璐快意地大笑,拍了拍李清瑶的肩旁,满面春风地离去。
屋内。
俞越草草把茶泡好,端到俞母面前。
想着吴思璐的信任,想着她受到的委屈,想着自己的懦弱,俞越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妈,吴思璐是我的朋友,你这样对她很不礼貌。”
端着茶杯轻轻着热气的俞母一听这话便怒了,她重重地把茶杯磕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目光如刀射在俞越身上。
“你居然说我不礼貌,你居然说你妈,我这么多年都白养你了吗?现在居然向着外人说话。”
看着满腔怒火,胸膛剧烈起伏的俞母,俞越心中渐渐涌起了愧疚,他走到俞母身边,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跟一个外人计较。”
俞母还是很生气,但在俞越的安抚下,气消了差不多一大半。
“伯母!”
恰在这时,一道笑意盈盈的清爽大方女声响起。
随即,一个清丽雅致的女人径直而来。
俞母脸上的愤怒瞬间全消,紧接着是笑得脸上皱纹都出来的欣喜。
“遥遥,伯母好久好久没见着你了,又长漂亮了,真好看。”俞母快步走到李清瑶身边,拉着她的手热情笑着。
“伯母也是越长越年轻了。”
这话夸得俞母哈哈大笑。
不经意间,俞母瞥见了斜后方傻站在那儿的俞越,笑容一顿,随之说道,“俞越没看见遥遥来了吗?还不快过来,在那儿傻站在干什么了。”
教训完俞越后,俞母又慈爱地同李清瑶说,“俞越从小被我管得严,在感情方面跟个木头似的一点都不开窍,遥遥你多让着他点好吗?”
“妈——”听闻俞越烦躁地唤了一声。
俞母一眼瞪过去,“怎么你还有意见?”
俞越习惯性地低头认怂。
“我会多教教他的,遥遥你放心,我保证把他交给你的时候,绝对是顶天立地的好丈夫。”俞母再次同李清瑶说道。
李清瑶微垂眼皮,故作害羞的小声“嗯”了一声。
“好好好,妈终于可以放心了。”俞母拉着俞越的手,将他们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在手心与另一张手心碰触到时,俞越顿觉一阵阵恶心,像是摸了什么病毒之类的东西。
但碍于母亲瞪着他的眼睛,他只好忍住不适捱了下来。
那张手不知碰过多少男人,俞越以前还觉得她的手柔软细腻摸起来很舒服,现在一想起来真觉得以前是瞎了眼。
这女人真是不知廉耻,给他戴了这么多顶绿帽子了,还想进他家的门。
“伯母,这是我在路上顺便给你买的江城的特产,想着你来得匆忙,应该没有好好吃午饭。”李清瑶把左手上提着的袋子拿了起来。
“遥遥有心了,哪像我这榆木疙瘩不懂孝顺的儿子。”
被祸及的俞越,看着李清瑶的眼神更加不悦了。
他最讨厌这话,和谁比比比。
他的父亲就经常说,你看看那家那家公司谁的谁的儿子,怎么怎么样,而你又如何如何。
那时听着,他真想大声地回他一句,我是你生的,责任在你不在我。
当然他不敢,光是看着他父亲的眼睛,他就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人坐下后,俞越不动声色地赶快松开了她的手,并嫌恶似的,在背后的衣服上擦了又擦。
这一切李清瑶都看在眼里,她没有半点被影响的样子,依旧和俞母谈笑风生。
做作。俞越在心中想了两个字来形容她。
比起她来,俞越还是更喜欢真性情的吴思璐。
委屈了就哭,高兴了就笑,想他了就给他打电话,从不掩饰她对他的爱。
只怪李清瑶太装,把母亲骗得团团转,不然母亲也不会对吴思璐的意见这么大。
还有今天的事,怕就是她设的一个局吧。
她事先沟通好了母亲,然后再买通了管家,最后上演了这一出抓奸的好戏。
幸好,母亲来得早了一些,不然还真不知道会被她看到了什么。
不过这女人的心机好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俞越下意识地向左边挪了挪屁股,心中泛起了隐隐的怕意。
俞母看清了俞越的举动,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笑着同两人说,“我上楼看看睡房间,你们俩先聊着。”
临走前,俞母给俞越使了个眼色。
俞越微垂眼皮,故意无视俞母的视线。
他才不要低三下气的哄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俞母咬了咬牙,再朝李清瑶笑了笑,迈上了楼梯。
气氛陷入了静默的凝滞,无人出声。
俞越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俞母没在楼道偷看,他不再掩饰直接走到另一边沙发上去,大大咧咧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