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的话,如同清风拂面,从他耳边慢慢地流淌到心里,充盈在全身的每一处,暖暖的甜甜的,说不出来的美好。
如果,顾夜白要是知道,这句话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说的,顾夜白一定会让那个男人,受尽折磨,甚至后悔认识叶澜。
当然,叶澜说出的这句话,大部分都是出于真心的,只有一小部分才想的是帮苏小鱼说好话,只不过苏小鱼更让她有底气说出口,平常她不怎么说甜言蜜语的。
“嗯,我知道了,老婆你也要记得注意身体,”顾夜白眯着眼睛,扬起嘴角,温声道。
他当下决定,要好好奖励苏小鱼,能让叶澜说出这句话,他功不可没。
听见他心情很好,叶澜觉得如果按照套路出牌,自己的话应该有用。
陡然,她想起晚上还要去问询家属的想法,“小白,我晚上要晚一点才回家,你下班后就不要直接来医院接我了。”
“有什么事吗?”顾夜白问。
叶澜点点头,“有一个患者病情严重,晚上要和患者家属商量一下,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顾夜白想了想,“那好,我先去买菜,你下班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开车去接你。”
“嗯,好的,你把电话给小逸,我要跟他说话。”
顾夜白不甘不愿,把手机递过去。
小逸捧着手机,大眼睛一闪一闪,“妈妈,妈妈。”
“嗯,宝贝,妈妈挂电话了哟,晚上再聊,啵,拜拜。”
“啵,妈妈再见,小逸等你回来,”小逸对着手机狂亲,屏幕上还有着口水的痕迹。
眼看通话就要挂断,“等等,”顾夜白急忙出口阻止。
叶澜放在屏幕上,正要挂断电话的手,慢慢退了回来,迷惑道,“怎么呢?还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我没有亲亲?”顾夜白委屈道,不能这么区别对待呀。
“亲什么亲,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叶澜一把挂了电话,语气一点都不温柔。
听着电话嘟嘟声,顾夜白瞪着小逸,一脸不满。
都是你,今天乱说话,惹了老婆生气,不然她会不亲我吗?以后不给你买玩具了。
小逸明显不懂,顾夜白心中所想,他才和妈妈吻别,心情一直很高兴,还凑过去在顾夜白脸上亲了一下。
口水残留在脸上,顾夜白拿起手帕,想了想还是没有擦,毕竟老婆刚才亲了小逸,小逸再亲了我,这不就是间接性亲吻了吗?
可怜的顾夜白,为了一个吻,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过后,顾夜白坐在椅子上,越想越不对劲,苏小鱼跟叶澜说自己工作忙,那岂不是说两人有联系,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要隔绝一切男人,不管是谁,他决定要把苏小鱼派去外地出差,这样他们就不可能联系了,顾夜白得意的想着。
苏小鱼心里苦啊,他只想让顾夜白少一点功夫来摧残他,结果现在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当然,这一切叶澜一点都不知道,她还以为苏小鱼今后会轻松一点,两人谁也没说。
苏小鱼不敢说,说了后果会更惨,到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了,顾夜白的腹黑他可是有目共睹,心有余悸。
叶澜挂完电话,转过身来,一片白色身影映入眼前,她不禁一抖,退后一步,抬起头望去,“你怎么在这儿?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膛,舒一口气。
“怎么只许你站在窗前,风花雪月,谈情说爱,就不允许我站在这儿看风景了,这是何道理,”楚尘背着手悠悠道来。
叶澜不接话,干咳一声,绕过他,走到椅子上坐下,故作镇定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应该没听见我说了什么吧。
“很早就进来了,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楚尘转过身来,慢慢走到她桌子旁,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还有他的眼神,叶澜心里更慌了,有种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她拿起一杯水抿了一口,缓解心头的慌张。
下一刻,楚尘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手舞足蹈,“小澜,你都结婚两三年了,怎么脸皮还是那么薄,我逗你玩的你都信,”他其实是刚刚才进来的,就看见她挂了电话,其他到啥也没听见。
“你……”叶澜一下子站起身来,指着大笑的他,气得不知道该说啥。
半响后,楚尘止住了笑意,“行了,不逗你了,我有正事和你说。”
他把一旁的椅子拖过来反坐下,手放在椅背上,看着叶澜凝重道,“你今天是不是打算和二十床的病人家属接触?”
“你怎么知道?”叶澜讶然。
“我听小刘说的。”
小刘就是今天早上接班时,叶澜问患者病情,回答的那个值班医生。
楚尘跟他关系挺好,平时有空两人也会出去喝喝小酒,今天上午他无意间说了就两句这件事情。
叶澜瞬间明了,早会完后她特意问了他,患者家属大约什么时候来,待多久等等,还问了一些病人的详细情况。
“听说那个家属很难缠,要不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楚尘劝道。
小刘说那个家属,脾气火爆,嗓门又大,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他多说两句,那个家属直接说医院就是想坑钱,小刘跟她解释,她根本不听还骂他,他哑口无言只有退去。
楚尘想及不由担心,叶澜能不能处理得了,小刘一个大男人都拿家属没办法,她一个女的能行吗?
“没事,”叶澜摆摆手,“家属我见得多了,这个也没什么不同的。”
楚尘还是放心不下,“要不我晚上陪你一起去……”
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小护士急促地声音,“楚医生,十一床的病人,刚才突然吐了起来,你快去看看吧。”
见此,叶澜催促道,“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快去看病人吧。”
楚尘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门口,起身把椅子移过去,大步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