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火红的太阳,被乳白的云层所遮盖住,还能依稀看见一点点金光,时而有阵阵风从窗外吹进过,抬头望去遥远的东南方,还飘浮着几团乌云,看起样子这两天可能会降雨。
夏天的降雨,一般伴随着狂风闪电声势浩大,幸好目前灾区现在已经完全清理好了,不然又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天灾总是让人防不胜防,也无计可施。
“叶医生,叶医生,”走廊处,护士大跑急忙喊道,因为跑得太快太急,脸颊通红,额头上还冒着汗珠,看来是有紧急的事情。
叶澜也向她那个方向,小跑几步,“怎么呢?”
“二十床……的病人休克了,”护士缓了一瞬,气喘吁吁道。
听闻,叶澜急忙往病房方向跑,护士也跟上她的脚步,叶澜边跑边问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休克?”中午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在一分钟前,一发现就来找你了,楚医生已经过去了。”
病房里楚尘和几个医生还有几个护士都在里面。他们看见她来都打了一个招呼,并且让出了一条路。
叶澜望去,病人心率为零,心电监护仪也一直在发出刺耳的响声,楚尘正在进行CPR,看他手臂额头上青筋直冒,应该快要没力了。
“让开,”叶澜催促道,自己上前进行胸外按压,然而病人的心率还是为零,片刻后她边按边喘道,“AED拿来没有?”
话刚说出口,门外宁峰就推着心室除颤机来了。
叶澜退后,又换了另一个人进行胸外按压。
宁峰准备好AED后,叶澜接过两个电极板,站在患者旁边,临危不乱道,“准备注射肾上腺素”
患者上半身的衣服早已经全部脱了。
一旁护士点头,开始注射。
叶澜将电极板正确放在,胸骨右缘第2-3肋间,和左腋前线第5-6肋间,经再次核对监测心律后,让其他人让开,就按压放电电钮。
“砰!”
楚尘连忙上前进行胸外按压。
然,患者的心率还是一条直线。众人一脸凝重的望着,病房里除了按压的声音,就没有其他的,一片寂静,他们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叶澜再次进行除颤。
再次,他们轮流按压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过了好久,感觉比一辈子还要遥远。
“叶医生,病人心率上来了,”宁峰高兴叫道。
“叮”心电监护仪也适时发出声音,不一会患者的心率就已经恢复正常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昨天和家属商量得怎么样?”过了一会儿,楚尘问道,按照这样下去,做手术迫在眉睫。
叶澜摇摇头,“没有进展,家属根本就不听我讲的话。”如果家属不能尽快答复,病人可能会发生心梗甚至是猝死,到时候情况更紧急,可能就这样的抢救都没有效了。
这次抢救情况都这么严重了,如果病情再恶化,那简直希望就渺茫了。
病人虽一直使用药物在缓解,可是他内心的压力大,情绪紧张,这也导致病情愈发严重。
其实按照他的病情,这次是不应该发生休克的,他的心里原因占了很大一部分。
言罢,叶澜朝不远处的江明喊道,“江明家属通知了没有?”
江明听到声音抬起头,一步作两步走过来,“家属手机关机了,无法通知。”
听闻,叶澜叹气一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没有意识的患者,心里有些感伤。
就是看过了太多生死,她更不希望这种还有可能康复的人逝去。
楚尘拍了拍她的肩,让她不要想太多。
叶澜甩头,抛去胡思乱想,正色道,“马上去拍一个64排CT……”她有条不紊地说着,接下来的处理方法。
楚尘听后点头。
再检查一下,病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差不多了,要清醒还需要时间。
刚才之所以休克,是因为频繁心绞痛发生的,患者这一两天,心绞痛的频率是越来越高,越来越长,用药都得不到太大的缓解。
所以说叶澜才急着让家属,尽快的答应做手术,现在可不能拖了。
动手术的事情必须这两天定下来,过几天病情再严重,叶澜也无计可施了。
本来只要病人同意做手术就行,但自从家属说了不做手术后,他也开始抵触手术了,叶澜跟他提过几次,但只要一提起他就有些情绪烦躁,甚至有心绞痛的出现。
叶澜怕他病情再次恶化,就没有再跟他说过这件事情。
所以说家属是这件事最主要的人。
家属和患者本人不同意,她作为医生也没有权利私自进行手术。
叶澜不由回想起以前,她经历过参与过,抢救无效的案例,和过后家属失声痛哭的场景,心里郁郁不欢。
便约了楚尘去下面走走,散散心,清理烦躁。
医院楼下有个小花园,是让病人们散心的地方,因为此刻天气清爽,有不少病人在下面散心。
这个季节,花园里还有叶澜不认识的花在绽放,时而在风的帮助下四处打望,小草也在它们周围保驾护航。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时而还有路过认识的病人和医生向他们打招呼。
“你说家属为什么不同意手术呢?”叶澜看着远方,悠悠说道,声音里含有叹息、不解、烦躁和几分感伤。
“原因很多吧,有害怕,有经济太差,其实还要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如何猜测也没有什么结果。”
“哦,”叶澜恹恹回道。
“行了,不要再想这个了,洛倾现在怎么样?”见她抑郁寡欢,楚尘决定还是聊些其他的吧。
楚尘作为叶澜的学长,对颜洛倾和林筱薇来也是学长,几人关系不错,前几年楚尘并没有在附属医院上班。
他刚毕业的时候,是回的老家的一家小医院,因为父母死活要他回去,他反抗无效,就答应了。
小医院能施展的地方太少,东西也不能学太多,他天天跟父母说自己不想待在这,终于在日夜与父母做斗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