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婷是和宋晗雪一起到江城的,她并不是江城人士,但因一些不得不的原因被迫和宋晗雪站在了一条船上。
她和宋晗雪只有利益合作的关系,无任何感情存在,如果有利益的橄榄枝向她抛来,她会毫不犹豫的出卖宋晗雪。
这次,她便这么做了。
两人雇佣人绑架医院三人的事被人查到身上,她把希望寄托在宋晗雪身上,谁知这人竟然失踪了。
因绑架如果进入监狱她倒是不怕,可,一旦如此,她来江城的目的便完成不了,那后果可比进监狱严重多了。
轻则利落死去,重则生不如死。
她将电话打到宋家去,婉转打听竟听楚漪说,她拿着一亿不知去哪儿了。
一亿离她们的目标差很多,但一亿却足够一个人富足的过一生,再加上这紧要关头,她不得不怀疑宋晗雪私自逃跑。
反正事情被发现,身后那人的通牒也没几日,她选择了同归于尽,通知了身后的那人。
既然已知没活路,楚漪的提问她都一一回答了她。
她的这张脸是整的,故意与她相像。那日会所也是早就预谋好的,当天所用熏香是特制,本来莫婷与楚漪只有四五分,但在熏香的作用下,楚漪会对她格外产生亲切感,从而越看莫婷越觉得舒心满意。
两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还钱。
两人欠下巨债,为能保命,只有将希望放在宋家身上。
欠债金额高达两位数,当然单位是亿元,找宋家明要他们是肯定不可能给的,宋晗雪只好让莫婷进入宋家,对付叶澜的同时,又可以让她从楚漪那边下手。毕竟楚漪心软。
楚漪听完莫婷的话后,大脑空白一片。
她的女儿,她伤害了她的女儿。
她有何脸面再面对她。
楚漪心脏像豆腐一般被人一刀刀切割着,疼痛弥漫。
是叶澜在恨她吧?楚漪如是想着,嘴角上扬,自嘲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她笑的时候,发现视角产生了变化,由平直转为垂直,面前的电视机都转了九十度竖立过来了,她定定地看着,视线愈发的模糊。
“夫人……”
耳边隐隐约约响起惊叫,她的眼睛渐渐阖上。
医院
宋老和叶澜还有顾卓逸都在颜洛倾所在病房里。
顾卓逸在床边坐着支着脑袋看咿咿呀呀的宝宝,他好奇感兴趣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
三位大人则闲聊着,当然出于医生本能的习惯,聊着聊着不免聊向医学方面。如:以后医学的发展,目前该攻克的难关等等。
三人正聊着乐呵,突然管家进来了,他径直走向宋老耳边,俯下身朝他耳语。
因管家进来,聊天终止,叶澜自然而然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宋老身上。
在管家说话的时候,叶澜看到宋老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之意。
宋老八十出头,岁月早就把他的打磨得沉着冷静淡定从容。
然,他此刻竟紧张不安,不用猜就知道发生了棘手之事。
管家说完后,宋老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起身,朝叶澜颜洛倾还有顾卓逸都打了一声招呼后,离开病房。
看着宋老年迈的背影,叶澜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本来,她现在不是宋家的人,也没权问什么,可看着苍老的宋家,又忍不住想帮他分担。
“爷爷出什么事了吗?”叶澜追上去问。
宋老和管家同时止住脚步。
管家不语。
宋老看着叶澜,看了好一会儿,可能是见她神情坚定,方才道,“你妈妈心脏病犯了,在抢救。”
宋老上了年纪,叶澜见宋家的人都未与他说她不是宋家的女儿,她自然也没说。
抢救两个字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其惊险万分。
前几日是颜洛倾,今日又是楚漪,叶澜就跟做过山车似的,一上一下,好不难受。
因送得及时,楚漪救过来了,但她的心脏不如以前,就好比老旧的机器,已经无法再能完美运转。
楚漪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叶澜懵了。
“对不起。”
诚心诚意的三个字,叶澜愣了愣。
“小澜,对不起。”
她再次重复,这一次叶澜在她眼中看到了泪水,叶澜茫然无措地看着,侧头将目光放在宋泽宇身上,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泽宇未语,眼神愧疚自责,宋修远迈出一步,道出了他们所犯的错。
又是他们的女儿了?叶澜怔怔地立在那儿。
“你们真是糊涂!叶澜百分百是我宋家的女儿,当年我叫人另外做了一份鉴定报告,你们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吗?要不然怎么会上这个当。”宋老重重地杵着拐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
三个加起来上百岁的人,低下了头颅。
“小澜,这都是他们的错,你不认他们没关系,可不能不认我这个爷爷。”宋老像个老小孩似的,叶澜就如同一颗糖果,他为了这枚糖果,毫不留情的出卖他们。
“爸?”宋修远抬起头低低地唤了宋老一声。
宋老一个眼刀射过去。宋修远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爷爷永远是我的爷爷。”叶澜笑着说。
“那就行了。”像是的了糖果的小孩,宋老立马愉悦地笑了起来,随后目光放在三人身上,笑意转变为愠怒,不虞地扫了扫三人,同叶澜道,“小澜,你可不能原谅他们。”
“……”三人。
宋修远委屈:爸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楚漪哭泣:我要小澜……
宋泽宇沉思:嗯,爷爷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不能轻易原谅。
所以,在渴求得到女儿原谅的路上,又多了一快坚硬的臭石头。
楚漪醒来过后,才通知的颜洛倾。
颜洛倾现在勉强能下地,但她还是执意来见楚漪。
颜洛倾一来,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又不免聊到宋晗雪身上去。
颜洛倾为叶澜打抱不平,因宋晗雪她受到医学界的排斥,失去行医资格证,差点失去亲人。
宋家的人任由颜洛倾不满的批评,他们心虚不敢吭声。
颜洛倾慷概激昂愤愤不平的控诉着,哪知说草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