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宇接到颜洛倾的电话,就匆匆往家里赶。
回到房间一看,颜洛倾昏睡在床上,满脸泪痕,流水染湿了素色的床单,宋泽宇心抽搐的疼。
宋泽宇是医生,当然能看出来她这是受了刺激,幸而身体方面没事。
用热毛巾给她擦干脸颊,等她醒来后,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她一醒就紧紧地抱着她哭,跟怀孕情绪泛滥的哭不同,这是真真正正的哭泣。
听着她抽抽泣泣地道完委屈,宋泽宇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放她一人在房间里,宋泽宇下楼去找宋母。
与楚漪的交流差强人意,楚漪是他的母亲,他只能好言好语的商量着来。
沟通无果,宋泽宇板着脸上楼。
中途堵了一会儿车,将近一小时叶澜才到宋家。
怕家里生了什么事,毕竟今天楚漪和宋老都受了惊吓,叶澜急急忙忙朝里面跑,顾夜白跟在她身边。
“哥?”跑到门口,叶澜朝里面喊了一声。
这声音惊动了客厅的楚漪和宋晗雪,楚漪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产生想要藏起来心虚的想法,宋晗雪眉眼弯弯,似乎是看到了电视剧里好笑的情节,笑意扩大。
“哥?”叶澜边跑边喊边四下一扫,这一扫就看到了站着呆呆看过来的楚漪,和坐在沙发上的宋晗雪,宋晗雪虽然是背对着她,但叶澜认得出她的背影。
“小澜,你……怎么回来呢?”楚漪面色不自然,双手无措地在沙发靠背上乱摸着,干巴巴笑笑。
叶澜收回放在宋晗雪身上的目光,问了句,“哥呢?”
话落下,楼上传来了动静。
“我在这儿。”
朝声音处看去,宋泽宇搀扶着颜洛倾慢慢向下。
叶澜一看,赶紧跑过去帮忙。
楚漪看到宋泽宇的那一刻,脸色更加不自然了,眼睛乱飘着,就是不敢再盯着宋泽宇看。
顾夜白捕捉到了这一动作,随即收回视线,匆匆跑上去帮叶澜了。
颜洛倾面色惨白,没精打采,叶澜面上浮现着担忧,接过宋泽宇手上的包,把它递给刚追上来的顾夜白,伸手扶住颜洛倾的另一侧,扶她胳膊时,叶澜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一股冰凉通过指尖传进心里,心间寒得一颤,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呢?”
“……出去再说。”宋泽宇顿了一下,抿着嘴,透着丝丝不悦。
“泽宇?”楚漪喃喃地叫了声。
然,没人了离她,倒是身旁的宋晗雪握了握她的手。
“哥,你们要去哪儿?”宋晗雪走到大厅问道。
四人把她当成空气一样,都没理她。
宋晗雪攥紧了拳,眼底划过一丝阴毒,再次柔弱无害的出口问,“哥,你们不说妈妈会担心的。”
俨然,她把自己当成了宋家的主人。
“让开。”宋晗雪站在通道上,四人走近,宋泽宇冷着脸冷冷说道。
宋晗雪咬着下唇,可怜巴巴极其不情愿地移开。
在四人与宋晗雪身形交错后,叶澜察觉到颜洛倾回头看了一眼宋晗雪,那眼神里带着不甘与藏得极深的愤怒。
当叶澜跟着回头后,她看到了宋晗雪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
根据两人的眼神,叶澜知晓颜洛倾今日的事情与宋晗雪有关。
扶着颜洛倾上车,叶澜并没有跟上,而是朝顾夜白眨了一下眼睛,同颜洛倾说她肚子疼,想去下洗手间再离开。
颜洛倾没做他想。
走到别墅门口,宋晗雪似乎猜准了她要回来,正站在门口不远处。
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句话都未说,便一前一后朝别墅左面的院子走去。
别墅左边栽有许多果树,林叶郁郁葱葱,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你有什么事情朝我来,不要伤害无辜。”二人站定,叶澜转过身,眸子冰冷一片。
宋晗雪低低一笑,抬起葱白的手指,摘下一片树叶,边慢条斯理地撕扯着,边玩味又无辜道,“是她自己冲上来的哟,你可不能冤枉我。”话毕,她把撕扯成碎片的碎叶往上一抛,零零散散的洒落一地。
“她是孕妇。”几粒碎叶沾在了叶澜的身上,叶澜像是没有察觉一般,面色无丝毫变化,一字一顿加重语气强调。
“哎呀!怎么沾到你身上去了,真是调皮。”看到叶澜衣服上的碎叶,宋晗雪状似大吃一惊,连忙伸出手去给叶澜拍去。
叶澜并未躲闪,身体纹丝未动。
两人贴近,在拍去她衣服上的残叶时,宋晗雪脑袋凑近,凑到叶澜的耳朵处,呵气如兰的吐出了几个字,“孕妇又如何?”
状似挑衅,又状似不懂。
话毕,宋晗雪调皮地踮着脚尖朝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宋晗雪!”话似乎是从牙齿里渗出来的,带着丝丝寒意。
隔着远,宋晗雪才不怕她,朝叶澜勾了勾手指,笑道,“颜洛倾是你的朋友可不是我的朋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你看宋泽宇跟我关系这么僵,我让着她又有什么好处,要是你能让宋泽宇对我有所改观,那么我就勉为其难让让她,不然……我下手可没谱,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好歹,你可不要怪我。”
“啪——”
“你打我?”宋晗雪捂着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叶澜。
叶澜甩了甩手,像是后知后觉吃惊地道,“啊!抱歉,我的手听不下去了,自己伸出去了。”
手能自己伸出去?她真当自己是个傻子吗?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叶澜,宋晗雪的脸色一点一点下沉。
下一刻,她挥出了手。
可,她并未成功,有所防备的叶澜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接住。
看着手中的手腕,叶澜似乎是发现了不对,左右歪歪头,好奇地看了几眼,皱眉不解地问,“你的手也病了吗?自己就伸出来了,好像你的情况比我的重一些,最好去精神科看看,哦,不对,我口误了,应该是神经科。”
“叶澜,你,你……”叶澜戏谑地眼神,气得宋晗雪话都说不出来,她拼命地扯自己被她握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