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莹不明许海花的意图,斟酌着,谨慎回道:“你要寻他,该去军营才对。”
“茂霖哥哥这两日压根不在军营,你告诉我,他人到底去哪了?”许海花急匆匆地问道。
“我亦不知,知道他一直在营中忙着军务。”司若莹立即撇清。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怕我去找他,你可知道,大帅下了公函,近日加紧训练,高级将领一律不得擅离,然公函刚下,茂霖哥哥就失踪了,你告诉我,他究竟去哪了!”许海花脸上露出些焦灼的神情,看起来,情势确实非同一般,而她对楚茂霖倒有些真心关怀。
然司若莹自不能说明去向,仍旧滴水不漏地说道:“我确不知他人在何处,不若你到军营中多问问,或大帅有别的安排也未可而知。”
“父亲悄悄告诉我,茂霖哥哥已然签署公函,随即就不知去向,明显是跟大帅对着干,大帅到营中检阅,怒火滔天,岂会是他的安排!”许海花径直说道。
司若莹心生不妙,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问道:“若是擅离,大帅会如何处置?”
“罚一百军棍,并撤销军职!”许海花紧紧盯着司若莹说道。
司若莹心尖一颤,如何也未料到,楚茂霖竟是冒着这般大的风险奔赴上海的,若是早日知道,她必然阻止,然而现在,都已快过了三日,已然追悔不及。
“茂霖哥哥究竟在何处,你还不告知我,竟是想让他挨了这一百军棍丧命,还是让他丢了继承人的位置,你这人怎会如此心如蛇蝎!”许海花冲着司若莹吼道。
司若莹心头烦乱,却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告诉许海花楚茂霖的去向的,且并不知道她这番话的真假,需得打探一番才成。
“司若莹,茂霖哥哥该不会是被你藏起来或是害了吧?你再不说话,我就让人进院子找人了!”许海花再次冲着司若莹吼道。
司若莹无惧无畏地望着许海花,沉声道:“许小姐可以试试,我这院子你搜得搜不得!”
“好,那我们就走着瞧!”许海花狠狠瞪了司若莹一眼,转身朝着外头大步走去。
司若莹望着许海花出了门,回眸,翠釉正面露担忧望着她:“小姐……”
司若莹朝着王六望了一眼:“你先去门口守着,关好门,休要再放其他人进来。”
“是,少奶奶。”王六满脸羞愧地躬了躬身,转身去关门。
司若莹叫上翠釉进了屋:“许海花或是真担心茂霖的安危,然茂霖此行是极秘密的,不可再告知第三人。怕许海花带人前来闹事,你去军营找秦大哥,跟他打听一下许海花说的是否属实,另外望他能派人前来,以防万一。
“小姐,我这就去!”翠釉铿锵应着,快步出了门。
司若莹瞧着翠釉出门,眼皮忽地又跳了起来,无法在屋内安心坐下,便到院子里头留意外头的动静。
眼皮越跳越厉害,她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只当许海花很快便带人找来了,却如何都未想到,翠釉刚出门不久,就被人给捉了去。
司若莹在院子里不知等了多久,眼瞅着日头西斜,仍不见翠釉回来,便替她担心起来,招呼王六和李妈一道走到门外,便有两个寻常装扮的强健男人过来,对着她恭敬地说道:“夫人,我们是秦参谋派来的,近日你休要出门,若是有事,可派他人前去。”
“早前有人到家中扬言要上门闹事,我家丫头翠釉早前出去找秦参谋,许久未归。”司若莹忧心忡忡地说明。
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你去找秦参谋问一下情况,我在此守着。”
那人应了便要走,司若莹不放心,让王六跟着前去。
随后,司若莹跟李妈回到院中,关了门,焦急等到消息。
司若莹在院中一会站一会坐,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王六终于进了门,不见翠釉一起,她的心便凉了半截,立刻开口问道:“发生了何事?”
“秦参谋并未见到翠釉,连同军营看门的士兵亦称未见过,秦参谋已然派人四处找寻,且又加派了几个人过来,在院外守着。
司若莹跌坐在凳子上,心一抽一抽地,好不容易定下心神:“你去告诉秦参谋,怕是许海花动的手脚。”
王六随即应声而出,司若莹的心又提起来,坐立不安,李妈备好了晚饭,让她前去饭厅,她全无心思地挥挥手,“待翠釉回来。”
然司若莹直等到天黑,仍无翠釉的消息,秦牧却来了。
见秦牧独自一人进来,司若莹的心又是一沉,快步迎上去,明知无望,却禁不住声音闷闷地问道:“秦大哥,可有翠釉的消息?”
“因着怕带出茂霖离开的消息,尚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寻,只能暗暗找人探听,听闻早前似有人看到有一个俏丫头被人搬走了,依照那人说的地方,极可能是翠釉。”
司若莹的心猛的下沉:“我怀疑是许海花找的人。”
“若是她指使,这事就难办了,若是她将翠釉抓去放在外头还好,要是关在许家甚么地方,碍于许九庭军长在,除了许海花主动放人,别无他法。”秦牧一脸犯难。
司若莹能想象,正是有许九庭撑腰,许海花才敢如此嚣张地抢了她的衣服还在她院中大呼大叫,可不能因为她势大,她就不管翠釉的死活!
自离家一来,尤其是被司建坤登报脱离关系之后,司若莹全然将翠釉当作了自己的亲人。
司若莹心头一阵害怕,望着秦牧说道,情绪激动地说道:“秦大哥,你让人在外头细细探听一番,若确是许海花抓了人,由若莹前去交涉。翠釉就跟我的亲妹妹一般,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她出事,拜托你了。”
“好。若……嫂子且先在此等着,我再去打探!”秦牧话音刚落,便大步流星出了门。
司若莹这才觉得秦牧的称呼不对,然此时哪有心思去注意,只是一心想着翠釉若真是被许海花抓了,会受到何种对待,自己又得如何交涉才能让她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