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剑南箫的母亲见她,她还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毕竟她现在是云霄阁名义上的妻子,她到底为何召见她这个连诰命都没有的人?
天后宫
看到这三个字,风希宁眸光微微变冷。
“夫人里边请。”进入天后宫之后由一名宫女带路,进入正殿,她隐约感觉到前方似乎有人。
宫女在她身旁道:“太后娘娘,人已经带来了。”
“好。”前方传来了威严的声音。
“民妇参加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风希宁俯身道。
“起来吧,赐座。”
“谢太后娘娘!”风希宁起身,就有宫女搬来了一个凳子,她坐了下来。
风希宁坐下来之后,她才看到她前面幔帐之后隐约有个人影,虽然看不出是何样子,但是看着身形必是女子,想来就是剑南箫的母亲,陆氏。
她和陆氏并没有什么渊源,只听剑南箫提起过他的母亲陆氏曾是江南世家的千金,后来家道中落,不得不抛弃千金小姐的身份,进入茶馆卖场,曾被恶霸相中,这个时候剑南箫的父亲剑山正好路过,所以有了英雄救美的这么一说。
陆氏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当时,她还笑着对剑南箫说,公公和婆婆的相识如同戏文上一般。
因为她和陆氏实在谈不上什么认识,所以她对陆氏也没有多少恨意,毕竟是妇道人家,她还能左右得了剑南箫的野心?
不过,当时却是有一件事让她颇为不满,就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四天的时间,剑南箫要去陆氏那里,剑南箫对她的解释是要陪着陆氏一起吃斋念佛,因为陆氏信佛。
但是,每一次剑南箫回来的时候,却又觉得身心疲惫,她向上前安慰,剑南箫都不曾应许,只是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呆上四五天,这四五天里她连剑南箫的人影都看不到。
“你是云大人的夫人?”就在风希宁回忆的时候,幔帐里的人开口了。
依然是那个声音,多年来都未曾改变过。
“是,太后娘娘。”她回道。
“你是哪里人?”太后娘娘问。
“回太后娘娘民妇是陵县葵花村人。”
“娉婷,把这去了吧!”太后娘娘忽然道。
只见有宫女将幔帐打开,风希宁感觉到了眼前一亮。
“将头抬起来。”太后娘娘又道。
风希宁不明太后娘娘何意,但是还是将头抬了起来。
她看到了坐在幔帐之后的太后娘娘,也就是剑南箫的母亲陆氏。
陆氏的容貌还亦如当年她与剑南箫成婚之后见到的一般无二。
只是,曾经她认为陆氏一心理佛并未多加注意,可是如今不知为何,她似乎对这个陆氏有了一丝的怀疑。
当年剑南箫夺取皇位的时候,是不是也有陆氏的手笔?
紧接着她似乎听到有脚步声向她走来,只不过在离她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陆氏停下了脚步,“你的眼睛……”
“太后娘娘,姝妃娘娘过来请安。”一名宫女来到陆氏的身边道。
陆氏目光微冷:“她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哀家不用她来请安吗?”
“太后娘娘,那奴婢……”
忽然,风希宁感觉到陆氏看了她一眼之后,对着宫女道:“算了,让她进来吧!”
“是。太后娘娘。”宫女领了命令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音。
紧接着风希宁看到了一抹粉色的身影走了进来,不是顾姝又是谁?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陆氏摆摆手,示意姝妃起身。
姝妃起身后就看到了风希宁,其实她也是听闻太后娘娘召见了风希宁这才赶了过来,早知道太后娘娘一心向佛。从来不管后宫之事,如今这个云夫人才来了不到两日,就被太后娘娘召见,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哀家有些累了,你们都下去吧!”陆氏忽然朝着内殿走去。
姝妃刚想说什么,陆氏身旁的大宫女娉婷走了过来,道:“姝妃娘娘,云夫人,太后娘娘凤体有些不舒服,还请这边移步。”
出了天后宫,风希宁不打算和姝妃再有任何的交流,转身就要离开,说不想被姝妃叫住。
“云夫人,何须这么着急?不如去本宫那里坐上一坐?”
风希宁俯身道:“民妇有些累了,改日再去给姝妃娘娘请安!”说完不等姝妃再说什么,她就离开了。
姝妃站在原地,看着风希宁离去的背影,目光划过一丝阴鸷。
“母后,您今日召见了云夫人?”
陆氏看了一眼前方的剑南箫,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娉婷,娉婷朝着陆氏和剑南箫俯身之后带领宫人离开了这里。
此时偌大的宫殿里只有陆氏还有剑南箫。
“跪下。”陆氏突然冷喝。
剑南箫微微一怔,随后缓缓跪在了陆氏的面前。
而陆氏的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道软鞭,她来到剑南箫的面前,冷冷的道:“你告诉哀家,你究竟是为何要让云夫人进宫?”
剑南箫抬起头看着陆氏,道:“母后,云夫人嚣张跋扈,不禁粗俗无理,而且竟然敢责罚朕赏给云爱卿的美人,现在朝臣对于这件事情都议论纷纷,说云夫人根本没有把朕的赏赐放在了眼里,朕……”
“南箫,哀家与你做母子数十年,你觉得你心里想什么哀家会不清楚?”
剑南箫眸光一顿,但是也只是片刻就恢复了原样,他低下头道:“儿臣不知母后何意。”
“何意?”陆氏冷冷一笑:“非要哀家说出口来吗?”
“母后,儿臣……”
陆氏打断了剑南箫的话语,冷道:“她的眼睛很像她,不是吗?”
剑南箫浑身一怔,:“母后,儿臣不知道母后所说何意……”
“不知道?不知道哀家就打到你知道。”
说完,陆氏来到了剑南箫的身后,冰冷的道:“脱下衣服。”
剑南箫缓缓脱下龙袍,精瘦的后背出现在陆氏面前,但是更多的是那交错复杂的伤痕,一条条,一道道,犹如蜿蜒的山路,犹如蜈蚣一般,荆棘曲折。
陆氏举起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剑南箫的后背上,冷冷的道:“你是不是忘记你爹是怎么死的?”
“儿臣不敢忘。”
“不敢忘?那好,你告诉哀家,你为什么要让她进宫?”陆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