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我知道你担忧我,我已经想好了办法,明日我办成你的模样跟你一起出征,然后我找地方躲起来,等你出征结束之后,才来接我。”
顾姝闻言,道:“可是……”
“顾姝,明日桑时玉来宣战,必须应战,否则他会以为我已经知道自己身中剧毒,我怕他会借此大举进攻,而现在军粮未到,暂不能迎战。”
顾姝只好点头“好,属下听命,但是殿下,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让军医随您一同……”
“不行”未等顾姝说完话,她已经开口拒绝“军医还要留在这里,不然可能会引起军心不稳。”
“那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顾姝道。
她点点头“放心,我自有打算。”
第二日,果然桑时玉来宣战,顾姝穿戴了她的盔甲,还好,她整日带的是人皮面具,而顾姝与她的身形也是很相似的,所以办起她来,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出了燕霞关的城门之后,她与顾姝分开,她朝着一个方向策马而去,那是以前她出来勘察地形的时候发现的一个温泉,温泉所在的地方极其的隐蔽,来到温泉之后,她才刚下马,却觉得不对劲,有人,她翻身要上马,忽然从四周飞出来几名黑衣人,她策马而逃。
身后的黑衣人却紧追不舍,忽然,她看到前方一人一马屹立在那里,她抽出软鞭,就要朝着那马上的人抽去。
那人却一手接住她的鞭子,一个用力,她只觉得整个人朝着那人飞去,她下意识用了内力,却听到那人的声音“莫要用内力。”
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入体,她觉得有些疼痛,之后失去了知觉,只是再昏迷之中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那里面星星点点,灿若星辰。
再次醒来之时,她发现她竟然不着寸缕的躺在草甸上,而身上披着的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只是记得有些清新的味道,她来不及想这些,将这衣服披上,却发现她是在山洞里,她超前走了几步,却发现离她不远之处,依靠着石洞坐着一人,他身着白色中衣,坐在那里。
似乎感觉到了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是她再昏迷之中见到的,灿若星辰的眸光。
可是此时,她已经来不及欣赏,拿起躺在地上的佩剑,指着他,怒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那人闻言,淡淡一笑,明明很普通的面容却在这一抹淡淡的笑容之中惊艳了她,仿佛天地万物之间失去了颜色,有的只是他的那一抹笑容。
“笑什么?你说。”她愤怒的拿着剑直指着他。
“凤宁公主,你想杀就杀,是在下轻薄于你。”
“你……”愤怒之下,她已经全然忘记此人怎么会得知她公主的身份,她只记得她的头脑混乱一片,手里的剑就那么刺了过去。
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他白色的中衣上,开出了一朵朵红艳艳的花朵。
“你为何不躲?”她冷怒的问。
“在下轻薄于你,你理应杀了在下。”他缓缓的说道。
那目光如星海一般,聚集万千的星辰,他的神情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畏缩,这样的人,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轻薄于人的人?
想到此,她隐隐有些不忍心杀了他。
她扔下剑,冷冷的道:“我已经刺伤于你,而你也并未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此一笔勾销,只是莫要让我再见于你,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只是她未听到,他说的下一句话“在下一定会为你负责。”
风希宁猛然惊醒过来,她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刚才事情都是梦,她起身来到寒冰床上,梦中那个人的样子和此时寒冰床上的司马昭炎一模一样。
她低下头,去看司马昭炎的右肩上,果然她看到了那个疤痕,那是当年她愤怒之下刺伤他的一剑,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没有想到当年的他竟然就是司马昭炎,那么真相迎刃而解,当年的司马昭炎就是现在的司马昭炎。
当年,她离开山洞之后,回到军营,军医李行清给她送来解药,说是他的师兄研制出了软骨散的解药,三日后,李行清再为她诊脉之时,发现毒已经清了,她解毒成功。
可是她知道软骨散那么难解的毒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而解开?
而听了刚才鬼医说的话,显然是有人把毒转接到别人的身上,而那个人现在她知道必定是司马昭炎,因为,只有他才能办到,鬼医也说了,那种功力会的人只有银国七皇子,因为当今皇后娘娘是司马昭炎皇姨母,而他和七皇子殿下也必然认识。
所以做了这些事情的只有司马昭炎。
经历了重生,她才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你真傻,若是当年对我说了,我又怎么会刺你这一剑?”她看着她留给他的伤疤,有些难受。
忽然,司马昭炎呐呐自语着。
她凑近前,听到了“水。”
她起身来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温茶水,可是看着寒冰床上的人,她犯了难,他此时无法正常喝水,她如何是好?在看着他因为干渴而苍白的唇,她将茶水倒入口中含住,朝着司马昭炎的唇贴去,她撬开他的牙齿,将口中的水过渡到他的口中。
他干渴的唇碰到水,他紧紧的吮吸着。
她想要撤离,却发现她的身体已经被他牢牢的抱住,她搬开他的手,他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一惊,他没有在多余的动作,只是趴在她的胸口上睡着了。
她以为寒冰床上很冷的,可是她躺在这里才知道,并不是冷的,而是有一种清亮的东西渐渐入了身体里,她顿时感觉到身轻如燕,缓缓之中,她有些太舒适了,就那么睡了过去。
而抱住她的那个人,睁开了眼睛,刹那间光华流转,他看了一眼身侧的风希宁,目光柔和了许多,伸出手臂,搭在不远处的被子腾空而来,盖在两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