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蔺言心的病情稳定了。
简小单和萧筱柔眼下青黛越来越严重了。
蔺禹城也像是脱了一层皮,只能鞠躬致谢。
萧筱柔拍了拍蔺禹城的肩膀就回客房补眠了。
简小单强撑着去安慰自家那个倔老头。
“爷爷,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能跟着熬?我都说了言心会没事的,怎么你现在都不信任我了呀?”
简墨白脸色苍白,摆了摆手,不答反问:“小言儿这是痊愈了吗?”
“哪有这么快?”
“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爷爷,我不想骗你,言心这病根难处,一辈子都需要静养。”
“你的意思是随时可能发作?”
“也不是这个意思,哎呀您能不能别操心了,你再这样我就告诉爸爸了,让爸爸过来把你接走。”
“看你爸爸敢!”简墨白声调微微提了几分,人便有些受不了,轻咳了起来。
简小单给他顺气,“言心这会儿没事了。爷爷,你当我求您了,您去休息会儿成吗?你身子如果垮了,我还有腾出手来照顾你,这样可就少一个人照顾你的宝贝曾外孙了啊!你舍得吗?”
“有道理,那我去睡觉吧!”
老人家打了个哈欠就自个儿扶着楼梯去房间了。
站在原处的简小单:……
她果然失宠了啊!
后半夜赶来一直守着的楚遇见她这副模样,难得起了分打趣的心思,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揶揄道:“是不是吃醋了?”
“你有病啊?”简小单现在看见他,脑海中就不可抑制地出现这厮把她从绑匪车上拽出来,将她拉到身后对她说“一切都交给我”的样子。
所以,她一见着他就忍不住怼他。
楚遇不以为意,继续说:“你吃你外甥的醋了?”
“幼稚!”简小单打了个哈欠就在沙发上睡下了。
几乎一躺下就睡着了。
楚遇失笑,上楼去自己房间拿了一条薄毯下来,轻柔地给她盖上。
蔺禹城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也没打趣。
他把楚遇叫到了院子里。
晨光微曦,还带着些寒意。
蔺禹城问他:“你昨天去哪里了?”
“抱歉,大哥,我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在这边你倒学会酗酒了。”
“没有,就是压力大。”
“疗养院的项目进行地不顺利?”
“倒也不是。我说出理由您别骂我啊!“
“说!”
“我想起了甘小梦。”
“楚遇!我们不是圣人,你没必要一直把自己陷在那件旧事中。我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你不欠她什么。”
“可是当初我明明看到她给我发的消息了,如果我多一分警觉,她就不会遭遇那些了。”
蔺禹城叹息,他心中也有诸多烦闷,但怎奈眼前人是他弟弟,他压下心里的不爽也要开导自己的弟弟。
不然,楚遇如果一直走不出来,这一生就当真要毁了。
“甘小梦的事情,大哥很抱歉,但有几件事大哥希望你拎清楚。第一,对方是蓄谋所为,就算你当时赶去了也改变不了事实,会发生的事情依然会发生;第二,大哥向你承诺过,我一定会收拾舒明姝,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第三,说得无情一些,我和甘小梦是雇佣关系,我们如今回馈给她的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雇主所能为她做的;第四,楚遇,大哥知道你重情重义,但甘小梦这件事,就算还是内疚自责,那个人也是大哥我,不是你,你们都是被我牵扯进来的无辜人。”
这番话蔺禹城不是第一次告诉楚遇了。
楚遇没有说话。
蔺禹城点了根烟,滚轮和指腹摩擦的声音在静谧的清晨显得很突兀。
镇长带着自家闺女散步,见到蔺禹城的别墅灯火通明,立马上前来看,他担心蔺禹城家中遭了贼。
探头探脑在门口看,被蔺禹城瞧了个正着。
孩子在,蔺禹城掐灭了烟,和镇长打招呼。
“蔺先生,您回来了?”
“嗯,昨天刚到。”
“回来就好,我们都很想你。”
镇长家的闺女三四岁的模样,梳着两根羊角辫,穿着碎花裙子,笑得灿烂,童声童气的问蔺禹城:“叔叔,弟弟在家吗?”
蔺禹城点头,“弟弟在家,但是弟弟生病了,暂时还不能和你一起玩。”
“啊?”小姑娘很遗憾,也很担心,“那弟弟什么时候能好啊?”
蔺禹城压下眸中酸涩,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轻哄小姑娘,他说:“很快就会好了。”
小姑娘开心地蹦了起来,又问:“那漂亮姐姐在家吗?”
镇长纠正道:“是阿姨。”
“漂亮姐姐!”小姑娘很固执。
蔺禹城失笑,“漂亮姐姐去念书了。”
“啊,好可惜啊!我很喜欢姐姐的。”
“别担心,姐姐会来这儿的。”
“真的吗?”
镇长怕孩子问题多会闹得蔺禹城心烦,打断了孩子的问题,笑言:“别说傻话了。你蔺叔叔和言心弟弟都在这里,漂亮阿姨肯定会回来的。”
蔺禹城笑了。
镇长的话没错。
他和儿子都在这里,他的丫头还能去哪里呢?
倦鸟终究会归巢。
她的丫头飞得再远也会回家。
镇长离开了。
院子里就剩下蔺禹城和楚遇。
蔺禹城不想再谈私事,楚遇也不想,两人就不知不觉谈起了公事。
“之前那个在游乐场扬言自己的后台是新来投资人的那个小伙子后来查得怎么样?我事情太多了,后来都忘了问你。”
楚遇笑了笑,“幸亏大哥你当时嗅觉敏锐,那人是夏刚手下一个经理的儿子。”
“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夏刚想把福斯小镇这块地开放做商住房,不过这个想法被我扼杀在了摇篮里。”
“做得好!夏刚这个毒瘤还真是不死不罢休!当初方天国和夏枝枝的事情败露后,夏刚父女俩失去了依靠,我以为他们会安静一段时间,可没想到他还想跳起来。”
“是啊!虽说夏氏垮了,但是以前跟着夏刚打天下的人总还在,再坏的人也有自己的兄弟,那个游乐场小伙子的父亲就是夏刚的兄弟,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字字句句都挺为夏刚打抱不平的。”
“兄弟?楚遇,他们之间至多是利益维系。夏刚这种人,你指望他对谁能掏出真心,自己的女儿都能卖出去,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倒也是!”楚遇叹气,也从兜里掏出烟盒,取了一根烟。
蔺禹城把打火机递给他,“差不多得了,抽烟喝酒你现在真是一件不落。”
“就今天,心烦着呢!”
蔺禹城点头,深吸了口气,指间夹着香烟,叹气:“哥也心烦。”
儿子病着,女人不在。
“大哥,要不我去把小嫂子接回来吧?”
蔺禹城摇头,“她要飞就让她自由自在地飞,别拿这些事情烦她。”
楚遇拍了拍蔺禹城的肩膀,声音染上了烟气,显得有些朦胧不真实,“大哥,我想我永远都没法想你这样爱上一个女人。你对小嫂子真是没话说。”
蔺禹城看着楚遇,没接话。
他心想:如果你遇到一个爱你爱到患上抑郁症的女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和沈甜心之间,向来不能为旁人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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