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窗外,忽然说:“走走走!总编的车进地下停车场了。我们到电梯那里去堵他。”
“来了吗?那我们赶紧走!老板,结账!”沈甜心边收拾东西边起身。
服务员走了过来,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女士您好,今天您共消费一杯卡布基诺、一杯拿铁,总共…”
“行了!这是你们蔺总的太太,直接记账吧!我们赶时间,有任何疑问你直接问蔺总!”程晨晨根本不给沈甜心解释的机会,直接将她拉出了咖啡厅。
沈甜心一路上都在嗷嗷直叫,“晨晨,刚才太丢脸了!这要是传到大叔耳朵里,我还怎么做人啊!?”
“安啦!我三叔如果真能知道,那他只会高兴。你主动在外以蔺太太自居,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打心底里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
沈甜心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
两个年轻的女人前脚离开咖啡厅,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就后脚进了咖啡厅,正好错开。
咖啡厅经理见到取下墨镜的男人,立马殷勤地上前问好,“蔺总,您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店里看看?”
“你忙!我随意看看。”
“您看您需要喝点什么?店里刚推出新品,蜜。桃榛仁拿铁,您要不要试试?”
蔺禹城摇头,“监控室在哪里?”
经理一听这话神色就紧绷了起来,“监控室这边请,蔺总是要查什么吗?”
男人勾唇一笑,抿唇不语。
“您想看那个时间段的?”
“你出去吧!里面的人全都出去。我一个人待会儿。”
“蔺总……”经理想:蔺总该不会是想查账吧?虽然我没做过任何手脚,可还是有些紧张啊!大老板什么时候在意过这家小店的盈利?这忽然被关注,该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出去!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蔺禹城右手食指勾着墨镜,悠闲地转动着,语气漫不经心,却偏生给人以极大的压迫。
经理不敢反驳,带着工作人员离开。
监控室只剩下蔺禹城一人。
光标移动到选择时间段的地方,他犹豫了。
来的时候满心都在想那丫头为什么会给自己下安眠药?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收拾行李?为什么到现在一起经历了生生死死还是无法全身心地依赖他信任他?
他跟着沈甜心出门,特意从车库里选了一辆他不常用的车。
跟到咖啡厅时,他将车停在了转角处,就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她的小妻子和他的侄女儿聊得喜笑颜开。
他们在聊什么?
这种想要窥探他们聊天内容的欲望越来越高涨,他甚至想:丫头该不会是在和小晨讨论要怎么逃离我身边吧?
所以,沈甜心和程晨晨刚离开,他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直接来到了监控室。
可真的到了这里,他反倒冷静了不少。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他会鄙视自己。
他口口声声地说要沈甜心信任他,那他呢?他给了她足够的信任吗?
蔺禹城深吸了一口气,关闭了监控。
刚出监控室,经理又殷切地迎了过来,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有事就说,无事我要走了。”
“刚才有位姑娘在店里消费了两杯咖啡没有付钱。”
闻言,蔺禹城倒是愣住了。
经理继续说:“其中一位姑娘说…嗯…说她是您的太太。”
蔺禹城:……
虽然没有说话,可他的眉眼明显上扬了不少。
经理不常能见到大老板,故而也拿不准蔺禹城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解释:“您放心,监控录像已经拍下了两位姑娘的样子,下次他们再来,我决不轻饶。我们一定不会再让这种冒充尊夫人的情况出现了,您别生气。两杯咖啡的钱我会从自己本月工资里扣除,一定不影响咖啡店的业绩。”
空气忽然静默了一秒。
经理擦了擦额上的汗。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冒充的了?”
“嗯?”
“那两位姑娘,一位是我的妻子,一位是我的侄女儿,以后她们进店,全部免单。”
经理:……
早知道刚才那两位年轻的姑娘来头这么大,他就该认真接待啊!
蔺禹城离开咖啡厅后,心情甚好。
秦江来电,蔺禹城接起。
“先生,你猜我在津城第一日报总编的办公室外见到了谁?”
“见到了谁?”
“太太和大小姐。”
蔺禹城了然,“怪不得那丫头会站在大楼下看那么久。”
“我要现身吗?”
“让总编见见他们!你暗中帮助。”蔺禹城不想辜负媳妇儿对自己的一番美意。
那丫头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一些,不想生活在自己的庇护下,总想为自己做些什么。
那这一次,就让她为自己做点事儿吧!
那丫头需要一些这样的事情才增强自信,增强作为“蔺太太”的自信。
……
总编办公室里。
沈甜心和程晨晨并排坐在总编对面。
“总编,我是蔺禹城先生的太太,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压下关于我先生的不实传闻。”
“蔺太太?蔺禹城先生结婚了?抱歉,我们并没有收到这个消息。”总编明显不信。
“您不信!?”
总编摊手。
“这也无所谓。反正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压下对蔺先生的不实传闻,您开条件吧!”
“口气这么大?我津城第一人民日报做的就是口碑。岂能因为钱财就改变事实真相?你说新闻不属实就真的不属实了?我们的记者已经开展过深入调查,确定蔺先生确为幕后主使,这种人渣必须被公之于众,受到法律和舆论的制裁!”
“你闭嘴!”沈甜心拍案而起,那陡然腾出的气场把身侧的程晨晨都吓得愣住了,“蔺禹城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他心怀天下,默默为这个国家的平稳安定做出了很多你根本都意想不到的贡献。你知道他流过多少血吗?你知道他身上有多少条疤吗?你凭什么这么污蔑他?你这么做良心能安吗?”
“女士,你学编剧的吧?不就是个臭公司老总吗?如果给国家贡献一点GDP就能说是心怀天下,那这世上心怀天下的人可多了。至于他流过多少血,落下多少疤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一个正经商人会流血,会留疤吗?我看啊,蔺禹城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你特么才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