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庭失笑，打趣道：“你这是在使美男计吗？”
……
蔺禹城算着差不多赫庭该得到消息了，他起了身，靠在墙边等。
不过须臾，赫庭来了。
蔺禹城嘴角挂着轻笑，等着赫庭告诉他好消息。
可等了半晌，来人自从打开门之后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男人笑意微敛，蹙眉道：“怎么回事？人跟丢了？还是舒明姝没按照我们的预想去想她身后的人？”
赫庭摇头。
“那是什么？你特么是不是男人？有话就说。”
赫庭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蔺禹城：“荒山杀人案已经移交军事法庭了，我已经没有权力处置这件事。抱歉，蔺总，我帮不了你了。”
“军事法庭？为什么？”很显然，蔺禹城并没有料到这个结果。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上面给的消息就是这样。接你去军事法庭的车一个小时后就会到了。”
……
一个小时后，蔺禹城从新伽州拘留所的后门出去，上了一辆吉普车。
在车上，他见到了自己的老上级。
“赫首长！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现下这种光景。”
被称作赫首长的中年男人闻言拍了拍蔺禹城的肩，用钥匙替他打开了手铐。
“我也没想到你会成为杀人案的最大嫌疑人。”
“您就别打趣我了，人不是我杀的。”
“我带出来的人我自然相信。”
蔺禹城不解，“那您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不是吗？”
是的，自蔺禹城上了这辆车，见到赫然，他就猜到大概是又有任务了。
“什么任务？”
“这是资料，。你看看，看完销毁。”
蔺禹城撕开写着“绝密”二字的资料，看完后，他久久没有说话。
空气中都是压抑的沉默。
许久，就在赫然以为他会拒绝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哑声开了口：“您是想要我接近舒明姝？”
“是的。我们怀疑舒明姝背后的组织力量非常强大，和十一年前的Demons不相上下。这个组织目前已经在全国多座城市作案，手法残忍，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暂时，我们将这个阻止的代号定为T。猎影，虽然你已经不在特战队了，但是思来想去，我对你还是最放心，更何况你接近舒明姝比其他同志更有优势。”
蔺禹城喉咙滚动，很为难，“首长，我已经结婚了。”
“是隐婚吧！外界还不知道吧？”
“我和丫头的新闻早就传得满天飞了，丫头为我牺牲太多了，我不能再做任何让她误会的事情。”
“这个不影响。猎影，这个时候组织需要你，我只问你一句，做还是不做？”
蔺禹城头一次陷入了难解的谜题中。
一边是他热衷的事业，一边是他心爱的妻子。
这叫他如何取舍？
“猎影！我相信你的妻子会理解你的，你接近舒明姝做的是好事，捣毁T组织能挽救多少条无辜的命你想过吗？”
蔺禹城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之色。
“我做。”
早就料到蔺禹城会答应，但此刻他真的答应了，赫然仍是很欣慰。
“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人啊！当年让你退役，却留着你的军籍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明智的事情。”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首长，舒明姝知道我在特战队待过，她只不过不清楚我是猎影罢了。”
“好，你多加小心。”
吉普车开到郊区一处农家餐厅。
赫然驾轻就熟地带着蔺禹城去了包间用餐。
蔺禹城很警惕，“这间餐厅安全吧？”
“放心！”
蔺禹城立马将绝密资料取出，用打火机点燃，看着它燃为灰烬。
两人吃了顿饭，闲聊了几句。
蔺禹城这才知道赫庭竟然就是赫然的儿子。
“以前怎么没听说您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
自家儿子被最得意的徒弟夸奖，赫然很自豪，但面上他还是绷着。
“你懂的，做我们这一行的，自己的命都拴在裤腰带上，怎么好让家人跟着冒险？二十年前，那时候的我就跟之前的你一样，什么任务危险就去执行什么任务，满心思都是热血啊、爱国啊、理想啊！我几乎就在队里生活，很少才会回一次家。没想到，你嫂子就被害了。你嫂子当时把赫庭藏在家里的米缸里，赫庭才逃过一劫。我赶回家中的时候，连她的葬礼都已经错过了。可想而知，岳父岳母将我赶出门外，不让我再和他们又一丝一毫的牵连。就连赫庭，他们也不让我再见了。”
蔺禹城没想到故事竟然如此曲折。
话题太沉重，他一个大男人都听得有些哽咽了。
赫然许是许久没有发泄，今日难得和得意徒弟重逢，话匣子打开了就很难再收住了，他边喝酒边说：
“起初我也接受不了，总是一个人跑到孩子学校去偷偷地看他，我发现孩子居然已经不认识我了。医生说他在你嫂子遇害的时候受到刺激太大了，出现了暂时性失忆。后来慢慢地，我明白了，岳父岳母的决定是对的。你嫂子因为我被仇家残忍杀害，我不能让赫庭重蹈覆辙。我这辈子是不可能脱下这身军装了，也就意味着我不可能守在儿子身边。”
“您是军人的楷模。师父，我敬您一杯！”
“咱们这行啊！如果不是真的热爱，谁能坚持下去？任务一来，甭管你在休假还是生病了，只要还没死就得给我上。可如果我们不干，那这个世界的和平由谁来守护呢？我们亲朋好友的安全由谁来保证呢？猎影，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父是老了，不然师父肯定不会来找你。往前再数十年，以师父的魅力，拿下舒明姝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蔺禹城忍不住笑了。
久违的师徒之间的那种感觉慢慢回来了。
赫然和他碰杯，“这就对了！这次重逢，你倒是和师父生疏了不少。现在我才感觉到你是我徒弟。”
“没有！”
“没有你还一口一个‘首长”，你寒碜谁呢？”
“喊您‘首长’也没有错！毕竟您儿子可是跟我说，您是要来接我去军事法庭的！”
“不那么跟那小子说，他怎么肯放人？”
蔺禹城失笑，“其实，赫庭骨子里还是流着您的血。您看他选择了警察这个行业，和咱们军人说到底还是一家。赫庭是个非常优秀的警官！”
“干杯！祝你这次马到成功！”
“放心！”
临走时，赫庭抱了抱蔺禹城，“一定要注意安全。必要时候，宁可中断行动也不能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
蔺禹城出现在赫庭家门口的时候，赫庭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