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禹城低头,吻住了丫头的唇。
这一次,格外漫长。
沈甜心被男人缠得没了脾气,只能软软地求饶。
结束后,沈甜心连去清洗的劲儿都没有了,她只想睡觉。
蔺禹城餍足,抱着女人去浴室清洗。
收拾好后,蔺禹城用浴巾包裹着自家丫头,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男人换了身衣裳,虽是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可他仍是神清气爽。
下楼时,他碰见了简墨白。
简墨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蔺禹城礼貌地喊了声:“外公。”
简墨白冷哼,“担待不起!”
“外公,麻烦您帮忙照顾丫头和甜甜,我还要去处理T组织的后续事宜。”
“这话不用你说。”
“谢谢外公!”
蔺禹城出门。
他亲自开车,直接去了警察局找赫庭。
赫庭见到蔺禹城的时候很高兴,也很意外,“蔺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赫警官,别来无恙!”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聊聊T组织的事。”
赫庭敛目,低声道:“你等我换身便装,出去找个清净的地方谈。”
“好,我在车上等你。”
……
咖啡馆的包厢里。
咖啡豆的酸苦混合着鲜奶的醇厚,冲击着人的味蕾。
蔺禹城点了一杯馥芮白,赫庭点了一杯美式。
赫庭笑着说:“我以为蔺先生这样的人肯定会选择单品咖啡。”
“以前的确是这样,可后来我遇到了我妻子。你也认识,我妻子酷爱甜食,和她生活久了,我的口味也变了。以前觉得牛奶很腻,现在倒觉得牛奶中和了咖啡的苦涩,味道不甜不苦刚刚好。”
“蔺先生约我出来,不会是想在我们面前秀恩爱吧?”
蔺禹城摇头,抿了一口咖啡。
“赫警官,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
“作为朋友,有个问题我希望你能老实告诉我。”
“你说。”
“你知道我妻子昨天在学校被T组织的人抓走了吗?”
“什么?”赫庭激动地站了起来,咖啡都从杯中溢出了些许,“我前几日刚给你太太打过电话,我想让她提醒你,一定要小心Evans,小心T组织的余孽。我不明白上面为何迟迟不对Evans做出任何处置,我……该死的,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
“你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我真的不知道。”
“我听说你这几日一直在跟踪我太太。”蔺禹城唇角挂着浅笑,他用小匙搅动着咖啡,端的就是矜贵无双。
“我只是想保护你太太,怕T组织的人钻了空子。”
“保护我太太?恕我直言,赫警官,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如果真的是想保护我太太,那你何必偷偷摸摸?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太太失踪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我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可如果你不要这次机会,往后我也不会顾虑情面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丫头就是我的逆鳞,龙之逆鳞不可触,丫头于我是无可替代的唯一。敢动她的人,没有一个落得了好下场。”
“你在威胁一个警察吗?”
“谈不上威胁,我是在讲道理。我蔺禹城是华夏的军人,我有我的信仰和坚持。我的枪口只会对准于国家社稷有害的人。”
“好,我信你。希望你也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蔺太太的事情。”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
“抱歉,蔺先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如果我拿你的身世秘密作为交换呢!?”
“什么?”
赫庭的瞳孔皱缩,他端着咖啡杯的手有些颤抖。
“我爸爸妈妈早就死了,我是孤儿院的孩子,是爷爷奶奶领养了我。”
“你确定吗?可我怎么听说赫警官小时候曾经失忆过?”
赫庭的手僵住,他望向蔺禹城,“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可以把你的身世告诉你,前提是你也要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跟踪丫头?或者我可以换种方式来问,是谁诱导你去跟踪丫头?”
赫庭的肩膀忽然间就垮了。
他没有回答,却是叫来了服务员,“请问这里有酒吗?”
“有,这是酒单,先生可以看看。”
“我要最烈的酒。”
“好。”
不多时,酒上桌。
赫庭再次叮嘱,“没有我们的吩咐,别让人靠近这个包厢。”
“您放心!”
赫庭打开酒瓶,倒出了两杯,一杯推到蔺禹城面前,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他说:“蔺先生,我本来就打算要告诉你这件事,可惜我没有你的私人号码,打到蔺氏去又被告知没有预约不能接到总裁办,我又申请离开新伽州亲自去津城找你,可上级没有批。后来又去忙案子了,忙着忙着就忘了这一茬。我可以告诉你,是赫指导员找我谈话,让我密切关注你太太的动向。”
“他的理由是什么?”
“赫指导员说你私自出境,上面怀疑你的忠诚,所以……”
“我知道了。”
蔺禹城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了。
“我真不知道蔺太太被抓了,A大高翻学院的院长说蔺太太这几日都陪着布朗教授研究课题,吃住都在学校。我……我没想到院长也会骗我。”
“行了!这事不说了。”蔺禹城想院长大约是不想将学生在学校被绑架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那我的身世呢?”
“你现在的爷爷奶奶实际上是你的外公外婆,你的母亲在你四岁的时候去世,你的父亲是赫然。”
赫庭笑了。
笑着笑着眼里就出现了泪。
“原来如此!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我问过爷爷奶奶,他们很坚定地告诉我没有这回事,我甚至旁敲侧击地问过赫指导员,他告诉我他的儿子早就死了。原来,我在他心里早就是个死人了。”
赫庭说着,直接拿着酒瓶对嘴吹。
蔺禹城没有拦,他知道这个时候赫庭需要发泄。
赫庭讲了许多他小时候的事,当然都是他失忆之后的事,他说起了同龄人嘲笑他无父无母时的自卑、说起了他在夜深人静思念着不知面目的父母时的悲伤,他好说他想当警察就是想调查自己的身世,找到亲生父母。
蔺禹城叹气,“师父不是不爱你,他是太爱你了。师父的敌人很多,所以他的家人也成为了敌人的靶子。他是不想你死。”
“是吗?可他知道这些年我活得有多难吗?我就像个没有过去的人,我连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的人生就是残缺的!”
“这件事以后你们父子自己谈。赫警官,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蔺禹城说完后,赫庭陷入了沉思。
赫庭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用一双被酒气熏红的眼睛盯着蔺禹城,“不可能!我绝不相信赫指导员会和T组织勾结!”
“我也不相信,所以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他真的和T组织勾结,那他也只可能是为了你。只有你能撬开他的嘴,让他悬崖勒马。这是我作为他徒弟,最后的仁慈!今天这顿酒我请了,还请赫警官仔细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