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觉得这背后有一双推手,或许是媒体界的大佬、或许是资产雄厚的财团,不然那背后之人怎么每次都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攻占津城乃至整个华夏的头条新闻呢?
沈言文冷哼,“没事就挂了。”
蔺禹城忙拦下,“爸,让我跟甜心说说话吧!”
“她已经睡了。”
蔺禹城看了看手表,上午十点。
“爸,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就会来接甜心回家,我…”
“事情?什么事情比你妻子,比你孩子的妈还要重要?禹城啊,我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成熟稳重,我姑娘单纯跳脱,正好互补,可实际根本就没按照我所想的发展,你带给我姑娘的全是惨痛。她不需要你接她回家了,她的家就在这里,就在南溪镇。”
“爸!”
“上一次,我已经给你机会了。那次我告诉过你,是最后一次。”
蔺禹城闭上眼,空出的左手揉了揉鼻梁,“我今天就到您那里去,我亲自向您和妈妈赔罪。”
“你应该向你媳妇赔罪!”
言语中已经能听出沈言文的松动了。
蔺禹城不住地点头,“都要赔罪,您和妈,还有甜心,我要一个个地赔罪。”
“早点来,甜心精神不太好,一般七八点就睡了。”
“好。”
挂断电话后蔺禹城就吩咐秦江调转车头,朝着南溪镇的方向驶去。
秦江面色忧忧,“先生,你受得了吗?医生说了让你回家休息。”
“废话真多。”
秦江:……
蔺禹城在车上闭目养神。
……
太阳越来越大了,道路两旁的树木被照的金灿灿、绿油油。
蔺禹城看着大自然的这些景观,心慢慢静了下来。
“秦江,你说这一次爸妈能原谅我吗?”
“难说。”
蔺禹城:……
秦江见他沉默,又补充道:“心诚则灵,沈伯父和沈伯母都希望太太能幸福,只要太太愿意和你回去,他们应该不会阻止。”
这是秦江从沈甜心生产差点死掉那次的经历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没有拗得过子女的父母。
“可这次,丫头都不一定会再接受我。”
“先生,这么丧气的话可不像是你说的。”
“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如果丫头不能接受我,我还不能用强。”
用…。用强?
秦江咋舌,“您以前很喜欢对太太用强吗?”
“这是重点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蔺先生。”
蔺禹城:……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路虎刚驶入南溪镇,蔺禹城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请问是蔺禹城蔺先生吗?”
“我是,您好,请问是哪位?”
“蔺太太五年前的堕胎病历,您有印象吗?”
蔺禹城坐直了。
“你是谁?”
“我是朋友还是对手就看蔺先生的态度了。”
“你想怎么样?”
“碧海蓝天大酒店地下停车场见。”
“你…”
嘟嘟嘟——
蔺禹城还未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蔺禹城眉宇间有戾气环绕。
秦江小心翼翼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下车,去买点礼物拎到丫头家里,帮我解释解释,就说我晚点再来。”
秦江诧异:“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就能到了。”
“你下车自己拦的士去。”
“到底怎么了?不管去哪里,我陪您去行不行?”
蔺禹城摇头。
他刚答应了岳父会亲自登门谢罪,转眼就要食言。
秦江是他的好兄弟、好助手,有秦江代替他上门解释,总比他就这样离开却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秦江叹气,“太太问起我怎么说?”
“只要你别说新闻的事,怎么解释都行。”
“我觉得这样不好吧!要不我去替您办事,您自个儿去见太太?”
“此事,我只能亲自去办。”
秦江下车。
路虎疾驰而去,转眼间就没影儿了。
……
沈家。
秦江叩门的时候,心里仍旧很忐忑。
开门的是沈言文。
“来了?”
“沈伯伯好,您还记得我吧?我是秦江,是先生的特助,也是太太的好朋友。”
沈言文点头,眼神往外看了看。
秦江感觉如果他现在就说蔺禹城临时有事来不了了,那他连这道门都进不去。
所以…他假装没看到沈言文的表情。
“沈伯伯,我可以进去吗?这些礼物是先生亲自挑选,特意带来孝敬您和沈伯母的,好重呢!”
沈言文侧身让他进去。
秦江长抒一口气。
他已经走到客厅了,可沈言文还没有进来。
秦江刚准备和盘托出,客厅里正在看书的简欣语就注意到了他,“秦江?”
秦江应了一声,将礼物放下。
“沈伯母,好久不见,您越来越年轻了。”
女人都爱听赞美的话,简欣语也不例外,闻言她微微莞尔,“你和禹城一起来的?”
秦江点头。
“禹城人呢?”
“伯母,太太在哪儿呢?”秦江不答反问。
“她在自己的房间。”
“我可以去看看太太吗?”
简欣语放下书,打量着秦江。
她不说话,秦江明明浑身紧绷,却故作淡定。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禹城呢?”
“先生遇到一点小事,处理完了马上就来。”
简欣语冷哼,指了指贴墙放置的还未拆开的礼物,“带着蔺禹城的东西,立刻走出我的视线。”
秦江急了,“先生真的是和我一起来这儿的,我们的车都已经驶入南溪镇了,可他临时接到了电话,我虽然不知道电话的内容,但肯定和太太有关。伯母,我跟在先生身边这么多年,无论是从军的时候,还是如今创业经商之后,我都跟着他。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唯有太太的事情会让那个他情绪失控。他接到电话之后脸色都变了,一定是有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简欣语笑了。
“秦江,不是伯母不给你面子,实在你还未成婚,还年轻,很多事情想得不够通透。我今天破例倚老卖老告诉你一个道理。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禹城的确是因为甜心的事情才临时离开,但那又怎么样?他没有在她妻子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陪在她身边,那么以后等甜心恢复了,甜心就不再需要他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秦江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他觉得简欣语的话这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