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心一声“城城”喊得蔺禹城身心舒畅。
他很没有原则地答应了妻子的要求。
最终,简欣语以八百八十万的价格成为了得主。
或羡慕或猜疑或嫉妒的目光瞬间就集聚在了这一家三口的身上。
后台,简欣语去刷卡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有人提前替她付款了。
稍稍一想,她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蔺禹城。
这个女婿啊!
面子里子全都给让给她这个丈母娘了。
简欣语走出后台,遇到在门外等候的蔺禹城。
“你为什么这么做?”
“既然妈那么喜欢这条项链,就当是我孝敬妈。”
“孝敬我?你确定不是为了你媳妇儿?”
“是。”蔺禹城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回答。
“禹城,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我和甜心的爸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没钱。”
蔺禹城了然,并没有多大惊讶。
“我没这样想过!您也别想太多了,我就是希望您能开心一点。”
“你在讨好我们吗?”
“是啊!我在讨好您,希望妈能帮我在爸面前多说说好话。”
简欣语失笑。
她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今日穿得格外时尚,比西装革履的他更加有活力和朝气,不过衣裳也只能改变人的表面气质,这男人的内敛腹黑依然无法被薄薄的衣衫掩盖。
蔺禹城穿着这身衣服出席“善之声”慈善晚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好。
讨好沈甜心、讨好她,讨好沈言文。
简欣语了解他的用心,就不忍苛责太多。
“禹城,你知道你和甜心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蔺禹城喉咙滚动,不敢随意作答。
岳母大人城府深,是个厉害的女人,这是他很早以前就已经领略到了的。
须臾,蔺禹城沉思几秒后就认真回答:“是我没有处理好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他们见我难以对付,就会向我身边能掣肘我的人下手。甜心和言心都是最好的人选。”
简欣语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能看清这一点就够了。我说得更为直白一些便是甜心太弱了,在蔺家那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她根本站不住脚。我再直接一点,那些躲在暗处想对付你的人甚至认为甜心不过是南溪镇出生的一个小镇姑娘,就算把她弄残了弄死了也不是件很要紧的事。”
“妈…”
简欣语摆手,“我说的对与不对,是否夸张,相信你自己心中有杆称。妈今天最想说的是,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小看我的女儿。我会给她一个配得上你的出生。这是作为甜心父母唯一能为她做的了,也是唯一能为你们的婚姻做的了。禹城,这是妈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蔺禹城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简欣语在拍卖会上的异常举动背后的意图了。
这是一场声势浩大、影响力深远的慈善晚会。
这场慈善晚会的主题是“善之声”,意思就是呼吁大家不吝于发出善良的声音。
在这场发出善良声音的慈善晚会上,简欣语大出风头,还明言她家姑娘沈甜心配那条项链绰绰有余。
这本就是一件很有噱头的事情。
一个默默无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隐形土豪向来是各大新闻喜爱的题材。
很快,简欣语和沈甜心就会为世人所知。
沈甜心不再仅仅是一个普通出生的小镇女孩。
以她父母对她的宠爱程度来看,若是谁再敢动沈甜心,那就必须做好接受其父母疯狂报复的准备。
再者,总归只是一场公益性的慈善晚会,报导只会对简欣语大家称赞,炫富、装逼这种形容会少之又少。
蔺禹城忍不住对岳母大人竖起了大拇指。
这样的思量,当真是周全又得体。
他对着简欣语鞠了一躬,真诚道:“妈,谢谢您!”
简欣语摇头,将装着项链的礼盒递给蔺禹城,“既然是你付的钱,就由你亲自给甜心戴上吧!”
“妈!”蔺禹城激动不已,“您不怪我吗?”
“一个大男人不要动不动就这么感性!”
蔺禹城含笑接过礼盒。
他绝非感性之人,只是一遇到和沈甜心相关的人事物,他就会变得感性。
真是奇了怪了!
或许这就和一物降一物一样,沈甜心和他也是一人降一人。
……
风帆大酒店门口,蔺禹城亲自为沈甜心戴上了价值连城的项链。
她今日穿着一身天蓝色的曳尾长裙,领口宽大,露出她姣好的天鹅颈,此刻戴上珠光闪耀的项链,为她整个人平添了一股贵气。
沈甜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抓了抓头发,傻笑道:“城城,我有点不习惯!脖子忽然好重呢!”
“傻丫头!戴着戴着就习惯了!这也怪我,以前忽略了这些东西。”
“我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好吗?我的美不需要那些东西来衬托!”
蔺禹城失笑,再次深刻明白自家媳妇儿为何能和自家侄女儿成为挚交了!
这臭屁自恋的样子真的是一模一样。
这姑娘大概以前在他身边时都还压抑着天性,不敢太放飞自我,现在忘了他,反倒是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自己。
他很喜欢!
蔺禹城将吊坠挪到正中央,低头在女人额上印下一吻。
他说:“我的公主,欢迎回家!”
沈甜心羞得满脸通红。
镁光灯在她眼前不断地闪动,快门声此起彼伏。
沈甜心埋首在男人的胸前,根本不想抬头去看那些记者。
一旁凉亭下,简欣语也被记者围着问东问西。
她素质极高,一一作答,逻辑清晰,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
几个问题回答完后,记者对这位中年女士的印象分简直蹭蹭蹭往上跃。
真没想到在拉芮典还有这么个来自华夏的隐形知性美女啊,而且这个美女还很有钱!
采访结束后,简欣语、沈言文带着沈甜心一起上了舒慕言的车。
沈言心一步三回头,看着站在路灯下的蔺禹城泪眼汪汪。
沈言文冷哼,“沈甜心,你今天纯心让你爹心里不痛快是吧?”
“爸爸,明明是你让我和城城心里不痛快。”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叫那个人什么?”
“城城啊!”
沈言文一口老血哽在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