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出,而且一个比一个尖锐犀利。
米诺一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吓得直往慕南洲胳膊窝里钻。
反正,不管不管不管,这个男人比我高大,这个男人比我厉害,这个男人比我强势,你们有什么问题统统找他!找他找他找他!与我无关!
“幸好我没狐臭。”瞅着她这副屌样,慕南洲有些好笑地低嘲着。
嗯嗯,没有狐臭,只有古龙水的味,还有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慕南洲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来,向待在停车场的江锋发出了指令,对记者丝毫也懒得搭理。
他那一言不发倨傲清贵的样子,令人有些发憷。
记者们似乎有些被他的凛然气势给迫住了,只好转移目标,无数的话筒和手机往慕南洲怀中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递。
“米小姐,慕少一直是咱深城少女奉为的第一男神,你觉得你是什么让慕少选择你成为慕太太的?或者说,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慕少青睐的?”
问出这句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女记者,一听这口吻就知道她心中藏着什么不甘。
“米小姐,你和慕少三年前那场官司闹得沸沸扬扬,谁都认为你们应该是对立的,为什么突然就领证在一起了,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目的?”
“米小姐,众人皆知慕少心中只喜欢一个女人,那就是女神兰馨儿,他怎么会突然抛弃初衷与你结婚了呢?你觉得你比兰馨儿的优势在哪里?”
“米小姐,请您说两句好吗?”
……
米诺一刚开始还吓得直往慕南洲胳膊窝里钻,但在听到“米小姐,众人皆知慕少心中只喜欢一个女人,那就是女神兰馨儿,他怎么会突然抛弃初衷与你结婚了呢?你觉得你比兰馨儿的优势在哪里?”这一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从慕南洲的胳膊窝里钻了出来。
把一个女人拿来和另一个女人比,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标的男人心尖上的人,换了谁都会被激怒的。
“你们问了这么多问题是不是认为我脸上写着‘居心不良、心怀叵测’八个字?”她张嘴就质问。
米诺一说话时,记者手中的闪光灯疯狂闪起,人人就像憋久了的人找到了突破口一样,顿时兴奋了起来,目标一致地对准她,所有人的目光就像一张密集编织成的大网一般,罩在了她的身上。
“米小姐的意思是,相比于兰馨儿,你才是慕先生的真爱?”那名女记者敏锐地问。
“对不起,我不知道谁是兰馨儿,我没听说过,也不认识,你们说兰馨儿是慕先生的旧爱也好心尖宠也好,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现在是慕太太。”米诺一的脸上浮着一层无谓的轻笑。
这样的回答是不是很霸气?
很霸气!
慕南洲不知是出于不满还是赞赏,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理睬这些八卦记者的,他想着发信息出去让江锋带着保镖来将这些人驱散就行了,没想到这小女人沉不住气与记者交上火了。
这时,夜雨又飘起来了,深城初春的雨下起来就有些没完没了的意思。
天空黑得就像化不开的浓墨。
偏偏两人站着的这趟地却又被记者的闪光灯和相机照成了白昼。
一副被雨丝密集织就成网的白昼。
米诺一身上穿得单薄,出门时走得太急,没有穿一件外套,此时有些冷了,忍不住在男人的怀里瑟缩了一下。
男人感觉到了,将西服外套拉开,将她紧紧裹进了自己的怀中。
霎时,男人隔着薄薄衬衣的体温就传导到了她的身上,令她感觉踏实而温暖。
这时,江锋带着一众保镖赶来了,医院的保安也过来了。
江锋和一众保镖将慕南洲和米诺一面前劈出一条道来,一把大大的雨伞撑在了他们的头上。
慕南洲拥着米诺一就走。
“米小姐,既然你已经做了慕太太,也算是一位公众人士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回避我们的采访呢?”一名记者不甘心地追着问,想要挤上来,但却被保镖的铁臂挡开了。
听了这话,慕南洲却意外地停下了脚步,罕见地开口了——
“是啊,既然已经是慕太太了,就要适应聚光灯下的生活,也要时时跟着这些记者朋友打交道……”
他的语调听着轻轻慢慢,像是在对记者说,又像是在对怀中的女人说。
只是话锋一转,“不过,我家太太好像并不喜欢这样,怎么办?”
怎么办?
米诺一黑白分明的眸直直地望向他,正对上他那双漆黑如星的深眸。
一阵接着一阵的闪光灯继续疯狂地在他俩眼前闪起,忽明忽暗中,映着米诺一那张有些苍白又略显疲惫的小脸。
慕南洲抬起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揉了揉米诺一黑茸茸发顶,略显暗哑的声音出口,嗓音性感得非常有穿透力,“从今以后,慕太太的未来将会由我来接手,她的好坏我也照单全收。”
那些不管是真的假的还是传闻的关于米小姐的过去,都统统见鬼去吧,这个女人的现在和将来,你们统统无权过问。
说完这句,慕南洲拥着米诺一就走。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即使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夜足以震撼住全场了。
接下来记者就听话和安静多了,就像退潮一般被保镖和保安往两边一字按退下去了。
慕南洲和米诺一沿着这条道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宾利车。
保镖为他们拉开了车门,慕南洲护着米诺一先上了车,他自己才紧跟着上去了。
江锋坐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车从医院大门开了出去,将那帮记者远远甩开了。
直到甩脱了那帮记者,米诺一才缓过神来——这架势,感觉三年前那场官司都没这场面大。
其实那是她不知道罢了,三年前那件事的轰动有她的爷爷和爷爷的公共团体替她挡着,她自然是没受到什么正面的舆论冲击;
而且出事的地方是在纽约,庭审也在纽约,她人也在纽约,远离了国内的舆论,她可谓是被爷爷保护得很好。
现在不一样了,爷爷垮了,什么风雨都得她自己去面对了,她才会觉得刚才那一幕如山洪来袭般可怕。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