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潇是先被女人打脸,后又被女人的男人打脸,里子面子都一败涂地,送他两个字——活该。
姜成泽和慕南洲的这位朋友,是完全被今晚的好戏给看惊呆了,呆得直到眼睁睁看着慕总抱着他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下走得无影无踪。
“我有事先走,失陪了二位。”
直到杨子潇讪讪起身告辞,这朋友才像被唤回了现实一般,有心没肠地“嗯”了一声。
而姜成泽根本连“嗯”一声的表示都没有。
这姓杨的在他眼里屁都不算一个,他才懒得回应。
杨子潇一走开后,那朋友幽幽吐出一句来:“真想不到,南洲居然这样宠那女人。”
姜成泽定下神来,淡淡回应,“他对他认定的女人向来很死心眼。”
从前是兰馨儿,现在是米小姐。
虽然他一直强调说他并不喜欢米小姐,可是这令人看在眼里的一切像是不喜欢的样子吗?
若说他在演戏,可这演戏的功夫也太逼真了吧?
别人可以说不了解他慕南洲,他姜成泽还不了解他吗?
哎,算了吧,说这些干嘛呢,人家喜不喜欢都是要娶米小姐的,还是想想自己接下来给如何做吧?
那位米小姐的朋友究竟是谁?
她会不会是三年前那枚丫头片子呢?
姜成泽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又陷入了一种神思游离的状态。
“只是,”那朋友挑挑眉,“米小姐长了一张挺聪明的脸,可是却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怕慕总不要她。”
“……”姜成泽。
“当着慕总的面为别的男人争风吃醋,这还不够蠢啊?”见姜成泽没开腔,这位朋友又说。
真不知他是不是吃不到葡萄反说葡萄酸。
这世上,男人总是对那种能掀起风浪的女人感兴趣,而这种女人就是俗称的“坏”女人。
从三年前那件拉人下水的事,到刚才舞台上的兴风作浪,米诺一都当之无愧地荣登“坏”女人的榜单。
这场子里,此刻不知有多少男人在盼着这坏女人被他的男人休掉呢。
坏女人就不该拥有专宠,坏女人是专门用来给男人共享的,不是吗?
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姜成泽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我敢打赌,南洲明天就会娶了她,信不信?”
“真的啊?”这朋友竟有点失望的意思。
什么鬼?
信不信由你,姜成泽可没心思跟他瞎比比这件事,他当务之急只想去打探一个人。
于是,他重新打开了电脑……
……
最后那杯红酒,成功地把米诺一彻底灌醉了。
她开始在慕南洲怀里胡言乱语……一边胡言乱语还一边流泪哭泣……
从夜店出去到上车,这一路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这些目光无一不在表达着同一个信息:这男人捡尸了。
何谓捡尸?
捡尸就是在酒吧喝多了醉倒在路边的、或是被人药倒的女孩被带走,然后与其发生关系。有些男的会专门在酒吧外等着这些女孩。
律师表示,捡尸是一种违法行为。
三年前,怀里这个女人就被人药了,然后被他“捡”了,所以才造成他坐上了法庭的被告席。
尼玛!这一幕又他妈的出现了似的!
慕南洲恼怒地看着趴在他怀里一直在啜泣的女人,咬牙切齿。
真恨不得将她按倒暴打一顿。
而她还揪着他的领带,脸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蹭得他满身都是眼泪鼻涕,口中还不断地呢喃重复:“难受……难过……我好难过……”
你难过什么?
为了那个猪狗不如的前男友杨子潇?
米诺一,你他妈的从前眼瞎,现在心瞎,为一个劈腿成性的渣男哭成这副德行,简直是连脑子也瞎掉了!
慕南洲被她的这副愚蠢德行搞得失了耐心,就在车门打开之际,他将怀中的她往后座上一扔,威严恐吓,“你再哭,我马上上车让你哭个够。”
然后,他随之钻进了车内。
“砰!”车门被他关上,力气用得比较重,“开车。”
一坐进去他就火冒——
胸腔处有股蠢蠢欲动无法形容的暴躁,冷睨了一眼她,嗤笑道:“为谁难过?”
有点明知故问。
可是,他还是气得要问。
此时酒醉的女人半躺半栽地倒在车座位上,仰着脸,脸蛋上染了一层薄薄的嫣红,黑白分明的杏眸直直地看着窗外,窗外“女人八宗醉”的那块闪着绿幽幽光芒的巨大牌子一闪而过。
慕南洲追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心中暗骂了一句:什么破店子,还女人八宗醉!明天劳资就给你收了!还他妈用那种幽怨的色调做招牌,紫了又绿,绿了又紫!
你他妈的那些破男人还都往那破店里去,是不嫌自己顶一脑袋绿光,还是巴不得给别人头上顶一脑袋绿光?!
慕南洲发誓不会再踏入这破店半步。
“五十万……”绿光一过,米诺一就翻了一下身,将头枕在了他身上,把他的双腿变成了枕头,幽幽地说:“这钱好挣啊……太好挣了……”
那忧愁哀怨的小眼神啊,简直透着满满的心碎——
早知道这夜店里来钱这么快,我就应该天天进去跳舞喝酒,就用不着嫁给慕南洲了。
听到这话,慕南洲脸都黑了。
可是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
“一支舞就五十万啊……十支舞就五百万……我不停地跳……哇……发财了……”
“我一定会赚很多很多钱……我长得这么美……说不定一支舞一百万呢……”
“算了,多的不想了……一晚上挣一千万……十晚上……一个月……啊哈哈哈……”
“噗!”驾车的江锋完全忍不住被她逗笑。
这女人真是天真得可爱。
看来豪门家养出来的孩子真的不懂挣钱的艰辛啊!
听到此,慕南洲的脸都绿透了。
“米诺一,不要再秀你的智商下限了,你不觉得丢人现眼,我都替你丢人现眼。”慕南洲气恼地用手推着她的脑袋说。
“别打我……头痛……好难受……”米诺一伸手来护着脑袋,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慕南洲见了又气又好笑:推你一下就叫打你?你这么夸张,咋不上天呢?!
还“我长得这么美”,这脸皮真是不一般的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