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乖,不哭……小诺厉害……”黎叔只能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肩,安抚她,就像她小时候闹脾气哭鼻子一样。
安抚了一阵后,米诺一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黎叔这才对她说:“小诺,别去想你叔叔那家人了,他们一家早就变狼心狗肺了。你知道吗,他们现在连姓都改了……”
“……啊?!”米诺一睁大了眼睛。
“你叔叔,不,他没资格当你叔叔了,他已经跟着她老婆姓了,姓吴了。”黎叔鄙夷地说。
吴兆辉?!
她叔叔以前叫米兆辉。
现在应该叫吴兆辉。
“卑鄙,无耻,小人!”米诺一咬牙骂道。
“你放心吧,这样的小人一生都成不了大气的。”黎叔说:“改成吴姓就更成不了事了。以前的“米兆辉”,还有米氏兆(罩)着,现在无“米”成“吴”了,他也就这样了,再也没根基了。”
“好!黎叔说得好!”米诺一差点就想鼓掌喝彩了。
“小诺,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你一定要坚强,你是个好孩子,将来你一定会苦尽甘来的,相信黎叔的话,你的洪福在后面。”黎叔拍着她的肩说。
“嗯!”米诺一擦干了脸上的泪痕,“黎叔,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一定要将我们米家的商标拿回来!我会让爷爷和你过上好日子的!”
“乖孩子!”黎叔看着她,重重地点了下头,“黎叔相信你,你爷爷也相信你。”
有了黎叔的鼓励,米诺一心里顿时充满了力量。
……
姜成泽抽烟回来了。
他抽的这趟烟时间有点长。
“姜先生,你看这病房里又窄,又闷,姜先生要是觉得枯燥的话……”黎叔非常客气地说:“多谢姜先生来看望我们老爷了……”
言下之意,你有事的话就可以走了。
是啊,一个素昧平生、半路相逢的人,没必要像男朋友一样守在人家爷爷的病房里吧?
姜成泽当然也知道这个理,可他却有些说不出原因的舍不得走了……
但老是赖在这不走,好像也有些不可理喻吧?
于是——
“米小姐,我看你走路很难受的样子,是哪里受伤了吗?要不我带你去医生那里看看?”他说。
他想起了刚才她下车时膝盖吃痛的样子……
黎叔一听这话,马上吃惊地问道:“小诺,你受伤了?”
对了,她今天和两个女人打架,以一对二,怎么可能不受伤?
黎叔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呢?明明大小姐与人打了一架,还相信她说的“把那俩个女人狠狠打了一顿”的话,他真是活老糊涂了!
她只是个小女子,又没学过功夫,哪来的能耐将俩女人狠狠打一顿?!
“小诺,你伤到哪了?黎叔带你去看医生!”
“不!没有!哪里有受伤!呵呵……”米诺一故作没事儿地笑着,昂起下巴,并故作轻松地一甩挡在脸颊上的头发,一副好潇洒的样子。
只是她只顾着做这一耍酷的动作,却忘了她的耳垂和颈子上的抓伤。
头发一甩开、一昂头之际,耳垂上和下巴底下的伤痕便触目惊心地显示在人眼前。
就只见两个男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当米诺一意识到自暴露了什么时,她当即“啊”地轻叫了一声,条件反射似地缩住了颈子,将头发重新扒拉下来遮住了脸颊。
黎叔这时才发现她颈子上还缠着一根丝巾,他这才意识到她这样打扮是有原因了。
“小诺,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黎叔很心疼。
“黎叔,我这就带小诺去看医生,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伤筋动骨。”姜成泽忙对黎叔说。
“好,好,马上就去。”黎叔说。
“不用,没事的,就只是一点点皮外伤而已……”米诺一不愿去看医生。
“听话,小诺,我带你去,别让黎叔担心,更别让爷爷看到了担心。”姜成泽劝说。
说着,他还向她使了个眼色。
这眼色的意思就是说:别固执了,你这样只会让老人家担忧的。
听他说得有理,而她又真的不想让黎叔担心,于是便笑着对黎叔说:“好,好,我这就看医生去,好不好?”
黎叔要跟着一道去,米诺一又说:“姜先生陪着我去就好了,黎叔你就在这里守着爷爷吧,不然爷爷待会醒了看不到你怎么办?”
黎叔想想也是,便没有跟去,只是对姜成泽说:“姜先生,拜托您了。”
“不客气,应该的,小诺是我的朋友。”
瞧瞧,才第二次见面而已,就一口一声“小诺”,还成了她的朋友了!
“……”米诺一。
从病房出来后,走在走廊上,米诺一很不好意思说:“都只是点皮外伤,算不得什么的,而且我也有擦过药的,真没必要去看医生的……”
“一定要去看看的,你不去看医生,你觉得黎叔会放心得下吗?”
“姜先生……”
“不要这样叫我好吗?叫我成泽就好了。”
“……”
米诺一真是搞不懂,这个姜成泽干嘛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因为慕南洲?
去医生处处理了一下伤,医生都说没什么问题,这个姜成泽还硬是要她去检查了一番。
这一折腾下来,半下午就过去了。
“小诺,你回去休息吧,已经四点钟了。”黎叔说。
回去的地方,当然就是黎叔的家里,那里现在是米诺一暂时的安身之处。
黎叔家有一对儿子,家里也不算大,他和老伴、儿子、媳妇住在一起的。
他家小儿子不常回家,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但偶尔也会回家来。
要是一大家人都回来完了的话,也是相当拥挤的。
这也是米诺一不太想回黎叔家的原因,毕竟人家也是一大家人,繁琐的事情也多,她这个事儿人再加入进去,事情就更多了。
并且,相对于人家一家人来说,她到底不过是个外人而已,虽然他们一家对她都很好。
“不用,我在这守爷爷,黎叔你回去吧……”老是让黎叔守着爷爷,她很过意不去。
从前黎叔是米氏的大管家,拿的是米氏的俸禄,守着爷爷那是职责所在。可是现在,米氏垮了,也付不起黎叔的薪水了,还让黎叔这样日夜守着爷爷,她是不是很不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