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谢谢你亲手为我太太制作的婚纱,既然我太太喜欢我没话说,如果方便的话我这就派人去贵处将婚纱取回家,好吗?”慕南洲客气地询问。
其实他也很想看看那件令慕太太如此欢喜的婚纱长成什么样子。
丁柔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唇间启出了一个字:“好。”
米诺一瞅出了丁柔的不情愿,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不过,慕南洲说的又很有道理,既然她可以从自己家里嫁出去,那又为何要选择从丁柔的工作室那里出嫁呢?毕竟米家大别墅才是米诺一的家。
而且,米诺一的爷爷还在,慕南洲来接新娘子自然是要从爷爷手里接走,没理由从丁家女孩手里接新娘子的道理吧?
“小柔,你要做我的伴娘的。”米诺一托着脸,笑眯眯地对丁柔说,希望可以借此减轻一些心里的内疚。
她知道丁柔对她的好,知道丁柔把对她的感情看得很重很重。
不过,有丁柔做伴娘也好啊,出嫁前她会和伴娘住在一起说一晚上的悄悄话,然后伴娘陪着她上婚车,陪着她走进婚礼的殿堂……
她相信,有丁柔陪着她,她不会慌张,不会紧张,更不会怕慕家那一堆陌生的人。
“江锋,你让人去丁小姐处取婚纱吧,”慕南洲对一旁的江锋吩咐说:“对了,丁小姐那处地方叫朱家巷……”
“红忆坊36号……”丁柔顿了两秒,才说。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她也不能做得太小气吧,连米诺一都表示了同意,她还能怎样?!
“好的,慕总,我这就吩咐人去取。”江锋起身去打电话。
……
吃晚饭,回到沙湾别墅已经是夜晚了,空气很是沉闷,感觉又是要下大雨的样子。
深城就是这样,几乎没严冬,但夏天比较长,哪怕是春天也会想下大雨就下大雨。
今晚的天气注定就是暴雨一场。
不信你看天空上划过得那一道深蓝色的闪痕,划破暗色的苍穹,也照亮了别墅中乳白色的建筑。
米诺一兴致勃勃地穿上丁柔为她设计制作的婚纱从楼上房间里出来了。
她要穿着这身婚纱下去给慕南洲和王妈看。
因为婚纱太长,又没有人在后面替她托着裙摆,所以她只得小心翼翼地慢慢走。
因为暂时没找到可以配这件婚纱的水晶鞋,所以她只有光着脚踩着地板下楼来。
对了,水晶鞋,水晶鞋,她认为只有童话里的水晶鞋才能配上身上这件堪称唯美的婚纱。
一袭唯美梦幻般的长裙拖着下楼了,她的黑色的长发随意披着,有些自然卷地慵懒的散着,就如同黑色的海藻一般飘散在雪白的婚纱上,美得无法形容。
因为她自己就在衣帽间的镜子前照得有些自我陶醉了,所以脸颊就像喝过酒一样的有些嫣红,黑白分明的美眸更是因为兴奋而闪烁迷离。
本来正等在一楼大厅里的慕南洲正等着欣赏她穿着婚纱走下楼的样子的,谁知助理突然来了一个电话,生意上的一件比较急的事,他就拿着电话匆匆去一楼的家庭办公室里去处理去了。
王妈好像也没有等在楼下观赏她下楼,这多少令她有些失望。
她心里觉得自己穿上这样唯美的婚纱,从楼梯缓缓下来的画面应该是最美的,她希望有人在这一刻来观赏她,赞美她,为她鼓掌。
这是他的小小的虚荣心在作怪。
可惜她左顾右盼都没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就连王妈都不知跑哪里去了。
于是,她只得一点一点地在楼梯上移动,一点一点地向下移,希望能盼到她的观众出现。
正在她左顾右盼之时,突然一个女人的身影闯进了大厅,后面跟着步伐匆匆的王妈。
女人穿着一身黄色的齐膝连衣裙,显得十分明艳。
米诺一只扫了一眼,便认出了她——兰珂儿。
兰珂儿如同一股黄色的旋风冲进了大厅,抬眸就看到刚刚下楼站在楼梯上的米诺一,她狠狠地愣住了。
只见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白光四射的拖地长裙,一手扶着楼梯栏杆,一手微微提着裙摆,正站在楼梯的顶端,美得就像仙子下凡。
她的脑中猛然闪现——婚纱!是婚纱!
这个女人嫁给慕南洲了,她身上穿的是新娘才穿的婚纱。
这件婚纱美得那么高贵,美得那么炫目,美得那么高高在上,就像整栋房子都被她的光芒压了下去一样。
“太,太太……”王妈看着站在楼梯上的米诺一也一下子震惊了,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位……兰小姐,要……要找先生……”
知道了,兰珂儿一定是来质问慕南洲为什么娶了她这个扫帚星女人的!
米诺一从兰珂儿眼里射出的嫉恨的光芒便可以猜测到了。
她猜对了,兰珂儿就是来找慕南洲问这件事的,因为慕南洲总是回避她,所以她才趁着晚上属于这男人最空闲的时间找上门来了。
她想不通一向最宠爱她的慕南洲为什么突然不理睬她了,还执意和这个扫把星女人去把证领了!
她不服气,她和姐姐哪点比这个姓米的女人差了?
她的姐姐不愿意嫁给他,可她愿意啊!她愿意嫁给他啊!
她和他从小青梅竹马,彼此相亲相爱,他为什么不愿意娶她,而要选择这个妖精女人做慕太太?
妖精,妖精,真的是妖精!简直是狐狸精!
你看看这女人穿着这一身婚纱,活脱脱就是九尾狐上身!
兰珂儿恨得咬牙切齿加握拳,理智也被愤怒和嫉恨给冲跑了,她“蹭蹭蹭”地冲上楼梯去,对着米诺一低吼:“你这个害人精,害了南洲哥坐牢,现在还好意思嫁给他,你一定是给他灌了迷药了!”
兰珂儿冲上楼梯,一把抓住了米诺一的手腕。
米诺一本来的好兴致一下就被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给搅散了。
而且这个女人的一只脚还踩在了她的婚纱裙摆上。
心痛啊!
这可是丁柔一针一线为她缝制的婚纱啊!
米诺一当即就有些生气了,“你干嘛?放开我!”
兰珂儿的手使劲地抓着她的手腕,好像恨不得给她抓碎似的,痛得米诺一眉头都拧成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