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亚巍看了眼被他箍在怀里的女人,眯起深邃冷漠的眼不冷不热的道:“我记得我说过,我看着她跟谁在一起,都不会看着她跟你在一起。”
慕南洲面无表情地说:“你能代表她吗?她是我老婆。”
明亚巍冷笑了下,眉眼里都是瞧不起:“慕南洲,像你这样死命折腾自己然后惹女人心软这样招数你也用的出来,你不嫌丢男人的脸?”
这话很严重哦,米诺一能感受到慕南洲心里的怒气,只觉得勒着她腰肢的手臂蓦然一紧,像是重重的按在了她的骨头上。
她真害怕这两个男人马上就打起来啊?
她担心地抬头看他,慕南洲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像是极力在忍耐。
“爸爸……”谋谋也看出了爸爸很生气,忙拉了拉他的衣服,望着他,像似在说:“你就让让舅舅吧,不要跟他打架。”
“王妈,你把谋谋带到他丁阿姨那边去吃早饭。”慕南洲对端着茶水过来的王妈说。
“好。”王妈将茶杯放下,就上来带谋谋走。
谋谋不大情愿的样子。
“去吧,吃了早餐跟琅琅妹妹一起上幼儿园去。”米诺一对他说。
谋谋看了她一眼,又分别看了爸爸和舅舅一眼,这才极不情愿地跟着王妈走了。
“哥,我们一起吃饭吧。”米诺一试图缓和气氛说。”
这时候她多希望慕南洲也能跟着明亚巍一声“哥,我们一起吃饭吧”,但显然她认为慕南洲不会。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慕南洲说了:“过去是我不对,希望你能把过去放下,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他只是没有叫出那一声“哥”来。
明亚巍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有认命,也有不甘。
两个男人就是这么站在客厅的中央对峙着。
最后,明亚巍淡淡的开口了:“慕南洲,你的精神稳定吗?我不管你是多爱我妹妹,你多爱她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现在我和小诺没有父母没有爷爷了,我既然是哥哥就要替她把关未来。慕南洲,你,过去给她造成无数的伤害,未来,你能控制自己的精神状态吗?扪心自问,如果琅琅长大后爱上你这样一个男人,你放心把她交给他吗?”
他的意思就是:过往的一切我可以不究,但你母亲有精神病,而你的精神也状似不稳定,这会不会是遗传?如果你有遗传性精神病,你让我如何放心我唯一的妹妹和你在一起?
慕南洲懂他的意思,于是说了句:“你等着”,然后转身就往书房去了。
明亚巍和米诺一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既然他说等着,那就等着吧,看他要搞什么名堂出来。
几分钟后,慕南洲重新回到了客厅,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文件袋。
他将文件袋往明亚巍面前一递,说到:“这些都是我和我妈的精神检查报告,还有我脑子里病因的检查报告,你看吧。”
“……”米诺一看看明亚巍又看看慕南洲,觉得有些歉意。
如此骄傲自尊自大的慕南洲,此刻连这么隐私的东西都拿出来给人看,她和哥哥是该有多逼他啊!
明亚巍也有些意外,但还是接了过来,往沙发上一坐,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检查报告一页一页拿出来看。
检查报告有Z文的,也有英文的,全是全是著名医院权威专家检查报告。
慕南洲母亲的检查报告最多,有五份,两份是抑郁症,三份是精神应急障碍症,都是精神受到打击后的后天症状,没有遗传基因。
然后就是慕南洲的检查报告,脑部陈旧性创伤血块引起的精神障碍,现已清除脑部血块,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期。没有遗传基因存在。
……
他们没聊多久,吃完早餐后慕南洲还是开车送米诺一去公司上班,明亚巍先回卓聘婷在深城的别墅去了。
开车一路上慕南洲都没有说话。
米诺一坐在副驾驶上,偷偷侧首看他。
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到他极端压抑的情绪,所有的忍耐也全都压在了方向盘上,手指抓着它,过于的用力。
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低声道:“我哥那里是有点情绪……我会跟他说……”
她一句话还没说话,就已经被男人冷声打断,“你不用管,我会解决。”
米诺一一怔,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刚才那句话,他的语气有些冷厉。
生气了!
半响,她收回视线,应了一声:“哦。”
慕南洲听着她低下去的声音,心头瞬间涌上一阵一阵的懊恼跟挫败……
他凶她干什么?
如果不是他过去对她造成的伤害,如果不是他现在的状态没办法让她哥哥放心,她怎么会夹在他跟明亚巍之间左右为难。
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这次慕南洲把车停在她公司的楼下。
米诺一低头解安全带,说道:“那我先上去了。”
男人动作比她快,已经解开安全带并俯身过去抱住了她,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刚才不是故意凶你,对不起。”
她仰着脸看他,歪着脑袋,故作无所谓地问道:“你凶我了吗?”
慕南洲低头亲了下她的脸,柔声说到:“上去吧,别迟到了,”末了,他将声音压得更低:“小诺,我爱你。”
米诺一愣住了,没想到他突然会说这么一句话,条件反射的觉得该回声我也爱你的,可是这四个字到了嘴边却像是是卡住了一般,怎么都说不出口。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爱他了呢?
再对上男人深暗浓稠的眼眸,她话已经先说了出来:“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
说罢她就伸手去推车门,下车直接往大厦里面走去,她脚步有些快,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慕南洲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背影,不奢望她能回给他同样一句我爱你,但她这样的反应……
被吓到了吗?是不是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
不过,他会等,等她那句话。
一直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里,他才收回视线。
慕南洲并没有马上开车离开,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的抽着,目光偶尔掠过早上来上班的形形色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