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走进来,看到脸色苍白无助的苏盛夏之后,雷安的心中划过淡淡的忧愁。
醒来后的裴斯衍,性情好像大变,雷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以前对苏盛夏宠爱有加,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冷漠的对苏盛夏?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老爷子那边的威胁,让裴斯衍心生芥蒂?
“将她拖出去,让林川准备手术,将孩子拿掉。”
“裴斯衍,你说什么?你敢。”
苏盛夏的身体剧烈的摇晃起来,女人的双手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肚子,声音凄厉的朝着裴斯衍怒吼。
裴斯衍邪冷的微笑,看着苏盛夏的眸子,却不带着丝毫感情:“我敢不敢,你试试看就知道,裴家的骨肉,你不配怀上。”
“你想要母凭子贵,休想。”
“不……你不可以这个样子做,裴斯衍,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你说过会和我结婚,你还说过找到睿睿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苏盛夏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裴斯衍,这个男人莫非是假冒的?裴斯衍怎么会这么冷血无情的对待自己。
雷安也被裴斯衍的话吓到了。
先是裴斯衍和媒体那边说要娶乔弯,现在又要拿掉苏盛夏肚子里的孩子?裴斯衍究竟……怎么了?
苏盛夏怀孕的时候,最开心的莫过于裴斯衍了,现在竟然要将苏盛夏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裴斯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雷安,你在怀疑我的命令吗?”见雷安脸上带着迟疑,裴斯衍的眸子阴暗下来,对着雷安冷冰冰道。
男人不带着丝毫感情的话语,刺到了雷安,雷安慌张道:“家主,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说假话?”
裴斯衍危险又冷峻道。
雷安看向一边的苏盛夏,捏了捏拳头道:“将苏盛夏带下去,准备手术。”
“不要,裴斯衍,不要这么残忍,求你了,裴斯衍。”
苏盛夏闻言,脸上尽显惊恐和恐怖,她抱着自己的肚子,不停地往后退。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和裴斯衍的孩子,绝对不可以出事,绝对不可以。
苏盛夏慌张的扭头,就要离开之际,却已经被身后的保镖抓住了手臂。
看着苏盛夏惊恐苍白的脸,裴斯衍的脑袋忽然有些疼,心脏也传来钻心的疼痛。
乔弯一直观察裴斯衍的表情,见裴斯衍表情痛苦,她的眸子划过淡淡的光芒,她立刻上前,抱住裴斯衍的身体道:“斯衍,可是头疼?”
“恩。”
裴斯衍无力的靠在乔弯的身上,嗅着乔弯身上的味道,心口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不知道为什么。
“快点吃止疼药,吃了就不疼了。”
乔弯将准备好的药递到裴斯衍的面前,让裴斯衍吃药。
裴斯衍也没有拒绝,将药吞进去。
苏盛夏看着裴斯衍和乔弯两人亲密的样子,双眼涌起一股暗红。
“裴斯衍,你敢伤害孩子,我恨你。”
裴斯衍真的敢伤害孩子,她会恨裴斯衍的。
恨这个字,从裴斯衍的太阳穴划过,刺激了裴斯衍的神经,裴斯衍感觉自己原本缓和的神经,因为苏盛夏的话,突然变得难受。
可是很快,裴斯衍便冷笑起来,他对着苏盛夏,面色沉冷道:“恨?你以为我会怕你恨我?带走。”
“不……不要,裴斯衍,不要这么残忍……裴斯衍。”
苏盛夏奋力挣扎,她的力气很大,挣脱了保镖的手之后,朝着裴斯衍扑过去。
“裴斯衍,你不可以这个样子对我,裴斯衍。”
苏盛夏就要抓住裴斯衍的时候,乔弯的眸子闪了闪,挡在裴斯衍的面前,狠狠推开苏盛夏。
“苏小姐就不要在这里烦斯衍了,你这种把戏,豪门中都司空见惯了,你想要母凭子贵,未免太异想天开。”
“啊。”苏盛夏猝不及防,被乔弯推倒,撞到身后的茶几上,跌坐在地上之后,鲜血从女人的双腿汩汩流出来,染红了整个地板。
血腥味弥漫整个病房,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经。
乔弯捂着嘴巴,佯装害怕的躲进裴斯衍的怀里,扑簌簌落泪道:“斯衍,我不是故意的,我怕苏盛夏发疯伤害你,以前就听人说,她曾经在精神病医院待过,我是不小心才会将苏盛夏推倒,我不是故意的。”
裴斯衍的手指近乎僵硬的抱着乔弯,俊美的脸仿佛被寒霜凝固。
他的一双眼睛,近乎恐惧的看着那些血,不要命的从苏盛夏的身体流出来。
苏盛夏抱着肚子,痛苦呻吟,漂亮的五官,近乎扭曲成一团。
她泛白的唇,不停地呼叫着他的名字。
“裴斯衍……救救我们的……孩子……裴斯衍。”
“求你了,救救他,救救他。”
她伸出染血的手,想要去抓裴斯衍,最终无力的垂落下来。
她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滴在了血泊中。
裴斯衍不是她认识的裴斯衍,曾经的温柔缱绻,难不成只是一场梦?就像是裴斯衍说的那样,只是……他演的戏?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裴斯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小姐……家主,现在要怎么办?”雷安看着苏盛夏昏厥,冷峻的脸上显露出些许慌张。
裴斯衍竟然真的对苏盛夏这么狠心,雷安真的没有想到。
裴斯衍抿着薄唇,用异常沙哑又近乎微颤的声音道:“让医生给她治疗。”
雷安立刻点头,抱起地上的苏盛夏,便跑了出去。
“斯衍,你是不是怪我?”
乔弯靠在裴斯衍的怀里,黑色阴毒的眸子,划过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迹,柔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异常阴暗鬼魅的弧度,对着裴斯衍娇柔可怜道。
裴斯衍回神,神情近乎恍惚道:“傻瓜,我怎么会怪你,这个孩子,原本我就不要的。”
“那就好,看到苏盛夏流了这么多血,我有些怕。”乔弯看着裴斯衍,可怜兮兮道。
裴斯衍的心口微微一阵刺痛,可是很快,这丝疼痛便消失不见。
“不过就是一个想要攀上裴家的贱人罢了,妄想要利用这个孩子绑住我,简直是愚蠢之极。”
裴斯衍虽然说着这些凶狠无比的话,可是脑子里却像是被人用利刃刺穿一样疼痛。
他一直强行压制着这股磨人的疼痛,但是这股疼痛越发剧烈之极,裴斯衍也没有办法压制住,竟然就这个样子压在乔弯的身上,痛苦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