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夏的身体狠狠一颤,她咬唇,般扶着裴斯衍往一边的床上走去,她让裴斯衍坐在床上之后,看到裴斯衍身上的伤口已经透着淡淡的殷红之后,有些生气的对着已经呆住的佣人吩咐道:“马上叫医生过来,谢谢。”
佣人这才回神,立刻去叫医生进来。
裴斯衍握住苏盛夏的手,苍白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惆怅和疲倦:“苏盛夏,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苏盛夏的手指猛地颤了颤,她摸着裴斯衍俊美的脸,淡色的唇瓣晕染着淡淡的哀伤。
裴斯衍,那些都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的,你知道吗?
裴斯衍的伤口隐隐作痛,可是裴斯衍却没有告诉苏盛夏, 只是将一切都告诉苏盛夏,他凝视着苏盛夏的眼睛,淡淡道:“我应该是被控制了,这一次的事故,冲击了我的大脑,又让我找回了我们之前的记忆。”
“裴斯洛那个时候也怀疑你被人下了什么药,但是没有检测出来。”
苏盛夏其实也怀疑过那个时候性情大变的裴斯衍有些奇怪,奈何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可以证实,而现在裴斯衍告诉苏盛夏, 他可能是被人控制了意识,才会对她做出那么多残忍的事情,苏盛夏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裴斯衍的话。
“是催眠。”
裴斯衍抿着薄唇,眼神突然被变得异常凶狠。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种可以控制人心思维的东西,又不能够检测出来,只能是催眠。
中了催眠和暗示的人,是不可能检测出来,因为这不是药物。
“是乔弯对不对?”
苏盛夏听到裴斯衍的话之后,眼神变了变。
如果说裴斯衍是被人中了催眠和暗示,唯一有可能对裴斯衍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就只能是乔弯了,这个女人想要抢走裴斯衍,所以用催眠控制裴斯衍。
她让裴斯衍对她做出那些残忍的事情,借此拆散她和裴斯衍两个人。
裴斯衍抿紧薄唇,抬起手,细致的摸着苏盛夏的脸庞道:“是她,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好不好?”
裴斯衍近乎颤抖的话,让苏盛夏的一直压抑的泪水不由得滚落下来。
她咬唇,捏住拳头,表情近乎愤怒的捶打着裴斯衍的胸膛,对着裴斯衍低吼道:“裴斯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说会和我结婚,我们一家人会很开心的在一起,可是……你却这个样子伤害我,那段时间,我有多么的绝望,你知道吗?”
裴斯衍的眼底带着黯然和痛苦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一切都是我。”
如果不是他大意了,就不会被乔弯中下催眠。
是他伤害了苏盛夏。,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够让已经发生的事情都忘掉吗?”苏盛夏瞪着裴斯衍,气呼呼道。
“你想要怎么对我都可以。”
裴斯衍异常认真的凝视着苏盛夏,声音微哑道。
苏盛夏抬起下巴,看着裴斯衍,一字一顿道:“裴斯衍,你害死我们的孩子,就要接受惩罚,我惩罚你这辈子都不能对不起我,你要好好对我,要找到睿睿,听到没有。”
“好。”
裴斯衍伸出手,将苏盛夏紧紧抱在怀里,哑着嗓子呢喃道:“苏盛夏,对不起。”
“我很痛苦,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很疼。”
他的孩子没有了,他很疼很疼。
苏盛夏的眼泪掉在裴斯衍的脖子上,她呜咽了一声,最终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怀孕的时候,一直在幻想着,孩子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长得是和裴斯衍一样,还是和自己一样,可是,这个孩子还是无缘看到这个世界就这个样子离开, 孩子的死,一直都是苏盛夏最痛苦的事情,她一直都不愿意想起。
“我会对你好的,再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了,苏盛夏,我和你保证,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永远不会和你分开,永远。”
裴斯衍郑重的承诺,重重的敲打着苏盛夏的耳膜,这些美好的承诺,到了现在,苏盛夏甚至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相信裴斯衍。
“啪啪啪。”
就在苏盛夏神情痛苦复杂的看着裴斯衍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掌声,两人立刻朝着门口看过去,在看到站在门口的傅渊之后,两人的表情都变了。
裴斯衍是一脸阴沉的看着傅渊,而苏盛夏则是脸色苍白的看着傅渊。
她怎么忘记,她和裴斯衍现在是在傅渊的地盘。
“真是感人的很,我都几乎要被裴总你和苏小姐的爱情给感动了呢。”傅渊那双阴邪的桃花眼带着淡淡的阴郁和轻蔑。
“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斯衍虽然比较虚弱,可是身上那股气势却没有丝毫退让,男人半眯着狭长的眸子,盯着傅渊冷酷道。
傅渊单手撑着下巴,对着裴斯衍讥诮道:“裴总这话说的有些好笑了,难不成你都不看看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嗯?”
傅渊的话,让裴斯衍脸色大变。
他刚想要说什么之际,医生已经过来了。
苏盛夏看着裴斯衍身后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后背,心中一阵着急道:“什么都不要说,先将伤口处理一下。”
裴斯衍目光阴沉的扫向傅渊,冷冰冰道:“这一次托傅总的福,傅总想要什么,直接说。”
傅渊是一个生意人,裴斯衍也是,他自然之道,傅渊不会白白救他。
傅渊低笑一声,原本奸邪的五官显得越发危险诡谲。
“裴总倒是爽快,不过,我已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是吗?苏小姐。”
傅渊说着,便将目光看向苏盛夏,眉眼间带着浓浓的意味深长。
苏盛夏纤细的身体狠狠一颤,她抿着唇,淡漠道:“我会遵守承诺。”
只要裴斯衍可以平安,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裴斯衍锐利的眸子从苏盛夏的身上移开又从傅渊的身上划过,傅渊提出了什么要求?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裴总这几天就好好在我这里养伤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傅渊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古怪,苏盛夏和裴斯衍两人谁都没有在说话。
医生动作利索的帮裴斯衍处理好伤口,又给裴斯衍打了一针,和苏盛夏说伤口裂开,小心照顾,未免伤口发炎,后面就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