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带苏盛夏回家,回到苏盛夏自己的家。
苏盛夏还有很多的心愿没有完成,朵唯要帮苏盛夏完成她自己的心愿。
朵唯一直很坚强,抱着苏盛夏坐在火车里面,也不开口说话。
苏盛夏看着朵唯这个样子,心中担心的不行,奈何自己没办法开口安慰朵唯,只能这个样子安静的陪着朵唯。
他们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后面又转去了渡口那边,乘船往京城的方向驶去。
在半路上,刚好遇到大暴雨,船身很不稳定,整个船都漏水了,所有人都拼命尖叫,更甚至有人已经拿着救生圈逃亡了。
苏盛夏原本手脚就不方便,哪里有那些人这么快的动作,朵唯带着苏盛夏想要上船的时候,被人狠狠一撞,苏盛夏被别人撞入大海中,朵唯惊呼一声,立刻叫苏盛夏的名字。,
“阿七。”
苏盛夏惊恐的看着一直想要过来拉自己的朵唯,身体被冰冷的海水漫灌。
裴斯衍……睿睿……
苏盛夏在被海水漫灌,鼻子里都是海水,她感觉死亡渐渐逼近自己。
或许这一次,她真的要死了。
可是,她真的很想在见裴斯衍一眼,在见睿睿一眼。
很想很想。
……
“啊。”裴斯衍突然低吼了一声,男人冷硬的额头上满是汗水,他气喘吁吁的从床上坐起来,痛苦不堪的揪住胸口的衣服,不停地喘息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平复好情绪后,一双骇人的黑眸,紧紧盯着窗外。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窗外漆黑一片,裴斯衍拧着眉头,目光幽冷又可怕。
他喘了一口气后,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心,像是被人用刀子割开一样,特别的难受,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一样?究竟怎么回事?
裴斯衍抓起一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后,平复好情绪,才从床上起来,摇摇晃晃离开房间,去杜若的房间。
杜若睡的很熟,裴斯衍没有惊动动杜若,只是站在床边,看着杜若的脸发呆。
裴斯衍看着杜若,心却越发的空洞,这种感觉,对裴斯衍来说,特别的微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空洞感?
裴斯衍抬起手,指尖轻柔的覆在杜若的脸上,就在这个时候,杜若发出一声嘤咛声。
裴斯衍立刻像是触电一样,将自己的手收回来,随即男人拧了拧眉,抬脚离开了杜若的房间。
为什么会不对?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半个小时后,KJ酒吧包厢内。
林川匆忙的赶过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道:“大半夜你不睡觉,跑到酒吧这里消遣?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和苏盛夏吵架了不成?不对哦,现在苏盛夏这个样子,你就算是想要和苏盛夏吵架,也办不到吧?”
林川笑嘻嘻的调侃裴斯衍说道。
裴斯衍却紧紧盯着林川,看的林川浑身发毛。
“你干嘛……这个样子看我?”
林川瑟缩了一下脖子,黑着脸说道。
“我可能有病。”
裴斯衍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后,淡漠道。
林川刚端起一杯酒喝,听到裴斯衍幽幽的话之后,一口酒从嘴巴里喷出来,他狼狈的咳嗽一声后,俊脸猛抽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似乎没有听懂你刚才说的话是啥意思。”
裴斯衍有些嫌恶的瞪了林川一眼,将被林川溅到的酒液拍开,冷冰冰道:“我病了。”
“你哪里病了?我看你身体挺好的,完全看不出来哪里病了。”
林川上下打量着裴斯衍的身体,神情古怪道。
裴斯衍绷着脸,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冷冰冰道:“我的心,似乎生病了,明天你带我去做一个心脏检查。”
“裴斯衍,你大晚上的是在拿我寻开心不成?”
林川快要被裴斯衍气死了,他对着裴斯衍张牙舞爪道。
他现在是很认真和裴斯衍说话,裴斯衍完全不认真,气死他了。
裴斯衍蹙眉,面无表情道:“我对着苏盛夏没有感觉,你觉得我的心会没有问题吗?以前我看到苏盛夏,就想要拉着她上床,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觉得很烦躁,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苏盛夏就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空。”
林川听到裴斯衍这个样子说,神情怔住了,他傻傻的看着裴斯衍,许久之后才拧眉道:“你……对苏盛夏没感觉?是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人有血缘……”
剩下的话林川没有说下去,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这件事情,对裴斯衍来说,毕竟算是禁忌,林川也不想要说。
“你觉得我像是会在乎这种事情的人?”
裴斯衍冷笑一声,俊美的脸上不带着丝毫感情。
看着男人那张冰冷无情的脸,林川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真的说了一句特别愚蠢的话。
裴斯衍是什么人?会在乎这些吗?
如果裴斯衍真的在乎,就不会对苏盛夏死缠烂打了。
“那是不是你不喜欢苏盛夏了?”
林川大胆假设,林川的话刚说完,裴斯衍那双冰冷的眼刀子,直接射向林川,差一点没把林川给弄死。
林川哭哈着脸,表情讪然道:“好吧,我说错话了,我也觉得很奇怪,你说突然对苏盛夏没感觉,只能证明你变心了。”
“我不知道。”
裴斯衍疲倦不堪的将身体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手指。
他很烦,不知道为什么烦。
看到苏盛夏的时候,他的心,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越想裴斯衍便觉得越发的烦躁。
林川不知道要怎么帮裴斯衍,只能坐在一边,陪裴斯衍喝酒。
两人喝了一个多小时,裴斯衍喝醉了,他趴在桌上,一直叫着苏盛夏的名字,一遍遍叫着苏盛夏的名字。
林川听到裴斯衍叫苏盛夏的名字,深深叹了一口气,拍着裴斯衍的肩膀,无奈道:“好了,别鬼哭狼嚎了,你在这里,苏盛夏也没办法回应你不是?”
裴斯衍没在说话了,只是抱着一个酒瓶子睡着了。
林川有些头晕脑胀,见裴斯衍睡着,他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嘟囔了一声后,闭上眼睛,跟着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裴斯衍嗅到一股浓浓的酒气,脑仁疼的厉害,裴斯衍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摆设。
随后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做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