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忘了问你有没有时间,你和我可不一样,你是大忙人,我呢,我闲得很!你要是有空,就一起哈。”谢浔涒笑道。
裴煜煊嗯了一声,“我有空。”
两人回到家里,门刚打开,小裴便蹿了出来,欢快地叫了一声,扑到了谢浔涒的怀里。
“呀,小裴自己乖不乖?”谢浔涒摸了摸小裴的脑袋。
小裴猫地一声叫。
裴煜煊道,“小裴乖,过来爹爹这!”
小裴又是一声叫,果然就趋身向裴煜煊扑去。
谢浔涒咄一声,“什么鬼,这小东西是忘了我的救命之恩吗?没有我它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吗?”
裴煜煊非常惊讶,“难道一切不都是因为有我吗?”
……呃。
谢浔涒转过了话题,“我煮糖水,小裴爹爹你把桌子收拾一下,腾个地方。”
谢浔涒打开冰箱,突然想起来那些冷藏的玉米昨晚被自己扔了个干干净净……怎么办?煮什么糖水?真的就在水里加两颗糖就OK?
瞥眼间看到保鲜瓶里盛着的绿豆,心头一动,记起自己应该有一只压力锅,好像是有一次某超市的活动时拿到的赠品,因为惧怕压力锅的那个滋滋声,谢浔涒一次都没用过。
谢浔涒翻箱倒柜地找了半晌,这才在橱柜角落找着了这只压力锅。
把压力锅洗干净,绿豆掺水倒入,压了几分钟。
裴煜煊听得声响,走了进来,“我来。”他说。
他拿过压力锅手柄,将压力锅搁到水龙头下,水流哗哗冲刷着压力锅,不一会,压力锅的声响便停止了。
裴煜煊打开压力锅,谢浔涒立刻将小炖锅拿过来,“来,倒这儿!”又道,“今晚时间有点赶,其实我平时不会这么煮绿豆糖水的。我喜欢慢慢炖煮,我这只小电炖锅,虽然便宜,但是只要有耐心等候,炖煮出来的绿豆糖水很好喝的。”
裴煜煊不以为意地道,“没事,下次。”
谢浔涒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哎,裴先生,你是不是没什么朋友?”
裴煜煊怔了一下,“呃?”
谢浔涒笑了一下,“不是,我就看你……”
裴煜煊想了一想,“这样,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去我们天使之城玩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们。”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但是能被邀请去天使之城的兴奋立刻淹没了这一点点疑惑,谢浔涒立刻道,“我能带朋友一块去吗?”
“当然!”
谢浔涒大喜,耶了一声,“说定了!”
“说定了!”
绿豆糖水刚盛好,谢浔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谢浔涒顺势划开屏幕,摁下免提。
“你好。”那头的声音有点清冷,听上去有一点熟悉,像是在哪听到过。
“谢浔涒小姐吗?”那头道,“我是朱良人。”
谢浔涒猝不及防,手里的汤匙直接坠落到地毯上。地毯厚,汤匙安然安恙。
裴煜煊听到是朱良人,也吃了一惊。
他将汤匙拣起来,起身去洗了洗,再拿了回来,轻声道,“啊,幸好铺上了地毯。”
谢浔涒惶恐地看一眼裴煜煊,手指指了指手机,意思是,他说他是朱良人!
裴煜煊平静地“嗯”了一声。
谢浔涒轻咳一声,干巴巴地道,“朱先生……你好。”
“谢小姐有时间见个面吗?我有些话想跟谢小姐聊聊。”
这话好熟悉。
梁染当时联系她,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真不愧是夫妻俩。
“现在?”谢浔涒迟疑地答道。
“现在的话当然更好。”朱良人道,“谢小姐在哪?我可以派司机过去接你。”
谢浔涒求助地看了裴煜煊一眼。
裴煜煊无声问道,“你想去吗?”
当然想!谢浔涒点点头。
“那就答应他。我陪你去。”裴煜煊极轻声地道。
谢浔涒眼里顿时流露出感激之意来,对着手机道,“行。我现在在家,我家在……”
“锦绣园是吗?好的,十五分钟之后,锦绣园小区正门。”朱良人轻柔地打断了谢浔涒。
谢浔涒一惊。
看来朱良人对她很是做过了一番调查。
“好。”谢浔涒干脆地道。
挂了电话,裴煜煊道,“你坐他的车先走,我开车跟着你们。不用担心,朱良人有头有脸,应该不会伤害你。”
谢浔涒吁出一口气,“也是。就是太突然了,有点紧张。”
裴煜煊道,“走吧。”又道,“手机给我。”
“干嘛?”谢浔涒一边问一边把手机递给了裴煜煊,看着他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他自己的号码,然后设为了收藏夹里的第一位。
“觉得不对劲的话,立刻打我电话。”裴煜煊道。
“噢。”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小裴看到两人又要出门,像是习惯了,倒也不追过来了,只幽怨地低低叫了一声,别过了脑袋。
“哎,裴先生。”进得电梯,谢浔涒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裴煜煊怔了一下,“……有吗?”
谢浔涒点点头,说道,“有啊。”
裴煜煊摸了摸鼻子,思索了一会,说道,“你平时是不是太缺关爱和友好了?”
谢浔涒听明白了,他觉得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是正常,不正常的是她,她因为太少得到来自别人的关爱和友好,因此才把他的正常行为当作了特殊化。
说得坦白点,就是——她想多了!
谢浔涒咧了一下嘴角,表示赞同,“大概也是。”
两人出了电梯,裴煜煊停住脚步,说道,“你先走。”
谢浔涒嗯了一声,加快脚步,很快地走到了小区门外。
一辆黑色的宝马在灰暗的灯光里缓缓驶近来,停下,司机下车来,打开车门,“谢小姐请上车。”
“谢谢。”谢浔涒也不扭捏客气,径直上了车。
车子启动,谢浔涒不由自主地往后视镜里看去,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跟了上来。
心里静静地滚过一阵暖流,瞬间里便觉得安心了。
司机全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显然训练有素。谢浔涒心知此司机并非彼司机,心头不由得暗自猜测起来,那个司机……现在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