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慎感觉到乔莳带满腔的怒火,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女孩儿是谁,但是她的遭遇的确是值得人心疼的。
齐御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但舒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怎么注意看他,直到转过一个墙角的时候他不小心把胳膊碰了一下,他轻哼了声,舒慎就听到了。
“你还好么?”她转过头,眉心皱起来。
“没事。”齐御风居然还有心情笑,舒慎看他嘴唇已经发白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叹了口气。
通道里的电力已经恢复了,到处都是在找他们的人,刚解决完一波又来一波,一群人看起来狼狈极了,身上脏兮兮的。
尽头有个门,乔莳拿枪给轰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人,正是先前才见到的夜枭,他皱着眉看着他们,似乎没想到他们会来。
“乔莳,你还真是厉害。”他说了一句,话里带笑,情绪不辨。
乔莳手里拿枪,直指他的眉心:“夜枭,放了安陌。”
“嗬……”他笑了一下。
乔莳也笑了一下,“夜枭,之前杀不了,不代表现在杀不了你。”
说着,余光瞥了眼某个暗处,枪口一转指了过去:“当年我追杀你的时候,你好像还没到现在这个能力吧,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嗯,你还挺厉害。”
“谢谢乔小姐夸奖。”
话音刚落,扳机一扣,那边一声闷哼,夜枭的脸色稍微一变。
“乔莳,你胆子真是大。”他冷冷的说,乔莳却笑了,“你还真没说错,我胆子真是不小。”
“那你考虑过跟你一起来的人么?”夜枭看向她的身后,乔莳回了一句:“夜总,你觉得我带来的人都是软柿子么,能让你随便捏?”
这句话倒是把夜枭给怼得无话可说。
“所以呢?”他问,乔莳的枪口转向他:“我要你放了安陌。”
她的手飞快的从长靴筒里抽出来一把短刀,直飞插入一个黑暗角落中,那边一声惊叫,乔莳往后退一步,碰——
一声枪响,她的左侧一个灯给打爆了。
“你觉得呢?”夜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乔莳笑容不散,微微拧了拧眉心:“你要是觉得你玩得过我,我不介意跟你玩下去。”
“是么?”夜枭微一挥手,从暗处站出来无数持枪的人,但他面前人影一动,三少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枪口压在他的后心。
乔莳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便笑:“夜总,你说是你的命重要还是要把我们打成马蜂窝,我只是来救人的。”
三少的枪口往前一顶,夜枭的身子也随之往前挺了一下,慢悠悠的说:“那自然是这桩买卖划算了。”
乔莳往前几步,小声的说:“要是你的手下把我们打死了,你也会死在我们的前面,到时候他们还是会被收割,被你的仇人。”
夜枭这时候脸色才微微有了一丝裂缝。
三少拉拔着他:“走吧。”
他没有反抗,被他推着到了之前关着安曼的屋子,此时她还是没有反应,木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就在旁边陪着,听到声音的时候抬了一眼。
“你受伤了?”
她皱着眉,乔莳身上都会血,脏兮兮的,却没想乔莳摇头说:“不是我的,你放心,我没事。”
“那就好。”木容放心了,这才看向夜枭,就笑了,“你还把他抓来了,真厉害。”
“可怜我安陌妹子,受他折磨。”木容脸上一直在笑,乔莳以为是安陌出事了,赶忙上前查看了一下她的呼吸。
很浅,但好在还有。
“呃……”忽然一声闷哼,舒慎把刀子从夜枭后腰中抽出来,她笑了下:“差不多了,既然你还用用,那我遭受的这一切,就算在这一刀里吧。”
谁也没想到她会忽然出手,包括三少,等他感觉到的时候舒慎的刀子已经扎入了夜枭的身体。
“舒慎,你……”夜枭似乎很痛苦,三少拿手压住他的伤口,却还是皱了眉,“乔莳,不行,他会失血过多死的。”
而且舒慎的刀子还扎到了小腹上,虽然避开了一些要害,但是不知道这一刀有没有伤到内脏。
舒慎笑着:“咱们是一起来的,但是……杀他是我的事情,只要他没死,应该就不妨碍你们救人。”
“……”
室内有一瞬的静默,乔莳不怎么说话,过来看了一下夜枭的伤势,他原本还有点倨傲,但是这一刀下去之后,脸上表情都变了。
这舒慎……
乔莳叹息,齐御风把她扯到自己的身后,做出防御的姿态,但面前的乔莳根本没打算和他做太多的计较,问他:“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路?”
“没了。”夜枭说。
但是乔莳不怎么信,门虽然已经关上了,但是外面肯定已经守了很多的人,她上前拿出来一把匕首,秦昊和薛成然也上来了。
他们从怀中拿出来自己手铐,拷住了夜枭。
“三哥,有把握么?”她问,心中有点忐忑。
裴邵闻过去,蹲下看了几眼,“前苏联造的定时炸弹,还没有设定时间,但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什么特殊处理。”
乔莳踢了一脚夜枭的伤口:“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不说。”
夜枭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后笑了一下:“看来今天大家可能要一起死在这里了,有你们陪葬,我不亏。”
乔莳有点生气,又在他伤口上踢了两脚,鲜血直流。
裴邵闻看向薛成然:“找把钳子。”
他点头,这边夜枭却是在笑:“不管你剪了哪根线,都会触动机关,不过就是一分钟和一分半钟时间的差别而已。”
“原来如此。”三少笑了笑。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了下这里面的结构,薛成然已经把钳子给找来了,犹豫着要不要递给他。
“三哥,我……”
“你不行。”他说,却是十分淡然:“你们先找个地方躲着,给我看好乔莳了,不能让她跑出来。”
毕竟这个夜枭的话也信不得。
夜枭看着他们就笑了,“你们果真是不知死活,想死的话尽管剪线吧,三少,别忘了,你现在可还有四个孩子呢。”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越来越白,声音也是越来越虚弱,几乎是强撑起来的,整个人痛得蜷缩到一起。
“是么,那我还是得谢谢你的提醒了。”裴邵闻说,他在安陌跟前蹲着,额头已经起了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