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的孩子没了,说没就没了,就跟当初的她一样。
原本还能跳动在肚子里的生命一下子就没有了,这是对一个母亲最大的打击。
舒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安辰把她带走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是昏昏噩噩的。
安辰见她这样更是心疼,劝她说:“这不是你的错,毕竟何欣那个人你对她也有所了解,若她是存了害你的心,怎么会在摔倒之前拉你一把呢?”
舒心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说:“不管怎么说,何欣有何欣的不对,但孩子是无辜的。”
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还没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就被自己的母亲用来当做害人的工具,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安辰看的比她开,说:“心儿,你想一下,若是这孩子生下来,长大之后也会生活在母亲的怨恨之下,那这样的话还不如不生出来呢,有何欣这样的母亲,孩子也会很痛苦的。”
舒心皱眉,道理她自然是懂得的,但怎么说也是她间接害了这个孩子,于情于理她心里都十分不安。
舒心一直等在医院里没有离开,她想知道何欣的情况,即使孩子没有了。
何欣的手术结束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像一个瓷娃娃一样,没有半点生气。
楚阳在她床边坐着,何欣也不说话,就那样靠着床一直默默掉眼泪,任是谁看了心里都会十分难受。
舒心在门口站着,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进去,终归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她的,也不知道先前何欣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感觉到万分的内疚。
她终究比她何欣善良一些。
似乎也是发现她了,楚阳站起来跟她说:“舒心,进来说话。”
她来的时候没有叫安辰,当时安辰正忙着给病人看病呢,她也不好意思太过打扰,就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这间病房只有何欣一个人,应该是个vip专属的病房,见到她,何欣顿时泪流满面。
“阿阳,就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叫这个杀人犯来呢?”何欣十分气愤,情绪都有些不稳定。
见脸色大变,楚阳有些不忍心,喝斥了一声,说:“何欣,这件事情咱们就先别提了。”
看见舒心,他心中总是忍不住怜惜,她看起来气色也不好,脸色几乎苍白成透明,隐隐能看见血管。
“别提?”何欣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忽然笑起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绝望,“楚阳,你这样对我来说也未免太残忍了吧?”
见她一脸憔悴,又刚失去孩子,楚阳也觉得了自己不应该说那么重的话,但他又见不得舒心伤心。
舒心进来,恭恭敬敬地弯了一个腰,九十度,态度诚恳的说:“对不起,何欣。”
心中一声叹息,今天这个局面的造成的确是她不想见到的。
何欣冷冷的说:“舒心,你以为我这样就会原谅你了吗?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来做什么,舒心,你赔我孩子。”
“何欣!”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楚阳开口制止,何欣见他越来越偏向舒心,冷笑一声。
她的恨意这样明显,舒心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突然就抬起头说:“何欣,我也才失去我的孩子不久,我失去孩子的原因,你再清楚不过。”
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何欣居然这样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去说她,真不知道是谁给她这么大的面子。
她也太猖狂。
何欣瞥她一眼,最后重重的闭上眼睛,说:“你走吧,我原谅你了。”
没反应过来她态度的变化,舒心懵了,楚阳起身将她送出门:“不好意思,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
舒心摇摇头。
忽的,床上的何欣忽然说了一句:“楚阳,我饿了,想喝粥。”
说完她又蒙头睡觉,根本没打算理他们,舒心有些尴尬的离开了。
楚阳一直和她并肩走着,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到电梯间分道扬镳之时,楚阳忽然叫住她:“心儿!”
“啊?”舒心呆住。
楚阳笑了笑 说:“没什么 就是忽然想叫你。”
见她呆呆傻傻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心情出奇的愉快,以前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叮——
电梯到了,楚阳心情极好的迈入电梯,舒心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楚阳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舒心没地方去,只能回安辰的办公室,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回家,刚进去,身后的门瞬间被人锁住。
舒心回头,眼中满是惊骇:“怎么是你?”
何欣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她已经把门给反锁了,脸上仍旧一片苍白,但是脸上的恨意根本不加掩饰:“舒心,你该死!”
舒心心中忽然冒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她皱紧眉,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何欣忽然发笑,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她笑了一声,说:“自然是来要你偿命的。”
说着,她从身后抽出一把手术刀,舒心顿时脸色大变。舒心心中自然是知道这手术刀有多锋利的,她往后退一步,眼中满是警惕:“何欣,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何欣忽然笑起来,眼底都是嘲讽:“你居然敢问我做什么,自然是要杀了你啊。”
她一步步靠近,手中锋利的手术刀举起来,咯咯笑着:“怎么,你害怕了么,别怕,还有你更害怕的呢。”
舒心心中害怕,但看何欣那样子,流产之后虚弱,怎么自己也能对付她吧,当即稍稍松一口气,“何欣,你别做傻事。”
“傻事……”何欣笑着,一步一步靠过来,眼神冷峻:“舒心,我要杀了你,给我的孩子报仇。”
说着,她就扑过来,舒心想躲,但是刀子就那么硬生生的扎过来了,第一下她给躲开了,第二次刀子从她脸边划过去,舒心都不知道她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