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慎没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微微颔首：“谢谢。”
架子总还是得端着的。
乔莳微微一笑，没继续和她说下去，转身从石头上跳了下去，昨天裴邵闻和她说事情的时候顺便说了下舒慎，这才知道原来她居然是个国际刑警。
心中不禁感慨，就这么大点娱乐圈还藏龙卧虎的。
*
舒慎刚回到小区门口，百灵堵在那里，见了她赶紧上来：“你没事吧？”
“啊？”
百灵把她拉到一旁比较隐秘的地方，“舒慎，我听总部那边说了一件事情，你要保持冷静。”
保持冷静，舒慎点头：“好。”
“裴邵闻打听到总部了，你的资料他一清二楚。”百灵抓住她尚好的那边手腕，舒慎懵逼：“他查我干嘛？”
“估计是查了齐御风。”
是哦，舒慎倒是比她想象的冷静了许多：“查了就查了吧，对我没什么影响，大家都吃公家饭，更何况我的职业听起来比他厉害多了。”
百灵瘪嘴：“你还真没法儿和他比。”
“who care……”
好吧，百灵提醒她：“反正你要小心，裴邵闻来这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总觉得他来者不善。”
“那个，颜市长的事情怎么处理了。”毕竟是很大一个事情了，市长被杀，怎么着都是很严重的。
百灵叹气：“就在抓木容啊。”
“不过有件事情很蹊跷，我总觉得这底下开始暗潮汹涌了，”百灵说，她靠着墙，看起来痞里痞气的，“反正你多小心，夜枭的事情没追到，自己先没了。”
其实，百灵还是很担心舒慎的，三天两头的受伤。
“我知道。”转念之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夜晚七点，舒慎刚吃完饭，约了裴邵闻在家附近的咖啡馆见面，她特意强调了一个人。
舒慎就坐在落地窗前，一扇巨大的玻璃墙把外面的一切看似阻隔起来却又没有，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她心中有点茫然。
那种茫然是忽如其来的，像是开了上帝视角，看芸芸众生，一下子对自己的存在而感到伤感。
耳边有很轻的脚步声，舒慎第一眼是往墙上看，七点整。
转过头，看到裴邵闻，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加孤冷，眼中带着那种淡漠总是给人不敢靠近的感觉。
她下意识，微微皱眉，随即展颜：“裴三少，久闻其名。”
裴邵闻在她对面坐下，眼神很淡，舒慎总有种被他看穿的心虚，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
“舒小姐，也是久闻其名。”裴邵闻说，他一开口就先前的那种冷淡感更加明显了。
舒慎说：“那就开门见山吧，我稍早一些得知一些事情，裴三少对我的事情似乎很感兴趣。”
说着，她还举杯慢慢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和她此刻的心情有点相似。
在她约自己的时候裴邵闻就已经想到了，也就没有隐瞒：“嗯，舒小姐是个聪明人。”
舒慎喝了一口又抿了一口，眉梢也因为这苦涩的味道而蹙起来，“我不聪明，所以想问三少一句，为什么？”
她的目光平静，冷静异常。
“我猜，你这次的任务也是在找夜枭。”他用了一个也字，没隐瞒自己的目的，舒慎看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
“刚好，我最近得知了他的下落，不过不敢轻举妄动。”裴邵闻解释得明明白白，“他暂时没在国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我们逮捕他没什么理由，这就需要到国际刑警了。”
说到国际刑警就算是说破了，舒慎心头松了一口气。
她问：“我想知道，夜枭在哪儿？”
这的确是她的任务之一，所以也想知道他的下落。
显然，裴邵闻暂时并没有告诉她的打算：“舒小姐，这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他优哉游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舒慎很多次都是从苏澜嘴里听说的裴邵闻，依稀觉得是个高冷的男人，今天一看，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在斟酌，而裴邵闻有的是时间。
就在舒慎想要开口的一瞬间，旁边传来一道清凉的声线：“服务员，点单。”
身子一僵，舒慎觉得自己宛若被点了穴一般，脸色几乎是瞬间变成苍白，对面的男人往那边看了眼，又转回目光。
就这几秒的时间，她觉得过得好漫长。
“舒小姐，你怎么了？”裴邵闻拔高了一些声音，似乎是故意的一般，邻座的人往这边看了眼，裴邵闻朝他们微微一笑。
“舒慎？”那边不确定的问了句。
舒慎觉得一盆冷水兜头下，她想否认，但是裴邵闻显然比齐御风更加恶劣：“舒慎，他们好像认识你。”
这下，连逃都逃不过。
舒慎出门的时候带了口罩，但是进了咖啡馆就摘了，现在真想找点什么挡脸啊。
“穆原。”
她转过脸，公式化的笑了下，眼睛挡在刘海底下，看不清情绪，但是心中却是翻江倒海的难过。
他对面那个女孩儿，就是那天她见过的。
穆原比之前成熟了许多，板寸头，五官硬朗，他的目光停在裴邵闻身上，又回到了舒慎身上，淡淡开口：“好久不见。”
对面的女孩儿却有些不淡定，“哇，你是舒慎诶……”
显然是十分惊奇，看向穆原的眼睛里都像是在发光：“阿原，你认识她么，她可是大明星啊……没想到你认识那么多人，好厉害。”
女孩儿的目光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舒慎心中苦涩，一旁的裴邵闻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看着这出被自己引发出来的闹剧，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家里的乔莳。
那个小姑娘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绪。
“嗯，大学同学。”穆原笑了笑，眼中的宠溺藏不住，光是这一点就够她心酸了，舒慎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心情，这真是比咖啡还要苦啊。
女孩儿看着她，甜甜的笑：“舒小姐，我是阿原的妻子，我叫莫晚晚。”
她笑起来嘴边有两个很浅的梨涡，尤其好看，舒慎点了点头，笑得有些苍白：“莫小姐，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