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才发现这里面很破旧，毕竟在这种地方，有个藏身的屋檐就算不错了。
但百灵明显把这里想得简单了许多。
舒慎跟在孙教授身后，看起来对这个地方很熟，百灵也缄口不言，跟在舒慎旁边。
轰隆——
远处又是一阵炮火的响声，但是他们都习惯了一样，孙教授把窗户上一个花盆端开，露出来一个开关。
百灵就看着他把那个开关打开，地面上一折，露出来一个入口，心中咯噔一下。
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暗道，但是在这种乱世，其实这样也算是常见的。
舒慎转头看她：“下去？”
百灵点头。
两人一同随着孙教授从那个入口进去，一开始是很窄很长的甬道，她们走了一小会儿这个甬道才变大，最后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地下室。
虽然里面点了灯，但是远处还是藏在黑暗之中，百灵并没有看出来这里有多大，但心中还是感叹的，没有一定的人力和物力，还真挖不出来这样的地方。
百灵扯了扯舒慎的衣角，舒慎回头朝她笑了下，示意她不要担心。
大厅里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忽然到访的几个人，但是这地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像是有人一直活动一样。
“今天他们都出去了，你们来得不巧。”孙教授像是看出来她的疑惑一般，为她解了答。
百灵点点头。
孙教授看向舒慎：“你真的做好了准备么？”
舒慎点头。
等等，百灵有点懵，看向舒慎，一把拽住她问：“你做了什么决定，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孙教授看了她们一眼，转身往另外一个架子上走去。
舒慎脸色十分平静，几乎是冷漠了，“百灵，这是我的一个小秘密， 但是我带你来了，我会告诉你的。”
“什么情况？”百灵明显的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儿，作为一个女人，本身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
舒慎没怎么说话，无声叹了口气：“百灵，上次你说，咱们两个如果正面去刚夜枭，有几分胜算。”
“极小。”
百灵说，不太明白她的问话，舒慎无奈：“那我们想要战胜他的话，还得靠裴邵闻的势力，但是我想亲手了结他，我这一年多的悲剧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想怎么办？”百灵没招了。
舒慎笑了笑，指向孙教授：“所以，只有这个办法了。”
百灵看过去，见孙教授手中拿着一个吊瓶，瞬间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你想……”
一直以来，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种说话，在中东那边有个疯狂的教授研制出了一种血清，若是注射进去，能一下子把身体里的体能激发到极限。
反之，也有许多受不了的，会因为忽然变大的力量一下子暴毙而亡。
“你听说过？”舒慎看了她眼，笑了笑。
她过去躺到一张简易的病床上，对孙教授说：“我准备好了。”
但是百灵却不允许，拦到舒慎面前，问孙教授：“教授，你告诉我，成功率是多少。”
“她么，应该有百分之六十，她先前注射过一些，量不大，至今也没出现过什么问题。”孙教授说。
之前注射过？
百灵从来没往这方面想，孙教授说：“舒慎底子一般，能够在格斗场中成为拔尖的那一批选手，要付出很多努力的。”
这下，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处处被欺负的舒慎一下子变化那么大，格斗几乎满分。
但是想到那些传言，她还是很不放心，“那这次加大的剂量是多少？”
她不想这一管药下去，舒慎人就没了。
“还行，能够激发她全身的潜能，是上次那些药的五十倍效果，这些药是根据本身的能力而定的，若是上限低，能提高的地方也不多。”孙教授耐心解释。
从另外一方面看来，舒慎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小白鼠。
百灵对这些不太了解，但还是想知道除了死掉这个最糟糕的后果之外，还有哪些，若是舒慎侥幸活下来，还要遭受多少罪。
“教授，若是她承受住了，后果是什么？”百灵问，问得很仔细，教授看向舒慎，摇了摇头：“还是未知，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这药物有可能会带来很大的痛苦。”
“我受得了。”舒慎说。
而后，她看向百灵：“百灵，我没事的，你别担心，反正已经到现在了，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不就是一死嘛。”
见她说得那么轻松，百灵却是心中酸涩，舒慎这些年没少受苦，没想到最后为了报仇还要走上这样的一条路。
知道自己拦不住，百灵默默地退出去，不想看这样虐心的场景。
唉，舒慎心中叹了一口气。
“可以开始了，教授。”她说，有点认命一般的闭上眼睛，这一刻，心中异常的清明。
“那我开始了。”
感觉到自己四肢和腰被一根粗钢条给扣住，舒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什么都没有。
针扎破血管的时候，舒慎轻颤了一下，随着她就觉得像是血液凝固住一般，浑身发冷，甚至是上下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千万咬断自己的舌头。”孙教授说，但是舒慎已经冷得不受控制了，赶紧去找了一根干净的毛巾塞进她的嘴里。
舒慎的尖叫声从房间里传来，百灵烦躁的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拿头磕墙。
虽然她很不看好齐御风和舒慎，但是今天之后，她知道，舒慎和齐御风再无可能了。
时间每一秒都过得很漫长，百灵不敢进去，舒慎的惨叫声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她觉得自己一颗心堵在嗓子眼，很是难受。
等里面的惨叫声歇住，百灵攥紧的拳头才放开，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她的额头也布满了冷汗。
“你可以进来了。”
孙教授说，百灵赶紧进去，舒慎已经昏睡过去了，嘴唇上满是血，但是脸色却是异常的红润，手腕脚踝处都是深深的勒痕。
“她……”百灵看向孙教授。
他盯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也擦了一把自己的脸：“若是能熬过今天晚上，明天应该没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