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从梦中醒来,打开窗户就闻到一股腥甜的海腥味,今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也不知道楚阳消气了没有。
心中忽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就突然想到楚阳了,但是除了他,自己还真的谁都不认识。
但转念一想,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刚醒来就看到他,所以一开始对他的话也深信不疑,现在日子一久,反而对曾经的自己有了更深的执念想要知道过往,也就开始了怀疑。
就连心儿这个名字,她自己都觉得不太相信,这么肉麻的名字,她爹妈得多那啥才能想出来。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心儿猜是楚阳,刚开门就看见他寒着一张脸,一把抓住自己手腕,“你昨天见到谁了?”
见到谁?
心儿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的语气,但还是挣扎了一下:“你抓痛我了。”
“说,见谁了。”男人的力气本来就比女人大许多,她忽然也就不挣扎了,抬眼,冷冷的瞧着她,楚阳居然因为她忽然变冷的神色吓了一跳。
但很快就想到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当即把她拉向自己一些,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是不是见到了一个男人。”
她立刻警惕,半眯着眸子:“你跟踪我?”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楚阳逼近一些:“你给我好好呆在这儿,阿彪,出来。”
一个男人从外面推门进来,心儿看了眼,他人高马大,看起来有点憨,但这身形……心儿觉得就是十个自己也有点难以打过。
“什么意思?”
楚阳冷冷的说:“以后他就是你的保镖了。”
“保镖?”心儿拔高了声音,尖利着嗓门:“楚阳,你这是监视,这是禁锢……”
但是楚阳根本就不理她的反对,对着阿彪说:“阿彪,以后你就跟着心儿小姐,保护好她,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
“是,先生。”
阿彪说完就过来,站在她的身后:“心儿小姐,我以后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
心儿气得根本就不想说话,拿眼睛冷冷的瞪着楚阳,但是他跟个没事人一样,放开她的手:“这几天我不会回来,你自己在家好好呆着,尤其不要乱跑。”
“听到没有,要是我回来知道你不乖,你会知道自己的下场的。”他忽然逼近了一些,用两个人只能听得到的音量:“心儿,这次我可不会纵容你了,我是男人,你是我的妻子。”
“混蛋。”她咬着牙,也明白,若是他真想用强,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见她眼中有些惧意,楚阳心中难免得意了一些,当初她对自己的可没那么仁慈啊,现在给了她半年的时间已经是对她够好了。
舒慎。
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楚阳微微勾了唇,当年那次事故他其实不在场,但是他却派人跟了舒慎很久,直到她跌下悬崖。
楚阳是第一个下去的人,本以为她会死了,但是没想到她掉下来的时候又是挂在树上又是掉入水潭里,没死也重伤了。
她在医院里吊着一口气治了半年才醒过来,而直到她失去记忆之后楚阳也是迅速给她编了一个身份。
谁让当初心儿是因为舒慎而死呢,现在她就得为心儿活着。
这些日子,楚阳一闭上眼睛就能梦见舒心,梦见她站在阳光底下微笑,还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梦醒的时候他身边躺着的人是舒慎。
当初把她踩在脚底下的舒慎。
而今天他一出门就发现有人在村里打听舒慎的下落,就知道有人发现她了,所以,等这次走,他要把舒慎带走。
脑中转过什么念想,楚阳直觉自己这次走她肯定会惹事,但是又暂时不能带走她,所以找了个人来盯着她。
阿彪,身上最优秀的一点就是听话,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所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是好控制的,只要给钱就行了。
“你给我好好呆着,不许惹事。”这是楚阳走之前撂下的一句话。
楚阳走的第二天,外面开始下雨了。
舒慎坐在窗口,觉得有点无聊,但是她想不到什么更好玩的事情,阿彪整天跟着她,实在也没什么意思。
但是楚阳那个坏男人不在,自己的日子过得轻松了很多。
每每想到这里,舒慎就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妻子,否则他对自己怎么会那么坏呢。
“小姐,你去哪儿。”
阿彪在门口拦住她,舒慎撑开一把伞,脚上也换了雨鞋,“阿彪,我饿了,但是不想做饭,你也不会离开我三米,所以一起去?”
她试着建议了一下,阿彪挠挠头:“我也不会做饭。”
“我知道,所以我请你吃饭啊。”舒慎眉开眼笑,装出十分纯良无害的样子,阿彪憨憨的笑了一下:“那我跟你去吃饭。”
他站在那里,舒慎一直看着他:“你不用去取雨伞么,我这个伞笑小,遮不住你。”
阿彪看了外面的雨,说:“没事的小姐,我身强体壮的,不怕雨林,我跟你你后面就好了。”
不知道为何,看见这样憨憨的阿彪,舒慎居然觉得心情格外的愉快,先前还因为雨天而起的一点点低落心情也没有了。
“好,走吧。”她愉悦的说。
路上,舒慎和阿彪的搭档十分惹眼,毕竟她因为脸上的那一道疤成为了这几个村闻名的丑女,而楚阳又长得俊美,很长时间内都成为这边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舒慎今天想吃酸辣笋尖,镇上有家米粉煮得特别好,以前楚阳不在的时候她经常来这边吃饭,那男人受不了这种味道,从来没有和她一起来过。
不过舒慎从不强求。
刚到村口,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她停了一小会儿,想休息,阿彪也在她身后停了下来,其实只是蒙蒙细雨,但是淋久了身上衣服也会淋湿的。
她有些不忍心:“阿彪,你衣服湿了,你会感冒的。”
“我没事的。”他还是跟刚才一样,傻笑着,舒慎无奈,刚想要说话,只听一声淡淡的:“舒慎。”
转头,一个男人撑伞站在马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