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莳他们站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天井底下的所有,包括正对着她的薛青黛。
她被绑在一个架子上,架子是用钢管焊制而成的,薛青黛的上衣已经被扒了,只剩下一件内衣,好在裤子还算完好,应该没别人动过。
底下那群人在狂欢,似乎抓住一个女特种兵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妈的。”
乔莳只觉得一股血直涌上心头,三少一把抓住她的手,“冷静。”
“你他妈叫我怎么冷静。”她吼了一句,眼前一边黑,三少看了眼天井底下的情况,低声提醒:“你贸然动手可能会危及她的性命。”
“都他妈一群孙子。”
她现在整个人处于一种暴怒状态,三少即使不刻意去询问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以及那种想要杀人的愤怒。
“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去救人。”
他说,乔莳笑了下,嘴边一抹阴冷:“不,你去救人,我来。”
她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假面,三少立刻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乔莳已经站上去,手中枪一扣,碰——
一声巨响,底下的狂欢戛然而止,一群人往上头看,只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光线不亮,但是她身材笔挺,冷眼看下来。
薛青黛似乎不怎么行了,微弱的抬起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欺负一个女人,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声音有几分沙哑,三少听出来她刻意处理过,自己摸黑顺着楼梯下去,准备救人。
敲碎了冷眼看着他们,底下一阵骚动,有个人站出来,看着她:“你是谁?”
居然被一个女人混进来了。
“我的名字,你也配知道?”她微微眯了眼,虽然知道他们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很肯定,这群男人心里肯定是忐忑的,当即笑了下:“你就是老鼠?”
来之前三少和她说过,有一个光头需要多提防,看来是这个了。
“看来姑娘听过我的名讳。”老鼠看着她,乔莳细细打量了一下他,身材高大,肌肉泵感十足,是个练家子。
“哼。”她冷哼了一下,并未多说。
突然出现的乔莳让底下有些懵,旁边的人悄悄拉了一下光头的衣服:“大哥,会不会也是个条子?”
另外一个冷笑:“条子怎么了,女特种兵都被抓了,大不了再抓一个,奶奶的,那女人看着身材就很好,味道肯定也不错。”
说着,还做了一个砸吧嘴的动作,光头心里可不是那么想,一个女人肯定不敢单枪匹马上,背后肯定有人。
他一抬手旁边也就瞬间安静下来。
乔莳旁边没啥灯,本就暗,更是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她说都没说一上来就放枪,那么横,肯定不能小觑。
“敢问这位姑娘是哪位道上的人?”
他问了句,算是客气的问话,他们干这一行的,白的黑的都盯着,保不齐是哪个眼红这批货了,又或者被条子盯上了。
这一切都难说,所以他不得不多个心眼。
“老鼠,你还挺上道。”
她往下一跳,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前边的人往后退了些,摸不清她底细,自然有些害怕的。
光头用目光丈量了一下距离,心中咯噔一下,这个距离不算高也不算矮,就是个特种兵也得考虑一下的,她想都没想就往下跳了,果然是个硬骨头。
她一往下,灯也就亮了一些,看到她脸上的面具时,光头咦了一下出声:“你是……”
他脸上有惊骇,但更多的是一种畏惧,乔莳微微勾唇:“哦,看来你认识这张面具。”
“你不是……”他往后退了一步,他是听说过木容手段狠辣的,当时他还笑着说,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但是随着她的名气变大,光头心中也就知晓了,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乔莳看他表情大概就知道了,懒洋洋的笑了下:“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我数了一下,你这也就三十个人。”
光头脸上保持冷静:“哼,谁知道是是不是冒充的。”
“是么——”
么字音刚落,光头就听到旁边的一个小弟‘啊’的大叫了一声,手背上插着一枚短箭。
乔莳看着他们:“这次,应该认识了吧。”
也只有木容,才有这样的袖箭以及出手要命的架势,但乔莳显然是给他留了余地。
光头脸色微变:“这个女人是个特种兵,和木小姐应该没什么瓜葛吧,木小姐别管那么多闲事。”
他的语气同样冷硬,总不能在自己弟兄们面前怂了,否则以后就没法子管理了。
乔莳往前走一步,他们就往后退一步,他们已经知道木容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脸上都露出惧意。
传说,没人见过戴着面具的木容,因为见过的人坟头草都长得很高了。
看他们那么害怕,乔莳心中还真的有点想笑,多亏自己以前立下这么个人设,现在气势都能压人了。
她往旁边扫了眼,见自己的时间拖得差不多,三少已经绕到了薛青黛的身后,正在伺机而动。
很好,乔莳看了周围才知道,这个地方还真不好攻击,周围都是墙壁,只要稍微一设防就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步。
而且不敢贸然炸开,谁知道这群人在里面埋了多少炸药,到时候造成的损失就是巨大的了。
这些人不怕死,但是却怕生不如死,这样的,她见多了。
“交情,自然是没有的,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女人。”乔莳说,反正木容的名声那么臭,自己也不介意多搞一点了。
“木小姐,你现在可是头号通缉犯。”光头佬冷冷说,甚至有几分威胁:“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哦。”她笑了下。
光头觉得她这样真的很无视自己,心头一团邪火乱烧,但好在理智还在,“木小姐,我劝你别趟这个浑水。”
“来都来了,不带点什么,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她只管笑,声音干巴巴的,笑得人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