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林悦离开,陆风的眼眸闪烁着淡淡的寒气。
潜伏许久的陆云,突然有这么大的资本对付顾承萧,不得不让陆风想陆云的背后有人在资助她?
而这个资助陆云的人,恐怕……就是林悦吧?
因爱生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陆风的眼底冒着浓浓的阴狠。
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林悦做的,陆风绝对不会轻易放呕林悦。
……
陆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顾承凉守了陆澜一整个晚上,在陆澜醒来后,顾承凉也醒来了。
他见陆澜一脸恍惚的坐在床上,伸出手,摸着陆澜的头发,柔声道:“头晕吗?”
“没事,顾承萧怎么样了。”
陆澜摇头,慌张无比的抓住顾承凉的手,讷讷道。
听到陆澜的话,顾承凉的眼底浮现出淡淡的阴霾,他抿着唇,表情冷静道:“他没什么大问题,你放心好了。”
“真的?没事吗?”
听顾承凉这么说,陆澜悬挂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是。”
顾承凉脸色带着浓浓的不悦,可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陆澜,却没有发现。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下来,便要下床去顾承萧的病房,却被顾承凉拦住了。
“你身体还有些虚,不要乱动。”
“我要去陪顾承萧。”
陆澜看着顾承凉,摇头道。
“澜澜。”
顾承凉见陆澜心心念念都是顾承萧,他终究忍不下去了。
陆澜听出顾承凉的声音带着些许烦躁和暴怒,她的呼吸不由得凌乱了几分。
她用力的捏了捏手心,扯了扯唇,不敢说话。
见陆澜不敢说话,顾承凉阴暗着脸,继续说道:“你就这么想要去陪顾承萧吗?你想要让人说闲话?”
陆澜和顾承凉马上就要订婚了,可是陆澜却心心念念顾承萧,现在还要去顾承萧的病房陪他?
陆澜将他放置在什么地方?
陆澜的嘴唇抖了抖,她怔愣的看着顾承凉,喉咙翻滚着一股涩然和难受。
“对不起,承凉。”
从顾承萧出事开始,她的心就扑在顾承萧的身上,从而忽视了顾承凉,这个样子,对顾承凉来说,真的很不公平。
可是,她没办法阻止自己的心……真的没办法。
“澜澜,我们要结婚了,顾承萧只能是你的大哥,知道吗?”
顾承凉摸着陆澜的头发,目光幽暗的对着陆澜提醒道。
他要告诉陆澜,顾承萧只能是她的大哥,绝对不会是她的丈夫。
他要告诉陆澜,不要在想着顾承萧了。
陆澜看着顾承凉那张晦暗不明的俊脸,眼睑低垂,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澜缓慢抬起头,盯着顾承凉,一字一顿道:“承凉,对不起。”
顾承凉的心骤然一凉。
男人放在一侧的双手,不由用力的握紧成拳,俊美的脸上涌动着浓浓的阴霾和晦暗。
他死死盯着陆澜,看了很久很久。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过了片刻,他才哑着嗓子,对陆澜说道。
陆澜掀起眼皮,表情带着凝重又坚定道:“我爱顾承萧,所以我不会和你结婚,这辈子,我欠了你,不管你以后要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义不容辞,只有感情,我没办法。”
她早就应该和顾承凉说清楚,却因为想要补偿,拖到现在,到了最后,不仅伤了自己,也伤了顾承凉的心。
“陆澜,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承凉被陆澜的话气到了,他一把掐住陆澜的手臂,双眼透着一股暗红,对着陆澜怒吼道。
陆澜的嘴唇抖了抖,抿紧薄唇,一动不动,任由顾承凉掐着自己的手臂,一动不动。
“我们的婚礼,照常举行,你是我顾承凉的妻子,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承凉,我没办法爱上你。”
陆澜的眼睛带着些许雾气,她很认真,又愧疚的看着顾承凉。
“我爱顾承萧,很爱很爱,我只想要和顾承萧在一起,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
顾承凉的身体重重摇晃了一下,他的身体,往后退了退,双眼暗红的看着陆澜,然后用异常愤怒的目光撕裂着陆澜。
“对不起?你总是和我说对不起?明明你是我的未婚妻,却总是和我说对不起,还爱上我的亲大哥,你们两个人,究竟要置我于何地?啊?你说啊?”
“对不起,一切的罪孽我会承担,和顾承萧没有任何关系。”
陆澜苦涩道。
她以前依赖顾承凉,因为顾承凉很温暖,却从未产生爱情,她更多是将顾承凉当成亲大哥,可是,顾承萧不一样,她爱顾承萧,爱的心都疼了。
“就这么爱大哥吗?”
顾承凉看着女人眼底的决绝,男人的身体不由重重摇晃了一下。
他用异常嘶哑的声音,对着陆澜问道。
“是,我爱他,很爱很爱,所以,我对不起你。”
陆澜不想要在脱下去,她要告诉顾承凉,自己的心里,只有顾承萧。
没办法和顾承凉结婚。
“澜澜,你总是伤我,总是……”
顾承凉的身体往后倒退了一步,他将手放在额头上,重重摇晃了一下头之后,涩然的笑了笑,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陆澜的病房。
目送着顾承凉痛苦离开的背影,陆澜的心口翻滚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她深呼吸一口气,才克制住那股撕裂的疼。
陆风站在陆澜的门口位置,看到陆澜那么痛苦的样子,男人微微扬眉道:“和顾承凉说清楚了?”
陆澜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朝着陆风涩然道:“我很坏,对不对?”
“是啊,很坏,将他们兄弟俩玩弄在鼓掌,陆澜你这个女人,真的坏透了。”
陆风走进来,在陆澜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陆澜没有闪躲,任由陆风敲。
陆风见陆澜神情悲戚的样子,忍不住再次说道:“好了,长痛不如短痛,你和顾承萧还真是一对,总是做多余的事情,你其实早就应该做决定,非要用感情补偿愧疚,你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吗?”
“我那个时候,只想着自己对不起承凉,所以只能补偿他。”
“可是,我没办法,终究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陆澜苦涩道。
陆风靠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陆澜脸上的苦涩,淡淡道:“人啊,不管做什么,最不能欺骗的,就是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