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手指轻轻的放在陆云心口的位置,脸上带着晦暗不明。
扑通扑通跳动的频率,在顾承萧的掌心仿若复活一样。
顾承萧低头,将耳朵靠在陆云的心口处,阖上眸子。
晚晚……你还在,对吗?
陆云睁开双眼,看到趴在自己心口的顾承萧,唇角异常冷酷扭曲的掀起。
果然……事情的真相,就像是她猜测的那样。
顾承萧,你会爱上我的,也会成为我一个人的男人。
……
“咳咳。”陆澜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知道已经是深夜了。
那个将陆澜关在这里的男人,没有在出现了。
陆澜坐在阴冷的地板上,全身都冰冷。
她将手抱在肚子上,手脚发凉。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陆澜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门外的锁很结实,以陆澜的力气,根本就没有办法破坏掉。
最让陆澜生气的是,她尝试着呼救,却发现,竟然没有人理会?这个杂物间,暗藏玄机,看来,这里的木板都是隔音效果非常好的。
陆澜尝试站在窗子口呼救,但是窗子比较高,陆澜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窗子。
她只能放弃,陆澜想着,顾承萧……应该会过来找自己的,毕竟她消失了一整天,顾承萧一定会过来找自己。
顾承萧,你快点来……要不然,我真的支撑不住了。
肚子咕噜噜叫,身体很冷,陆澜真的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发生什么事情。
半夜的时候,陆澜靠在墙壁睡觉,一股寒风吹进来,陆澜冷的打了一个哆嗦,她伸出手,覆在自己昏沉沉的额头上,果然……发烧了。
陆澜苦笑一声,手轻柔的摸着肚子道:“宝宝,你爸爸现在是不是正在找我?”
这个孩子,一开始她是抱着利用的心态怀上的,可是,孩子一天天长大,就像是当初怀着小安一样,那种感觉,很微妙。
说到底,这个孩子,是她的孩子,不管如何,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是本能,是天性。
她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事的。
陆澜強自镇定,她举起自己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一口,将自己的手腕咬破。
看着汩汩的鲜血,从自己的手腕流出来,陆澜的眼底闪烁着一抹决绝,她将手腕放在自己的嘴巴上吮吸,将鲜血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温热的液体,涌进陆澜的喉咙深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击着陆澜的鼻腔。
她被这股血腥味弄得有些难受,忍不住干呕起来,却还是忍住了。
她需要用温热的血,温暖肚子里的孩子。
要不然,孩子肯定会出事的。
陆澜本能的吮吸着,一边干呕,一边喝自己的血。
力气逐渐消失,陆澜便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低喃道:“顾承萧,你快点……过来,我真的会撑不住的,顾承萧!”
你说过,会保护这个孩子的,你现在在哪里?
顾承萧!
顾家。
小安睁着漂亮的眼睛,看向管家,神情落寞道:“爹地和妈咪都不回来?”
他看着空荡荡的别墅,一时之间,有些孤独。
顾承萧和陆澜没有回家,都说工作忙,小安还想要将自己今天画的画给顾承萧看,现在都没有机会了。
管家很喜欢小安,看到小安难受,管家立刻解释道:“家主和陆小姐都有工作,小少爷你别难过。”
小安落寞的垂下眼皮道:“小安知道的。”
大人要赚钱养家,不像是他,什么都不用做。
“小少爷身体弱,多喝点营养汤,补充营养。”管家看着异常乖巧的小安,心中怜惜道。
“好。”小安不想要陆澜和顾承萧担心自己,哪怕他今天的身体很不舒服,小安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小安在管家慈爱的目光下,将鸡汤都喝掉了,然后黑硬着头皮,吃了那些调配好的膳食,才上楼洗澡睡觉。
他躺在床上,心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这种感觉,今天已经持续过好几次了。
小安揪住身上的被子,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死死的咬住嘴唇。
“小安能够撑住,小安不能让妈咪和爹地担心,小安能够撑住。”
小安对着自己自言自语,可是,剧痛袭遍全身的时候,小安不由得全身都在痉挛,一口血从小安嘴巴里喷出来,小安难受的哭了起来。
“妈咪,小安好疼……妈咪……”
“爹地救救小安,小安好难受……爹地……”
孩子无助又痛苦的哭泣,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
远在医院的顾承萧,似乎有所感应,他的心口处涌起一股火烧一般的感觉。
顾承萧立刻睁开眼睛,那双黝黑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凌冽吓人。
他环顾四周后,看到一直拉着自己袖子不放手的陆云,男人的眼睛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他推开陆云的手,起身往病房外面走。
是不是陆澜出事了?为什么他心会这么慌张。
“老板,我们查到陆小姐的下落。”雷奥风尘仆仆的从电梯走出来,原本想要禀报顾承萧,没想到顾承萧会从陆云的病房出来。
顾承萧半眯着眼睛,目光阴郁道:“在哪里?”
“安明工厂。”
半个小时之后,顾承萧将整个安明工厂都包围起来。
厂主便是那个将陆澜关在杂物间的人,看到顾承萧将整个工厂包围后,厂主那张阴郁的脸很不好看。
安明虽然比不上顾家,却也不能让顾承萧这般放肆。
“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女人,在哪里。”顾承萧懒得和厂主废话,直接说道。
厂主疑惑道:“顾总你的女人,怎么会跑到我们工厂?”
“陆澜,爆刊的记者,今天过来你这边明察暗访,一整天都没有回来,说吧,你们将她关在什么地方。”
安明的食品问题闹得很大,这件事情,爆刊肯定会不遗余力去报道,顾承萧没料到陆澜竟然这么不知死活,什么新闻都想要挖,这不是在找死吗?
“什么爆刊记者?我们这里都是工人,没有什么爆刊的记者,顾总你只怕是找错地方了。”
厂主的心下顿时一冽,顾承萧说的记者,不会是被他关在杂物间,想要活活饿死的那个女人吧?那个女人是顾承萧的女人?
该死的,怎么会惹上顾承萧?
厂主一时之间心思百转,而顾承萧则是阴冷的笑了起来,突然,所有人只看到顾承萧身形一动,还未回过神发生什么事情,厂主的脖子,已经被顾承萧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