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最后还是被他给找到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
“说吧,到底想干什么?”誉舒站在她面前,眼里满是不耐。
浔兴反倒毫不在意。自顾的收拾自己面前的东西,她在做服务员,一家上不得台面的西餐厅,也只有这种小地方,才会不管她未成年的身份,招收一个童工了。
“别干了!你知不知道,所有人找你都要找疯了!”
见她这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誉舒恨不得上去给她一个巴掌才好。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简直是不把别人的关心放在眼里,整天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喂,我说小子,你干嘛呢,找茬是吗?”
一旁一起收拾杂物的男人见他开始发脾气,上前打抱不平。
誉舒看他一眼,其中满是冷意:“我干嘛你用你管,我们一家人的事用不着别人掺和。”
原来是一家人。
来人有些讪讪的,最后还是没再多说。
反而是浔兴,终于有了反应,不过也不是什么好的反应,笑的冷森森的。
“一家人吗?可我好像是个野种呢。”
她话说的随意,好像已经在唇齿间酝酿过无数遍,再开口时,才会这么自然。听的誉舒心里一惊。
“什么野种?浔兴你别瞎想。”
他只知道那些谣言不利于老舅,可是却没想到,今天竟然从浔兴嘴里听见了这话。
难道她又听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滚开!我不需要你在这可怜!”浔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转身推着废物车回了后厨,显然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一句。
誉舒压根就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脑子一热,甚至想冲进去问个清楚。
他就知道,里面肯定有很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浔兴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这样?
“兄弟。”刚才劝架的人拦住了他。
“这小丫头性子怪,你这么冲进去只怕要惹恼了她,还不如回去把你家父母找来,你一个哥哥势单力薄的能奈何的了吗?”
他一听两人是一家人,就猜测誉舒肯定是浔兴的哥哥。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誉舒心里不痛快,可他也不能冲动。
最后只好做了退步。
有什么事还是先回家问清楚才好,要不然就现在这种毛头往前冲,只怕什么事都做不好。
可没想到,他刚走,浔兴连工资都没要,直接就跑了。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跟这些人扯上关系,只要一想到自己是个野种,他们的好都是对那个干干净净单纯的不谙世事的浔兴,是他们放在心窝里疼的小姑娘,她就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她根本就不是黎既北的女儿,她是野种!一个野种凭什么得到他们的关心?!
她不配!
浔兴几乎是一边哭着一边走着,晚上还没有地方可以睡,酒店不能住,只要一去酒店,陆家马上能查到她的位置,她是真的害怕面对姑姑,她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除了爸爸之外。
小姑娘社会经验少,所有的剑拔弩张不过是她对外做的盔甲,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看穿她那脆弱的内心。
更没发现,身后一直有个人在跟着她。
“你还要走多久?”
最后,身后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吓了浔兴一跳。
“是你?”
她回神,看见那张脸之后,一颗心莫名的也跟着松了许多。
是明渠。
他什么时候跟来的?
浔兴心里防备着,这人对自己向来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之前帮忙也都是因为誉舒的原因,要不然只怕他都要报仇的,几年前她拿着板砖砸烂了他的头,这事还没算清楚,她心里也清楚。
“誉舒叫你来的?”
浔兴皱眉,语气不善的开口。
明渠耸了耸肩:“不是,无意间碰见了。”
一个女孩越走越偏,眼见着天就黑了,她一边哭一边走,还似乎没有任何目的性,他能放心才怪了。
再怎么说,也是誉舒的妹妹,就算他再不喜欢也不能装瞎吧。
“还愣着干嘛,走吧,前面就是我家酒店。”
见她站在原地半晌不动,明渠无奈说了一句。
“放心,我有至尊卡,随便用。”
说着,递过来一张房卡。
能和誉舒读一个学校,又成为兄弟,明渠家里条件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虽然比不上陆家,但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你能别告诉誉舒吗?”
浔兴没接,看着他的眼睛,问了一句。
不告诉誉舒?看他跟个没头苍蝇一样整天着急的乱转?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不可能他也得说可能。
直接应了一句:“放心吧,我可没这么闲。”
他这话一出来,浔兴像是放心了一样,把卡接了过来,她现在真是没地方去,有酒店住也比流落街头强。
这么想着,急忙跟了上去。
明渠把她送到房间,又给前台打了招呼,让他们把小姑娘盯紧了,这才另外开了间房守着,他可不能把誉舒给坑了。
真是给自己找茬。
无奈的嘟囔了一句,转身就给誉舒打了电话。
“做的不错。”誉舒正愁着呢,谁知道就接到了这个好消息,心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过她怎么了?我发现她的时候,小丫头正哭呢。”
明渠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誉舒:“好像还在嘟囔着什么,不配不配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听清楚。”
他一说这话,誉舒也无奈了。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再说吧,我得等消息,她不愿意说,我猜的是有人在里面作祟,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千万别出什么事了。”
“哎不是,怎么就麻烦我了?我只是收留她一晚上好吗?再说了誉舒,今天外教很生气,你……”
陆誉舒是全校最可能报送斯坦福的人选,甚至被认为是近二十年南城国际学校智商最高的学生,现在就这么放弃了这个机会,实在是可惜。
“这事我已经顾不上了,谢了兄弟,下次请你吃饭。”
把浔兴交给明渠,他是放心的,别人不知道,可他心里清楚,明渠这个人最是面冷心热,他不会放任浔兴出事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