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勿收下信件,也就告退立即去办扶北离吩咐下来的事情。
卿隐便是又说起了孟星谣,“只是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位姑娘,命格如此奇特。”
观星者,便是能够通过星运形势,以此来推断出一人的未来走向。
而说起来,他跟随师父这么多年,学习了如此之久的星运之法,都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人的星势,能有那位孟星谣孟姑娘的奇特。
上回师父所说,主上的星象之中是有孟姑娘这一颗异星划过,造成了主上星象的不平畸动,于师父看来,这就是大凶。
可是,后来当他又见到那一颗异星的时候,却是发现这一颗异星,并非只是在主上的星象之上划过。
后来他也想要再看看异星,却是发现自从上一回异星划过以后,便是再也没有踪迹可寻。
直到后来有那么一天,卿隐才是发现了那一颗异星,再度出现在了主上的星象之中。
只是这一回所带来的结果,却并不是如师父最初所观测到的那般。星象平稳,缓而入之,以清合之象临于主上的星象之中。
清之,合之。
其实并非是大凶,而是大吉!
说的简单一些的话,便是说明了这位孟姑娘其实是主上的福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主上与这姑娘之间的缘分,是注定的。
而当卿隐将这些全数说与了扶北离听,扶北离虽说对于星象方面并不太明白,但,他也能从卿隐总结的话语里明白。
他和她,是有缘分在的。
想及至此,扶北离的眉目间已然挽上了几分柔和。
卿隐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任何感情方面的事情,但是当他说到了那位姑娘的时候,就发现了主上甚至仅仅是听到那位姑娘的名字,都会散发着与往日里不太一般的柔和。
往日的主上,他跟着师父见过几次,只觉主上是那般难以让人逼视的耀眼存在,或邪魅,或慵懒,举手投足间,皆是那般令人臣服。
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
他知道,这或许就是提及她时,主上的眼中都会有光。
较之于以前的主上,如今的主上更是添了几分烟火气。
这便也是说明了,主上已经对这位姑娘动了情。
卿隐虽然已经看破,不过却也没有说破,好在主上对这位姑娘动情,结局不会是像最初那般差。
这大约就是值得庆幸的地方了。
卿隐唇角的弧度温温似水,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还是有一处放不下的。
主上是如此强大的存在,不过,那一位姑娘呢?
要想配得上主上,她可不能就是那般实力。
有资格站在主上身边的女子,那定然也要是这大陆之上,极为出众的女子。
不过想来主上心中也有数,卿隐便也不会提出来。
……
扶北离与卿隐谈完了事情,也让卿隐在这里住下。
而等着卿隐离开以后,扶北离还是在厅堂中坐了一会儿,想了会儿,刚想出去办些事情,却是发现在门前忸怩着的云笙潇。
云笙潇“嘿嘿”的笑着,“北离哥哥,今天月色真好啊!”
话边说着,她边是从门外跳了起来。
扶北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知道云笙潇应该不止是要来和他说月色真好这么简单。
“什么事,直接说吧。”扶北离低声说着。
云笙潇有些害羞,舔了舔唇瓣,深呼吸,给自己打足了勇气以后,才问道:“北离哥哥,刚刚和你在这边说话的人,是谁啊?”
得知了云笙潇的目的,扶北离的眸子里愈是侵着慵懒的意味,“手下人。”
这个回答,却是让云笙潇一愣。
手下人?
她知道啊!
“我说的是他的名字!北离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叫什么?”云笙潇眨着眼睛,神情如兔子般,乖巧温顺。
扶北离目光绕着云笙潇转了一圈,“他这几天都会住在这里。”
笙潇倒是还没有问过他有关哪个男子的名字。
这卿隐,还是头一个。
话音落下后,扶北离便是迈着大步往外离开。
剩了一个有些迷糊的云笙潇,北离哥哥这怎么答非所问?
而她也是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北离哥哥不告诉她,这是让她自己去问啊!
可是,云笙潇想了想,心中倒是有个法子。
只是法子才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却又被云笙潇很快的摒除出去了。她倒是想寻个机会和他说上几句话,顺便问个名字,但是她要去哪儿才能见到他?
……
扶北离并没有前往孟星谣休息的地方,他的身影很快没入了夜色之中,寻不着踪迹。
等到扶北离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想着此时的孟星谣该是在休息了,扶北离也只是想要看她一眼,可等到他去到了孟星谣的屋子里面,却是发现孟星谣还是翻身,时不时的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叹来。
想来还是因为她身上的伤,将她折磨的难以入眠。
扶北离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听到推门声音的孟星谣,抬眼往门外看了过来。
发现是扶北离,她的眼中更是因此缀上了零星的笑意。
今天在用晚膳的时候,扶北离倒是在,后来等着用完了晚膳以后,扶北离便是离开,这一离开,就是到了现在。
本来吧,倒也算是个稀疏平常的夜晚,往日里她也就是这么过来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见到了扶北离,所以倒是将平日都藏在心中的情绪都给牵出来了一般。
这才是到了如此深夜,脑子里想的都是扶北离。
孟星谣见他来,本来是想要坐起身来,可扶北离却是拦着她未曾让她起身。
很快,扶北离便走去了孟星谣的床榻边沿坐下,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为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语声尤为温柔,“是身上疼得睡不着么?”
孟星谣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扶北离便是挑了挑眉,“那是因为什么?”
孟星谣轻轻咬着唇瓣,并不打算将心里的话告诉扶北离,而是岔开了话题,“这么晚了,你好似才从外面回来?”
他的发本该是一丝不苟的梳好的,可是如今看来,却是有些微微的凌乱。
显然,他是才回来的。
扶北离轻轻应了一声:“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说着,他经不住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倒是你。”
难得温情的时刻,孟星谣缩了缩脸,眸眼间燎着些许温柔,“其实突然发现受了伤,也有受伤的好处。”
“此话怎讲?”他的脸色微微沉下。
也就只有这个丫头,还能在自己受伤那么严重的情况下,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