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这苦了姬无疆,姬无疆这几日为了躲避姬无涂的追踪,就差没找个地窖把自己给藏起来,最后还是慕云华的人出手帮了他,才成功摆脱了姬无涂。
薛怡宁简单的叙述了过程,司马瑨笑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她绝不是奸细。”司马瑨心里踏实了不少。
沐少天倒是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
“我也不相信诸葛姑娘是个坏人,”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诸葛筠一言一行,彰显着霁月风光。
“可是她确实像极了詹玉筠,就算都是神医后人,也不至于这么像,我的意思是,诸葛姑娘到底是带着某种目的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司马瑨不高兴了,横眉怒怼他。
沐少天长吸一口气,示意二人靠近,压低声音道:“我思前想后,诸葛姑娘应该跟詹侯府有关,如果她的目的是想给詹侯府翻案呢?”
司马瑨和薛怡宁听到这里,悚然一惊。
詹家之案,血淋淋,这是皇帝的得意之作,谁也不敢碰。
诸葛筠想要给詹家翻案,这不是要撼动朝廷吗?
“六爷让我们帮着她,难道是这个意思?”司马瑨愕然问道。
“不知,但这里头必然有缘故。”沐少天道。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六爷应该进京了。”沐少天思忖道。
“为什么?”薛怡宁和司马瑨都很奇怪。
沐少天苦笑道,“你们没觉得这一次萧杞败的有些奇怪吗,萧杞袭杀诸葛姑娘没错,可紧接着发生的事呢,萧杞在金殿被围攻,谢侯府和慕侯府参与进来,我总觉得咱们似乎被人牵着鼻子在走,最后就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熟悉。”
薛怡宁和司马瑨相视一眼,眼眸都挣的大大的。
沐少天不说,二人还没感觉,这一说还真是感觉太熟悉了。
以前他们二人被慕云华可是耍的团团转啊,被他卖了还给他在数钱。
这一次可不是这样么?
“可是六爷对付萧杞目的的什么呢?慕侯府又没什么好处可得?难道帮着皇帝离间了君侯府?这不太像是六爷的风格啊?”薛怡宁还是找出了疑惑点。
沐少天苦笑,“如果六爷的目的是为了给诸葛姑娘出气呢!”
“这有可能!”司马瑨点头,“六爷其实很护着那丫头呢!”
他时常警告他,不许他辜负诸葛筠,否则将来他会给她撑腰。
这一次,他也是给诸葛筠撑腰吗?
“还有一点。”沐少天道,
“诸葛姑娘到底是死不见尸,以我对萧杞的了解,他实在没有藏匿诸葛姑娘尸体的理由,如果真的是六爷进京了的话,没准诸葛姑娘真的如萧杞所说,被人救走了呢?”
“而放眼四海,能在一个君侯府少主的手中救走人,恐怕只有六爷吧!”沐少天分析道,
沐少天话说到这了,薛怡宁和司马瑨齐齐站了起来,都被一种巨大的狂喜给笼罩着。
“真的吗?少天,你没骗我,你有证据吗?你有办法联系上六爷吗?我…。我不奢望见到她,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活着否?”司马瑨扑在沐少天怀里大哭起来。
这几日他真的是失魂落魄,魂不守舍,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除了想复仇就是想复仇,想到自己都快疯了。
他至今都没办法相信诸葛筠真的没了。
而现在,沐少天却给了他扎扎实实的希望。
可他很怕,怕自己期望太高,又失望太大。
毕竟六爷不是神人,他打听了许久,找了很多人问了,雪花剑确实是一种奇毒,寒毒之首。
当世无人能解,除非苍龙神医在世。
不管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只要她活着,活着就好。
“好了,六爷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他不想露面,谁也找不到他。咱们且等着吧,我总觉得既然姬无疆都能出来挽救局面,可见她应该是没事的,不然费这么大周章是为了什么呢?”毕竟没人为了一个死人去冒险。
薛怡宁和司马瑨都信了。
“行了,都打起精神吧,圣上很快就到了。”沐少天笑着提醒。
司马瑨擦了擦眼泪,鼻音浓浓地点了点头。
三楼大厅是个环形大厅,正中乃是一个四方的宽台,宽台有一尺高。
宽台四周皆是台阶,台阶之上则是环形长廊外延伸出来的一个个状似水榭的坐席。
环形大厅内,一共有十八个水榭宽台,每一个宽台之上可列席十来人。
正北则是一个白玉制成的龙塌,龙塌左右各有设席,历来给妃子们所用。
水榭宽台给百官及少爷们所座,宽台之后则有一个个的雅间,雅间垂着珠帘,便是给女眷们用的。
司马瑨所在的雅间便是司马家的女眷所用。
沐少天这么一说,司马瑨等人便出去就席,耳后女眷们也都坐入了雅间,珠帘撩起,倒是能一眼看到环形大厅内的景象。
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当所有人往三楼环形大厅涌去后,有一个人影悄悄在雅间内易了容,逆着人流出了勤政楼,来到了勤政楼后头。
勤政楼后面是一个广场,广场之后便是勤政殿,前朝末帝常在此办公。
这个内侍打扮的男子进了勤政殿,往左拐进去,门口遇见两个内侍护卫,
他们见来人陌生,神色清冷拦着他,“你是谁?”
那内侍伸出手,摊开掌心,掌心里是一颗玉令,那护卫瞄了一眼,二话不说放他进去。
那内侍唇角勾勾,快步走了进去,绕过屏风,来到大殿正中,
殿上那龙塌上靠着一个明黄的身影,阖着眼,在休息,
听到动静,他嘴皮子动了动,“来啦?”
“臣萧炎叩见陛下!”萧五爷萧炎褪去自己的妆容,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单膝着地行了个礼。
皇帝睁了睁眼,微微一笑,“起来吧。”
萧五阴阴笑着,起了身,来到皇帝跟前,“陛下秘宣臣,有何吩咐旨意?”
萧五对这位皇帝谈不上多么恭敬,又或者他说话本来如此。
皇帝撩着眼皮瞅着他,淡淡开口,“这些年萧杞在凉州可还安分?”
萧五唇角扯起,皮笑肉不笑道:“陛下,臣敢问您,您削了萧杞的财权,他可生气?”
皇帝脸色狐疑,不太明白萧五为何有此问,沉默了一下,如实回道:“好像还好…并不像太生气,倒是顺了朕的心意。”
“这就对了!”萧五咧开嘴笑了,身子靠近了些,“陛下,萧杞在西域经营多年,与西域诸国国王皆十分熟悉,不少国王曾经试图拉拢萧杞,让他放弃抵抗,萧杞表面上没有答应,可暗地里,谁知道是什么情形?”
“总之呢,萧杞可是留了几手,微臣猜想,这一次西域诸国之所以罢战言和,恐怕是萧杞与其勾结的结果,表面上他们是臣服陛下您,可实则他们信服的是萧杞,一旦萧杞一呼百应,陛下可曾想过后果?”
皇帝一听,脸色阴沉了下来。
难怪这一次仗打得那么顺利,打了那么多年,那西域联合王国便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春风吹又生,这一次却齐齐俯首,如果他们与萧杞暗中勾结,那真的是朝廷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