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笈?”她很是好奇,甚至带着几分狐疑的瞅着慕云华。
慕云华哼笑一声,没有接话,显然是不想聊这个话题。
诸葛筠也不强求。
前世他的师傅曾有一本古籍,是师傅搜罗来的古往今来奇毒的古方及解毒之法。
其中都是一些罕见之毒。
这个时候只要有制成的毒药,就必然有可解的法子。
这些毒很多是西域奇毒,南瘴奇毒, 解起来相当麻烦。
雪花剑便是萧老侯爷从西域所得,后来传给了萧杞,萧杞自小带在身上。
这事知道的只有她和他祖父。
萧杞还给她玩过,所以她熟悉的很。
后来她还怕萧杞伤着,便根据那毒药配制出了解方,这还花了她一月光景。
慕云华短时间能解毒,必然是照着方子做的,否则没这么快。
她死之前,师傅就无影无踪了,许久不曾回天璧山,甚至她怀疑师傅也死了。
师傅那本古籍后来流落到哪里,她不得而知,难道被慕云华所得?
她不敢多问,毕竟她已经够让慕云华头疼了。
“人人都说萧世子心肠比铁还硬,看来还真是如此!”诸葛筠想起那晚萧杞对她的绝杀,每每想起,心头便有一股恨意涌起。
她不爱他,所以谈不上恨,她替她爹爹恨他。
萧杞三岁,便被他祖父送来詹家,她爹收他为徒,爱之若子,后来还许婚于他,
对他比亲儿子都好。
后来呢,詹家出事,已经是少主的他作壁上观。
曾经,他们二人也花前月下,算是相濡以沫了几年。
虽然不知道他对她有没有感情,她也不懂什么是爱,可到底习惯了他的存在。
至少她在牵前线时,他曾经多次守护她,为她守好军营,甚至听她调派出战鲜卑,策应她作战。
总之,那些年,她跟萧杞可以说是珠联璧合,将慕容孑打得落花流水。
让鲜卑铁骑闻风丧胆。
那么,那晚那一剑,就当她还他的人情。
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再无瓜葛,她只替九泉之下的爹爹跟他算账。
只要有机会,她便要了萧杞的命,拿着萧杞的人头去祭奠詹家军。
慕云华知道诸葛筠不懂萧杞为何会杀她。
“萧杞恐怕是误会了你…。”
“误会什么?”
“误会你是奸细,那晚杀你时,他恐怕以为你是慕容孑派来的奸细,利用詹玉筠来对付他,所以他下了杀招,而现在,他恐怕以为你是谢家培养的棋子。”慕云华失笑。
诸葛筠闻言呆了。
原来如此。
她当局者迷,倒是没看穿。
萧杞到底是她前世的未婚夫,恐怕是以为她在利用前世的自己来打击他。
“是吗?”诸葛筠带着淡淡的嘲讽,
“利用死去的詹玉筠还能对付得了他?他可是没什么输不起的人!”
她不信自己在萧杞心目中有这样的地位。
“詹玉筠跟他定亲是瞎了眼!”诸葛筠狠狠的说着。
慕云华闻言讶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失笑,十分笃定道,“我赞成你说的话!”
诸葛筠当慕云华是逗她,哈哈大笑。
“不过你也别伤心,我给你报了仇!”慕云华笑着看她。
“真的?”诸葛筠眼中都是亮光。
慕云华便简单将萧杞被围攻之事给说了。
听的诸葛筠拍手叫绝!
“好手段!”
“六爷,我诸葛筠还没佩服过谁,我可是打心眼里佩服你,恐怕除了谢家,没人知道他们所作所为暗中被人引导或暗示!”
慕云华笑着点了点头。
他笑起来,模样十分好看,俊的一塌糊涂。
诸葛筠心里这么想。
“这个仇报的痛快!”
“相当于断了萧杞的爪牙,他就没那么嚣张了!”诸葛筠琢磨着,“这么做,对大大有利于朝廷和百姓。”
“君侯府虽然有助于拱卫四方,可不利于稳定,一旦久了,有些人会滋生野心,现任的家主都是太祖时候的功臣,自然没这等心思,可过了几代就难说了。”
慕云华眼眸闪着光,十分讶异眼前这女子的眼见。
她果然跟别人不同,她的立场是家国大业的立场。
“对了,六爷,你身为慕侯府的掌权人,却帮着朝廷对付萧侯府,你这么做很奇怪吧?”
同类相惜,在诸葛筠看来,慕云华只可能与其他君侯府头仇敌忾,对抗朝廷对君侯府的压制,他怎么反而帮忙呢。
慕云华歪着头望着她笑,眼中有熠熠的星光闪耀,
“你所说便是我所想,有国才有家,国不安,百姓无以为家!”
诸葛筠闻言眼中光芒大绽,慕云华果不愧慕云华,他有着一种笑睨天下的胸怀和神采。
只有这种将家国放在第一位的男儿,才是她诸葛筠仰慕和崇敬的男儿。
慕云华知晓她必然对自己十分崇敬,可他很清楚,除了这一点外,他也有私心,他还是有别的目的的。
慕云华想着目光忽然触及到了软榻旁边一蹲小案上的一物,
只见那物通体血红,玲珑剔透,一眼看去,似是流淌着一片血光,再看一眼,又像是静静的红霞,美的灵动,美的不可方物,随心而动的灵胭脂玉。
“对了,你这个救命之恩该怎么还?”慕云华垂着眸,手里捏着那串奇楠珠,状似不经意问道。
诸葛筠一愣,被他问的有些发懵,随即挠挠首,“哦,也是哦,欠了六爷不少人情了,也该还了……”
”我呢,本事多多,迟早有六爷需要的时候。“诸葛筠嘿嘿的笑着。
她忽然想起她在益州最后一次见到慕云华。
她喝醉了酒,将慕云华给挤兑了。
慕云华那是谁啊,慕侯府家主,将整个朝廷,谢家军,云南王府运筹于掌中的人,居然被她耍了一道。
而且别的事也就算了,她记得她好像是鄙夷他年纪一大把还没娶妻吧。
慕景煜被她牵连,给狠狠揍了一顿,揍的亲妈都不认识。
那么她呢,依着姬无疆的意思,好像六爷恨不得剁碎了她。
要不,赶紧将功折罪?
哦,对了,给他做个媒?
诸葛筠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对了,六爷,您芳龄多少?”
被搀扶着准备进来领罪的木容,以及叫了飘香准备进来的左云,听了这句话,一口水差点喷出来,齐齐刹住了脚步,然后一行人竖起耳朵,静静的倾听,目光却是瞥向外头鸟语竹香,一脸自己正在四处看风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