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华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他也跟着蹲了下来。
“早闻北方草原的烤羊腿好吃,今日本督正好一尝…。。”
慕云华笑着,曹勇就撕下一条腿给他,
“大都督,这可油腻得很,怕你吃不惯!”
慕云华还是接了过来,不过他没有直接啃,而是用匕首削了一块,再把剩下的羊腿递给将士们。
大家乐呵呵的跟着他一道进食。
慕云华吃完羊腿,还跟将士们喝酒。
一下子气氛就融洽了不少。
等到喝完酒,啃完羊腿,慕云华忽然望着这围着一圈的将军发笑,
“今夜,可有哪两位将军愿意去立功?”
他话音一脸,在座的将军顿时眼神发亮。
“我,我!”
大家纷纷举手。
慕云华看到这幅情景,十分满意,
“不急不急,今日只有两个名额,建功的机会有的是,来日方长,你们放心,今日跟本督喝酒的将军,他日很快本督会给你们建功的机会!”
大家很欣喜。
慕云华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名不太做声的将士身上,他点了这位,再点了一位悍将,
这名不太做声的将士叫谢运。
谢运长相温润,是盛京大营出了名的儒将,他有勇有谋,立下战功无数,是瞿侯府的顶梁柱之一。
谢运这个人脾气很好,慕云华点了他,他也没说什么,就站了出来。
慕云华再吩咐二人一番。
很快他们二人各自点了三千将士,连夜再次袭营。
这一回,再次把鲜卑人给震住了。
说好了后日就大战了,这一会儿,大雍人不应该吓得魂飞魄散吗,怎么有这个闲情逸致连续偷营。
很多人都是从睡梦中爬起来,上马交战。
一如昨晚,这两名将军且战且退,开始回营。
那出征得两名鲜卑将军哪里忍得了,自是又追了来。
恰恰,昨夜那位被惨打的将军,今夜再次操着铜锣追到了洋湖附近。
“将军,咱们今夜从大道过吧?”
毕竟昨夜人家才埋伏浅滩呢!
不料,那将军摇了摇头,依旧指着浅滩,“从小道过!”
正是因为昨夜人家在浅滩偷袭成功,所以今日必然以为他们会弃小道走大道。
他偏不,所以这位将军再次带着将士从浅滩过。
然而,昨夜的悲剧再次上演。
当他被绳索撂翻时,死的心都有!
他奶奶的,怎么就欺负他!
这一回,还真就欺负了他!
今夜拦在这里的谢运,谢运不仅杀了对方一千将士,还愣是活捉了这位鲜卑将军。
这可是大功劳!
当谢运压着人回营时,他自己都有些做梦的感觉。
“大都督,末将活捉了土脱!”
“!!!”
众将士嫉妒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尤其是晚上那会跟着慕云华喝酒的将军,一个个暗搓搓的想,要是当时慕云华点了他们,这会儿立功的就是他们啊!
那个图脱将大家看待宰的羊羔一样看着他,气了个半死,
“喂喂喂,你们逮着我祸害干嘛!”
昨夜对付他,今夜还对付他,而且总是在浅滩设伏。
图脱一脸被你们打败的神情。
大家问经过,谢运详细一说。
众人真的是醉了。
怎么觉得谢运这功劳跟捡的一样呢!
大家看向慕云华的眼神很复杂。
首先是佩服,然后是埋怨,怎么没挑到自己头上呢!
大家郁闷啊!
看来以后大都督点将,得抢着点,不然功劳就被别人得了。
叶晓再一次服了慕云华,
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计策,仿佛是儿戏似的,居然戏耍了慕容孑,活捉了鲜卑一名大将。
这对慕容孑打击可不小啊!
就是一个浅滩设伏,
慕云华是如何揣摩到对方的心思,成功连着在两个地方设伏的?
总之,这样的胆大心细,叶晓试问自己是不敢的。
能怎么说呢,只能说慕云华太擅长揣摩人心。
想当初,慕容孑就是这样折磨詹侯府将士的。
仿佛无论己方的将士怎么想,都能落入慕容孑的圈套。
哪里想到,慕云华第一次出手,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了慕容孑一刀。
要是慕容孑知道自己的将军两次栽在浅滩那里,他估计要动怒的。
慕云华这个不起眼的小伎俩,能活捉鲜卑一大将,还是很鼓舞人心的。
可将士们高兴,身为副都督的瞿天和贺衍就不那么高兴了。
得了空,贺衍找了机会在瞿天耳边道,
“瞿将军,你这边忙着布防,为明日的大战做准备,人家大都督可是带着你的人,东一枪,西一枪,耍着把戏,赢得人心,恐怕瞿将军这边守城讨不了好,你的人都跟着大都督走了!”
贺衍阴阴的笑着。
瞿天眉宇闪过一丝阴霾,可他很快恢复平淡,扭头看向贺衍,淡笑道:“贺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大都督是陛下亲封的征北大将军,盛京所有将士都该听从大都督调遣,包括你和我,大都督想要怎么样自是怎么样,再者,大都督带着将士立功,难道不是好事吗?”
贺衍被他噎住,说不出话来。
他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瞿天也进了营帐,可一到里头,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一名副将,迎了过来,递给他一杯茶水,
“将军,大都督这明显是在拉拢人啊,您是不知道,现在军中在传,谁跟着大都督,谁就能立功,还说下次大都督点将,一定要抢,再这样下去,咱们盛京的将军们都不成了慕家军?”副将满脸愤慨。
这话瞿天可不爱听。
他沉着脸,冷笑道:“不过是一点雕虫小技而已,他有本事自己去对付慕容孑!”
副将闻言也吸了一口气,“将军说的是,如果不是真的惧怕慕容孑,怎么会把防御工事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将军。他是没把握对付慕容孑。”
瞿天心里有些烦闷。
如果不是柳城和蓟州都很重要,一旦丢失,后果不堪设想,他真的就想试试慕云华的深浅。
“先不着急,有的是机会让他表现,先打完这一仗再说。”
副将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这边军中大营内,到处在传颂慕云华的妙计,说他料事如神。
慕云华总算是在一点点建立自己的威信。
中军主帐内,诸葛筠靠在门口,斜睨着慕云华,
“狡猾,我就知道,你跟慕容孑一样,善与洞察人心,慕容孑遇到你,算是遇到对手了!”
慕云华摇头失笑,捏着手中的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还早呢,慕容孑才没把我放在眼里,”慕云华边说着,脸色凝重起来,
“阿筠啊,明日蓟州怕是一场恶战,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慕云华这个称呼,诸葛筠脸就黑了。
她转身出了营帐,
“这可是你的事,你要是连个蓟州都守不了,称早回益州吧!”
诸葛筠迈下台阶,站在太阳底下,脸色依旧烧红。
自打慕云华那夜问她是不是筠筠,她就没法独自面对他。
真是见了鬼的,她确认她前世并没见过慕云华啊?怎么慕云华一副她跟他很情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