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彭耀第一个猛的拍了一掌,
“好,末将支持大都督,末将愿为都督驱策,为马前卒!”
众人还能说什么呢,齐齐附和了。
瞿天看到那文书,默默叹气。
这个慕云华好像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有这份少年心性,锐气十足啊。
慕容孑那是什么人啊,居然胆大的对攻对方的长处。
“解气,大都督,太解气了,慕容小儿看到了,必然吐血三升!”
看到大家的反应,慕云华满意了,他忽然神色一正,扬声道,
“来人,把这封文书送去慕容孑大营。”
一个侍卫领命而来,接过文书塞入怀中,立马出营上马朝北面奔驰而去。
傍晚片刻,文书被送入慕容孑的案上。
恰恰鲜卑大将都在帐内商议解毒之事。
慕容孑之所以写信给大雍,是因为这次中毒的人都是他的心腹爱将,更要命的是他最倚仗的军器监性命垂危。
他甚至良将难求的道理,这名军器监可是他从大雍挖来的,他必须保住他的性命。
大家正在商议这事,文书被送了来。
慕容孑自己没看,示意一副将当众宣读。
“郡王阁下,三日后,邀请郡王会猎于营州南郊西山原!
信一读完,屋子里被砸了一地,咆哮声四起,“妈妈个逼的,他是什么东西,还敢叫嚣!”
“郡王,您这次一定要杀他个屁滚尿流,让他知道,詹大小姐去世后,您的阵法无人出其右!“
“就是就是,他奶奶的,太嚣张了,战不战,咱们说了算,还轮到他下战书?”
没错,慕云华不仅不让慕容孑让步,而且直接下了战书。
慕容孑那优美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泛着白光,仿佛是一片刀刃似的,脸上更是如罩了一层寒霜,让他整个人变得不敢逼视。
将士们纷纷盯着他,被他慑人的寒气给吓到了。
也是啊,郡王出征十几年,很少吃败仗,就算败,也是小败,现在放眼四海,在詹侯跟詹大小姐去世后,能跟郡王争锋的也只有一个萧杞。
可萧杞是郡王的手下败将。
现在不知道来了个什么叫慕云华的,居然有胆量叫嚣要会猎?
真心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死字怎么写得都不知道。
当年詹侯跟詹大小姐也极少来下战书呢!
慕容孑怒过之后,俊美无涛的脸色隐隐泛着青色,他冷笑着,捏起了那封战书,低低笑道,
“还真是很多年没收到战书了!”
“年轻人啊,就是有个性啊!”他感慨了一句。
远处大营内的慕云华打了个喷嚏,
他不知道,在人家慕容孑心里已经把他当晚辈了。
不过按照上战场的经验来说,慕云华确实少于慕容孑。
慕容孑这话虽然有些托大,可也没有错。
“行了,都准备着,后日就去会会他吧!”慕容孑淡淡吩咐,
“好!”
“郡王,您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见识下您的阵法!”
“就是,就是詹大小姐亲临,都不一定能奈何郡王您,这哪里山沟沟冒出来的公子哥,还真是不要命了!”
大家义愤填膺了一番,才退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慕容孑一人时,他的暗卫习惯性给他吹了灯,
慕容孑这么多年,养出了一个习惯,就是夜里熄灯独处。
除了詹玉筠,别人都不敢靠近他。
慕容孑袖口划出一样东西,他轻轻地摩挲着,唇角露出不可见的微笑。
那丫头,居然还会木雕,可是她雕的是谁呢?
这是十八罗汉杀了詹玉筠后,她手里有个东西掉了,其中一人忍不住捡了起来,后来这个东西落到了皇帝手中。
慕容孑自打詹侯府出事后,避世隐居,不问政事,皇帝急了,慕容孑以自己身体为由屡次拒绝皇帝的征召。
三年后,皇帝忍无可忍,念及慕容孑似乎喜欢詹玉筠,跟詹玉筠求过婚,遂出此下策,拿着詹玉筠的旧物,引诱慕容孑出山。
果然,慕容孑心动了。
他回了上都,北燕的都城。
可惜皇帝没把那东西给他,说是等他上了战场再给。
他怕慕容孑反悔,可一旦慕容孑真的上了战场,他绝对不会回来,因为慕容孑是天生属于战场的。
慕容孑同意出兵攻入大雍两都,是有条件的。
他要十八罗汉的命,他要给詹玉筠报仇。
皇帝答应了,只是他要求等到慕容孑拿下大雍后,那个时候,十八罗汉完成了使命,任由慕容孑去取他们的性命。
慕容孑答应了。
这不,他才带兵南下。
今日,暗卫从皇帝那把那遗物拿了回来。
慕容孑一直握在手心。
这是一个小木雕,雕的是一个人,确切的是一个小少年。
还是一个小少年的背影,只见那少年拿着弓箭正在射箭,雕的栩栩如生。
慕容孑很喜欢。
也不知道她雕的是谁?
以他对詹玉筠的了解,她应该是没心上人的,她跟萧杞定亲后,也不见她对萧杞多上心,甚至,慕容孑清楚,詹玉筠跟自己相处的时间不少于萧杞,她还跟他把酒言欢,喝醉了后,跟他埋怨萧杞的冰坨子性格。
慕容孑这个人很奇特,对其他人任何人,他像是一块冰峰一样,壁立千仞,无法靠近。
可他跟詹玉筠却极为友好。
詹玉筠很喜欢他。
慕容孑借着外头廊下的灯光望着那木雕,咧开嘴笑了起来,这一笑惊艳如夜荷,绝美至极。
小丫头应该是刻的她兄长吧,没准是詹玉珩的小时候,
看背影十分俊秀,而她的三个兄长中,长的最好的詹玉珩。
慕容孑便这么认为了。
詹玉珩跟他也相熟,他的死,慕容孑一样痛心,现在与他兄妹俩有关的遗物在他手中,也好留个念想。
慕容孑将东西收入怀中,默默地闭上了眼。
慕云华,好样的,不给你吃点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大雍盛京北郊大营这边,诸葛筠连夜在跟慕云华研究一张图纸。
灯光下,两个人的神情都十分郑重专注,衬得那面容温润如玉。
远远看去,是一对璧人。
“六爷,敢情你这几天都在琢磨这个?”
“没错!”慕云华唇角含笑,
他让慕景煜把连弩车劫下来,军器坊慢慢拆开,军器监亲自画了图纸送过来。
慕云华自己也研究了一番,耳后根据那攻城的连弩车,改造了一款新型的连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