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日有几处地方可供姑娘们游玩,戏台和水阁之外,孟家六小姐带着一些姑娘去了孟家的花园赏花。
孟家身为益州土著大族,在益州各地均有庄子,这等秋高气爽的时候,益州各地因地理气温的因素,花期各异。
孟家庄子上的佃户便把这些花养起来,送到了益州城孟家,供姑娘少爷们观赏。
孟家为了养好这些花草,请花匠特地制造了一个温室,是以,这等秋日,依旧有牡丹芍药荷花等别季之物。
来拜寿的姑娘们都觉得很稀奇,故而前来赏花。
诸葛沁不爱看戏,也不想舞文弄墨,她爱艳丽的花草,故而跟着一道来了园子。
诸葛筠被青桐领着来到园子时,就看到诸葛沁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啊!”花园里都是她尖叫的声音。
同行的十来位姑娘都被吓得四散,那位孟六小姐更是手足无措,
“诸葛三姑娘,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捂着脸做什么?”
“是她,是她……”诸葛沁指着一个穿着紫青色衣衫的丫头,
“是她撞了我,我要杀了她!”诸葛沁捂着脸嘶声力竭地吼着,
众人惊诧,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那丫头跪在诸葛沁身旁不远处,吓得浑身发抖,
她抬起一张满脸是泪的小脸,哭道:“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撞到诸葛姑娘的…。小姐,小姐,请您救我…。”她满脸祈求地抓着一个人的衣袖。
这个人正是赵莹莹。
赵莹莹也一脸生气,“混账东西!”
她甩开丫头的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害的诸葛姑娘毁了容,你陪了这条贱命都不够!”
“小姐…。。”丫头吓得哇哇大哭。
孟六姑娘十分为难,一边让人去唤大夫,一边宽慰诸葛沁,“诸葛姑娘,这个丫头太不长眼了,不过她不是故意的,今日是我祖母寿宴,不宜见血,你可否饶了她一命…”
这时,另外一位姑娘冷不丁说道:“孟姑娘,我看这个丫头并非故意的!”
她话音一落,大家纷纷看过来,十分吃惊。
赵莹莹闻言,更是脸色一垮,怒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的丫头是故意的?”
那姑娘被赵莹莹一喝,吓得不轻,连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这个丫头刚刚举动不对劲,她应该一直走在你身后,偏偏刚刚突然往前走了两步,似乎…似乎是故意撞了诸葛小姐!”
这姑娘说完,大家的视线齐齐扫向赵莹莹和那个丫头。
诸葛沁也气得嘶声大吼,“赵二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何苦害我…”
赵莹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一脚将那丫头踢开,厉色质问她道:“混账东西,你快说,你为何要撞人家,你这么做置我于何地?”
“小姐,奴婢真的是不小心的…。”丫头苦苦哀求。
“你还狡辩!”赵莹莹气疯了,“你最好如实交代,你为何害诸葛姑娘…。否则我现在就叫人将你打残,你老子娘和弟弟,都别想活!”
赵莹莹话音落下,那丫头吓得瑟瑟发抖,竟是眼神四望,似有心虚。
她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眼里,越发是受人指使似的。
诸葛沁的丫头青莲见状,一把冲过去搜她的身体,出乎人意料,青莲在她身上居然搜到了一锭银子,那银子值三十两。
大家目瞪口呆!
“快说,你收了谁的好处,谁指使你的!”赵莹莹一脚踢过去。
“谁让你嫁祸于我!”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老子娘!”
那丫头禁不住赵莹莹的虐待和威胁,哭得泣不成声,“小姐,奴婢也是没办法啊…小姐,您要救我啊!”
“你不说清楚,瞧我怎么对付你!”赵莹莹满脸戾气。
那丫头交待道:“小姐,前不久奴婢的娘病重,无奈之下,奴婢偷了您的钗子当了钱,结果前日您发现自己的金钗不见了,奴婢急了,怕您寻,一心想办法去赎回来…。”
说着,那丫头低下了头,声音诺诺道:“恰恰奴婢刚刚遇见一熟人,准备找她借钱,哪知这事被一个人听到了,她悄悄找上奴婢,给了奴婢银子,让奴婢…将诸葛三姑娘撞到这盆茜草上,奴婢…。奴婢以为她只是想给诸葛三姑娘一个教训,奴婢哪知道她心肠狠毒,竟是想毁了三姑娘的容!”
她这么一说,诸葛沁爬了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胸口,死死盯着她,“快说,那人是谁?”
那丫头被扣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虚白,她的眼神在人群中寻找,最后落到了刚刚入园的诸葛筠身上。
“小姐,奴婢自知贱命不足惜,还望小姐看在奴婢一向勤恳的份上善待奴婢家人!”丫头说完这话,竟是咬舌自尽。
诸葛沁一把丢开满嘴鲜血的丫头,如厉鬼似的盯着远处,人群后的诸葛筠。
不仅她,就是赵莹莹也满脸震惊地瞪着诸葛筠,
“好你个诸葛筠呀,你真狠毒,你记恨自己姐姐,又因我今日当众为难你,你怀恨在心,故意买通我丫头,以此陷害我,你真是居心叵测,你这样的人,怎配活在世上!”赵莹莹痛心疾首地骂着。
所有姑娘齐刷刷地望着诸葛筠,全部是鄙夷和愤怒,大家指着她,义愤填膺地骂着。
孟六姑娘一时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处理。
诸葛筠眼见就要嫁给她的表哥司马瑨,司马瑨的人…。她可不敢得罪,可诸葛筠犯了众怒,该怎么办?
她只能派人去告诉长辈,交由长辈处理。
孟六姑娘所派的丫头正要离开,却被诸葛筠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