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她身子有些发抖,声音也沙哑了不少。
除此之外,她还震惊于…她藏在心底谁都不知道的事,却被姬无疆大师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啊,那个人已经死了。
她眼角泪光闪烁。
慕大夫人坐的远,可还是通过那模模糊糊的互动猜出了情形来。
看来是不好。
不然那丫头为何神态变了。
慕夫人看了自己身旁一位嬷嬷一眼,那嬷嬷早急的不行,此刻得到指示,立马奔了下楼,她直往广场上前方高台快步走去。
慕婉婉身子一颤,往后退了两步,神色呛然。
被慕婉婉挥斥在一旁的贴身侍女也冲了过来,一把扶助她,都吓得面色苍白。
姬无疆大师却不再说话。
慕婉婉清丽的面容上,滚下两行泪水,手扶着丫头又笑了,“怎么会…。?”她怅然若失地离开了前头。
上头的慕景宸眸光眯起,深深担忧。
这个时候刚刚那个嬷嬷赶了上来,她看了一眼慕婉婉那凄厉的神色,连忙走向姬无疆,
“大师,我家七小姐命格怎么了?可是有为难之处?如果真是,也请大师化解。”嬷嬷神色很紧张,强装镇定。
姬无疆大师摸着不存在的胡须哈哈大笑,“慕姑娘的婚姻大事啊…。哈哈,看造化吧!”
姬无疆大师一阵爽笑,实在让人猜不出端倪。
“下一个!”
嬷嬷知道他不想透露,只得离去,她赶忙跟上慕婉婉,扶着她往清辉阁走。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去看相了?这跟嬷嬷有什么关系!”嬷嬷急的眼泪都掉下来。
现在,可如何是好?
慕婉婉目光怔怔,没有理会她。
很快,她被丫头和嬷嬷带到了清辉阁二楼阁楼。
“母亲…。”她跪坐在慕夫人身旁,目光无波低垂,神色略有些失落。
慕夫人并没有急着问她,而是轻轻把她往怀里一带,“我的孩子…。”呢喃而温柔,像是抚慰一个委屈的孩子。
慕婉婉靠在她母亲怀里,眼底一颗泪珠滑下,她闭上眼什么都没说。
一直不觉得自己会这么震动,以为那点事藏在心里这么久,算不得什么,也不会太在意。
直到今日被姬无疆点破,她才知道,那份执着是有多么深,多么不可碰触。
这个时候,头顶上方慕夫人温和镇定的声音传来。
“不怕,我的孩子,什么都不怕,你还有娘在呢,娘会护着你,哥哥们会护着你,你不会受任何委屈!”她抚摸着慕婉婉的发髻,一如既往惯着她。
慕婉婉神色一怔,有些惘然。
没错,她从来都是最受宠的,这个世上给她撑腰的人太多了。
她嫁谁不可以。
事实上,嫁不嫁人无所谓。
只是她没料到,会是这么回事。
你喜欢的人还活着…
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一想起那个人,那样东西,从不流泪的慕婉婉竟是眼泪双流,她真的哭了。
慕夫人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一边自责自己这个母亲不合格,一边心疼她,只轻轻抚慰,直到她平息。
许久,她才直起身,望着自己那雍容温柔的母亲,扬起了笑容,“母亲,无碍,与婚事无关!”
慕夫人闻言,心定了大半。
还以为是婚事呢!
她的女儿不怕嫁不出去,想娶的人太多了。
事实上,跟君侯府求娶慕婉婉的人络绎不绝。
上到皇子,下到三品官吏府邸,慕婉婉的婚事从来都是闭着眼睛挑。
慕夫人没有问,她长女出嫁了,就这个心肝宝贝,只管疼着就好。
广场上头还在继续。
隔了一个人后,赵莹莹走了上去。
姬无疆笑嘻嘻地打量她几眼,可看到她手相之后,他面容明显僵了僵,“咳咳…。那个”他挠了挠耳郭,
赵莹莹急了,担心道:“大师,我怎么了?”
“嫁吧是能嫁个贵婿,只是你的性格得收敛点!”姬无疆眨眨眼。
赵莹莹最不能容忍别人说她性格跋扈,登时眼珠子瞪圆了,“混账,你一个和尚还敢让本小姐收敛脾气,你以为你是谁啊!”
姬无疆大师声音不小,大家几乎都听到了。
“……。。”
大家面面相觑。
大庭广众之下,都能这样吼人,可不是得收敛一点嘛!
赵嘉大感没面子,立即轻轻掠下楼,连忙上去把赵莹莹给拖走,再给姬无疆道歉,姬无疆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又过了几个姑娘后,孟珏珏终于走了出来。
她步伐轻快,一副无关打紧的样子。
如果不是赵莹莹先上来,且情形不太好,她是不会出来的。
孟家身为益州城土著之首,姑奶奶是京都南军都督府的夫人。
她父亲是当朝鸿胪寺卿,正三品大员。
孟珏珏无论出身和品貌都无可挑剔。
她若能做个皇子妃,或君侯府夫人之类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远处被拉走的赵莹莹见孟珏珏上来了,愤愤地憋憋嘴,别开头。
赵嘉拉着她要走,却被赵莹莹给甩开了手。
“哥,你别急,等我瞧瞧再走!”她要等等孟珏珏的消息。
姬无疆大师盯着孟珏珏的手心看了许久。
大家也等的不耐烦了。
孟珏珏看了一眼自己丫头,那丫头笑着轻声问道:“大师,我家小姐婚姻如何?可有需要破解的地方?”
“嗯…。。”姬无疆大师这回摸不着胡须,摸了鼻头。
“应该是大富大贵吧!”
孟珏珏听到这话十分无语,什么叫“应该”是大富大贵?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这老神棍竟是唬人!
事实上,姬无疆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孟家本就大富大贵,孟珏珏身为嫡女,不可能嫁的太差,至于富贵到什么程度,这个还真的…。不好说。
她一向温婉,不会给老和尚脸色看,匆匆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底下诸葛筠失笑,低声跟玉环道:“我看这个姬无疆当年给皇后娘娘面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他呀,藏着掖着,打马虎眼,不太像是随意嚷出母仪天下命格的人呀!”
上头王氏低声喝斥道:“你瞎说什么!”
玉环抿着嘴,“没准今日来的人当中没有母仪天下的命格呢?”
“说的也是!”
恰在这时,一抹鲜艳的身影掠过众人眼帘。
刚刚升起这个念头的人,立马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