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困难就想跑，还谈什么信心。”费凌南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佳尔，我知道你更喜欢单纯的环境，如果你现在还想离开，我不劝你。我也不忍心你总是在人际的漩涡里挣扎难受。”
“可你以前总是希望我留下来的。”任佳尔眯着眼睛看着他。
“以前不心疼。”费凌南看着眨了眨眼睛，仍然认真的说道：“但你要想清楚，希望单纯的人，只有两种发展。”
“哪两种？”任佳尔问。
“第一，被复杂的环境拍死，寄情于工作之外的其它事情，职业上最多走到经理的职位；第二种，突破复杂的环境，站到高位后，创造单纯的环境。”费凌南沉声说道。
“你是哪一种？”任佳尔再问。
“我们现在说的是你。”费凌南瞪了她一眼，抬腕看了看时间后，接着说道：“你自己想清楚，你的决定我都支持。反正你养自己没问题，我养家没问题。”
“你养家关我什么事啊。”任佳尔的脸不禁一红，嗔怪着说道。
“现在不关，以后就关了。”费凌南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利落的说道：“我让海伦帮你点些吃的上来，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一起走。”
“我约了……”
“不许。”
任佳尔的话没说完，费凌南立即反对。
“喂？”任佳尔不禁抗议。
“普通同事可以，乔陵不可以。”费凌南怕她觉得自己太过霸道，所以特意解释了一句。
“为什么乔陵……”
“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和你说。”费凌南看了手机信息一眼，又叮嘱一声后，转身匆匆离开。
“乔陵不是普通同事吗？”
“人家就不过就是清高了些。”
“他不会是……哈哈哈，吃醋了？”
“真好玩，这么个大总监，开什么玩笑。”
任佳尔从柜子里拿了瓶养乐多，轻笑着拆开，满足的喝了一大口，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愉快起来。
“乔陵，我下班后要与费总讨论营销部的新结构，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听听你面试的好消……”
“嗨，亲爱的，爱心甜点。”
任佳尔的信息还没编辑完，秦海伦一脸笑容的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一个牛皮纸的外卖袋。
“这么大声，上班时间呢。”任佳尔知道是费凌南让她买的甜点，当即起身，急急的过去将门关上。
“知道是什么？”
“哈，你们俩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快快老实交待。”秦海伦将两碗银耳粥拿出来放在桌上，一脸八卦的表情。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不是给我安排工作了吗，他用一碗粥收买我下班后的剩余价值，这也太便宜了吧。”任佳尔轻哼一声，又走到旁边将办公室玻璃墙的百页帘拉了下来。
“乔陵安排你加班？没搞错吧？你都落到要被他指挥的地步了？”秦海伦一边将餐具拿出来，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任佳尔。
“乔陵？”任佳尔快步走到海伦身边，伸手扯过袋子上的甜品单－－可不正是乔陵点的。
“乔陵点的，怎么让你拿进来了。”任佳尔想起费凌南对乔陵的排斥，心绪不禁微微一动。
“他刚接到外卖就被安主管拉过去了。只能托了我送过来呗。”秦海伦人精儿似的，一边将餐具递给任佳尔，边八卦的问道：“难道你刚才说的不是乔陵？难道你说的是我们费总？”
“是啊，他没让你订吗？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这时候安排我加班，连工作餐都没有。”任佳尔轻咳一声，掩饰刚才猜错的尴尬。
“订了，十几份加班晚餐中有你一份，别骂我们费总小气。”秦海伦很是维护费凌南，但也没放过对乔陵消息的挖掘，笑眯眯的看着任佳尔，压低声音问道：“说说看，你和乔陵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看看你这八卦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职业。”任佳尔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和乔陵现在可是在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必须相互支持，才能突破安可和简安的对付。”
“倒是，那两个女人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秦海伦点头：“不过我觉得简安还好，身上有你说的那种职业感，比上次来的那位咨询公司的高管，也只差一点点，你说是不是。”
“恩，是，所以她更有战斗力。”任佳尔暗自挑了下眉梢，对海伦这位昔日的偶像不予评价。
“你和乔陵真的没事啊？或者他想追你？”秦海伦不死心的追问。
“如果我是他，我肯定追你，你这么漂亮。”任佳尔看着面前的两碗银耳粥，想了想说道：“我不爱吃甜的怎么办？”
“我才不管。”秦海伦轻笑一声：“我们部门的加班晚餐应该也要到了，我出去了。”
任佳尔微微笑了笑，没再说话。
在秦海伦出去后，任佳尔看着桌上的两碗粥，感到有些为难。若没有费凌南的提示，她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从入职起，她都没把乔陵当过异性……
好吧，是她不对。
不管乔陵有没有想法，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和男同事的相处还是要多些分寸才是。
任佳尔将刚才的短信继续编辑完，加了句 ‘谢谢你的甜品，不过我对甜食过敏，真是不好意思。 ’后，发了出去。
她想，如果乔陵待她只是关系好一点的普通同事、只是作为男生会更懂得照顾人一点，那么对她的拒绝就不会介意了。
如果是费凌南想的那样……她信息里拒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可能会让他有些不舒服吧……
任佳尔突然想到，费凌南那么积极的要将乔陵卖出去，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人，还真……真是。”任佳尔低头轻笑，心里泛上一阵抑不住的甜意。
*
营销部今天是经理级以上的人员集体开会，讨论新的结构与各人对新结构下自己工作的想法。
不算是正式的内部竟聘，但在正式公布前与员工有这样的沟通，他这个总监对新团队也算是诚意实足。没有大家传言的那样霸道与专横。
任佳尔原本也是准备加班做新结构的，知道费凌南的安排后，索性就一起参加了他们的内部会议。
当然，就从集体用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