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尔看了一眼艾青、又转头看向那王经理，淡淡的说道：“三天拓展培训，一共三个早餐、三个午餐，两个晚餐、一个自助餐。我们和艾助两个人、这一餐，能试几个菜？”
“这个，都是挑的主菜。”王经理没想到任佳尔这么不上道，只得硬着头皮解释。
“而且，我们营销部的同事有百来号人，来自全国各地，口味尽不相同，我们就算每道菜试过也不可能知道是否符合他们的口味。”任佳尔扭头对艾青说道。
“除了味道，还有菜的品相、用料什么的，还是要了解一下的。”艾青也觉得有些尴尬。
“那王经理在合同上注明一下吧：每餐多少菜、几荤几素、菜品的新鲜度和安全性等，都写明一下。因为是培训，又是大桌餐，最主要的不是好吃，而是卫生不出事。”任佳尔想了想说道：“做饭的厨师的名字和健康证，也都做为合同附件吧。”
“这个……当然，好的。任主管和艾助理放心，食品安全绝对没问题。”大冬天的，王经理都快要流汗了－－他觉得自己回去说给老板听，老板都不会相信：请客户吃饭，反倒增加了合同难度。
“那就这样吧，你先带我们去看基地，我看两小时也够了。”任佳尔说完后，扭头看着艾青，解释说道：“我的工作习惯是这样，以前公司对这些也有明文规定的。”
“挺好、挺好。”艾青无奈，只得赞同。
那位王经理见艾青也不再说话，只得直接带着她们去看项目现场，趁着两人走在前面的时候，给老板发了信息，说明了一下情况，让他们准备三份盒饭，到时候送到现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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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山崖是用来做岩降的，从下往上看，高度一般，从上往下看，还是有些挑战的。”
“这条河的冬季我们做空中飞人，夏季做溯溪，这次的效果好，夏天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做一次。”
“这里的徒手攀岩现场，我们自己的教练都上下多次，做地型堪察和安全保障。”
“这边是做室内项目的。”
“……”
果然如任佳尔所预料的，两个小时，将三天要做的项目现场都看完了。最后三个人坐在室内项目场馆里吃盒饭。
“现场没什么问题，安全措施方面，麻烦王经理重点考虑。”任佳尔边吃边说道。
“当然，安全第一。”王经理连连点头。
“另外，有几个项目，如果遇到雨天，可能会比较麻烦，所以王经理还考虑一下雨天的替代项目。”艾青也接着说道。
“好的，我会直接在合同里标出来。”王经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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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盒饭的功夫，三个人又将合同的细节做了敲定。任佳尔更是现场用手机编辑了邮件，直接发给了费凌南与范毅。
这样的工作效率，让艾青很是意外。
“我们回程这段时间，费总正好可以处理邮件。回到公司后，他就该回复了。”任佳尔收起手机后，对一脸诧异的艾青说道：“我有海伦给我的费总行程表，如果错过这个时间，他可能晚上才能回复。”
“费总也是被你们追得没有休息的时间了。”艾青叹息着说道。
“费总曾说，做销售的没有上下班之分。”任佳尔笑笑说道：“艾助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就回程吧。”
“没有。”艾青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王经理，缓缓摇了摇头。
“那走吧。”任佳尔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与艾青一起往外走去，边走还边轻快地说道：“乔陵走得真是不是时候，年底最忙的时候呢。”
“这是安可的问题，以乔陵的人品，不至于撂了挑子走人。”艾青点头。
“她以为省了成本啊，未必我的劳动就不是成本啊。”任佳尔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算了，我那封邮件已经说过了，就没必要再旧事重提了。”
“她给你增加这么多工作量，你那封邮件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艾青笑着说道。
“倒没这样想，但她的做事风格让人心塞。”任佳尔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不能忍。”
“是不能忍。我之前也觉得有问题，但说不到你那么专业透彻，所以说了也不顶事儿，还被高总说不专业。”艾青微微笑着，对任佳尔的感受表示理解。但在心里，却有些拿不准：她这种莫明又好笑的坚持，到底是故作姿态、还是本性如此？
她在做高凡秘书的时候，不停的收到赵泊君上报的费凌南各种财务手续不清的信息、任佳尔又有两个猎头单存疑的事情。
所以她一直认为他们可能并不怎么瞧得起民企，认为民企属于钱多人傻的主，并不想好好儿在这儿工作，只想在这儿拼命捞钱。现在看来……
稍稍深入的接触后，她对自己的判断多了些疑惑，但赵泊君提供的那些确凿的票据、小姜私下找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事，已经在她的心里扎了根，也并不是这一两次的交谈可以改变的。
“你没有买辆车吗？这样其实可以省不少交通费。”在车上，艾青问道。
“我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用不着车。”任佳尔淡淡说道，但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
“恩，不错的选择。工作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单身真好，不怕重来、自由自在。”说话间，艾青又将话题转到了她已婚妇女、工作不易上。
“各有各的好。你这样有人分担你的生活成本，也是挺好的。”任佳尔微微笑笑，没有将话题深入。
她看见艾青张了张嘴，又轻轻抿了一下，似乎想说话，最后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一路上，这样好多次，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一直到回到公司，任佳尔客气的说了声谢谢，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这次培训公司谈判自己完全没有经验，是费凌南推荐艾青来协助的。
“费总他……”艾青不禁错愕。
“他是个很职业的人。”任佳尔微微一笑，转身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