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吃零食了吗?我看柜子没有库存了。”费凌南洗过手回到客厅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恩,控制体重。”任佳尔点头。
“又不胖,别学人家减肥。”费凌南将刚刚榨好的果汁递给任佳尔。
“恩。”任佳尔接过果汁,轻笑着说道:“我妈妈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起小学时候的一个好朋友要结婚了,现在天天节食减肥。”
“佳尔,如果……”
“我想着,婚纱穿不进不要紧,我的职业装穿不进,损失就大了。”没等费凌南说完,任佳尔将自己的话头接了下去。
“佳尔?”费凌南对她莫明其妙的话题有些无奈,以为她要和自己谈判,她却说起结婚的话题;以为她想聊结婚、她却又说到职场……
“果汁榨得不错,我的费先生,原来还有上厅堂、下厨房的好身手呢。”任佳尔歪着头,眯着眼睛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意里,带着若有所思的意味。
“今天的你让我很难琢磨。”费凌南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明明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却又不敢相信。
“我不高兴了。”任佳尔突然说道。
“我知道。”费凌南点头。
“可是不高兴又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任佳尔将目光从费凌南的脸上收了回来,低头看着自已双手里捧着的果汁。
“我一直没说,是因为我们交往的时间还短,不想过去的事情影响到你对我的判断。”费凌南费力的解释说道。
“你前几天才和我说,你不明白为什么成年人还需要用交往时间的长短,来考量爱情的深浅。”任佳尔抬起眸子看向他,一脸刻意的疑惑。
“我……”费凌南被她问得语塞,哑然了半晌,才接着说道:“我是担心你需要时间来适应,不是说我自己。”
“原来还是为我好啊。”任佳尔将身体靠进沙发里,低头看着手里的果汁时,忍不住撇了撇嘴。
“是为了我们的感情能健康的往前走。”费凌南觉得自己的解释很费力。
“哦。”任佳尔点头。
“原本是想今年春节, 我们见一下双方父母,再给你介绍一下我家里人的情况,顺便告诉你我和贝蓓的关系。”费凌南见她不表态,只得继续说道。
“家人……”任佳尔捧着杯子,神情微微的发愣。
“我的意思是……”
“你曾经告诉我,沟通的意思不是表达者说了什么,而是倾听者听到了什么。”任佳尔打断了费凌南的话,将脚抬起来放进沙发里后,神情懒懒的说道:“好了,不和你抬杠了。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我再怎么不舒服,都已经是事实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这样,你想说什么,随便说。我不反驳、不解释,可好?”费凌南慢慢开始理解她的情绪--对他与贝蓓的关系不快,只是不快,并不怀疑自己与她之间的感情。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我努力吧,争取让你觉得现任比前任好。”任佳尔的身体,往沙发里更缩紧了些,低低的叹着气,声音里带着些无奈、还有不自信。
“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我现在爱的是你--任佳尔,不是其它什么人。”费凌南起身坐到任佳尔身边,伸手将她缩得小小的身体揽进怀里,声音低低的说道。
“你和贝蓓恋爱了几年啊?”任佳尔低声问道。
费凌南身体不禁一阵僵直--他们谁都没说贝蓓是前任,可佳尔她……
“难不成……你有被人爱慕的嗜好?只要别人爱你,不管你爱不爱别人,就会对别人好?”任佳尔的语气不怎么好,听那话里的语调,又似是上了脾气。
“对不起。”费凌南只得道歉。
“算了算了,不想聊这个话题了。”任佳尔伸手推开他,打着赤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淡淡说道:“也不早了,你该走了。”
费凌南一脸尴尬的看了一眼自己空掉的臂弯、又看一眼一脸不耐烦的任佳尔,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要加会儿班了,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任佳尔余光瞥了他一眼,转身往卧室方向走去。
“冬天地凉,穿上拖鞋吧。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费凌南看着任佳尔头不回的往里走去,只得低低的叹了口气后起身离开。
*
“你要走了?”
“Jan生气了?”
刚刚回来的贝蓓见费凌南从任佳尔房间出来,克制着心里的情绪,做出自然大方的样子。在她看出费凌南脸上明显的低落时,目光不禁往他身后的大门方向看去。
“过段时间佳尔会搬走,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费凌南淡淡说道。
“……好啊。”贝蓓的目光在任佳尔的大门上停留了几秒钟后,慢慢的收了回来,看着费凌南,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费凌南,你的车钥匙没拿,这是准备跑步回去吗?”
费凌南的话还没说完,任佳尔的大门 ‘哐当 ’一声被拉开,任佳尔从门内探出半个身体出来。
“不会发个信息吗?穿成这样跑出来。”费凌南见她披着浴袍,一手抓着领口、一手抓着钥匙,不禁皱紧着眉头一路小跑回去,伸手抓回钥匙后,责备的轻声斥责。
“将你拉黑了,不知道怎么恢复。”任佳尔轻哼着说道。
“任性。”费凌南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进去吧,别着凉了。”
“嗯哼。”任佳尔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他身后。
“我晚会儿再走。”费凌南看着她的目光,心里一沉,当即将她推了进去,反手关上了大门。
“看来还是挺好偶遇的麻。”任佳尔轻哼一声,也不理会他,径直往里走去。
看着她吃醋的小样儿,费凌南心里一暖,长腿往前大跨一步,从背后将她拥进怀里:“好了,不生气了,恩?”
“反正生气也没有用,对不对?”任佳尔低下头,用指甲轻轻的划着他的手背。
“唯一的用处,就是我心疼、你难受。”费凌南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