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尔将微信里关于职位信息的文件下载又删除、再下载、再删除，反反复复。
纠结、矛盾，让她的情绪又烦燥起来。这所有的变化她都找不出费凌南的一点儿毛病，但她怎么就觉得这么为难、这么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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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感情上的难受，工作上范毅也让她很难受。
一会儿说招聘进度太慢，于是提出新的考核指标，每个需求职位每天要有50份资料、要见6个以上的候选人；绩效汇报只有数据没有意见，难道要让上级做阅读理解题？以后的绩效报告必须数据解读报告和各级员工的意见反馈。
“我跟你说，我都快被他搞崩溃了。”任佳尔将手机摔在简安面前，上面全是范毅发过来的工作要求，一会儿一个，既不系统、也不连惯，想到哪儿是哪儿，完全不是一个总监的水平。
“所以他是在故意折腾你。”简安拿过佳尔的手机，将范毅的信息一条一条的往下翻，最后都看乐了：“我还没看过我们范总在谁身上花过这么多心思，如果不是他已经四十多了，我会以为他想追你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任佳尔生气的瞪了她一眼，吐槽说道：“我是哪儿招他惹他也，至于这么针对我吗。他是大总监也，真是没风度外加没格局。”
“我就没见他有过风度。”简安耸了耸肩，一脸不屑的样子。
“所以光专业好还是没用，人家有权，就是能折腾死你。”任佳尔终于领悟到职场最高真理－－要有话语权。
“你这话说得对。”简安点头，想了想问道：“我看你和艾青关系不错，有没有点儿小道消息，高总对这老范，到底什么态度？我记得我们发布流程和绩效成果的时候，他对老范可是十二分的不满意呢。”
“我再了解了解。”任佳尔点头。
“恩，你去了解，看高总什么想法，如果是那个、那个，咱们就想办法推一把。”简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目光里透着一股狠气。
“你说他这么做，是不是想让我觉得受不了，自动走人？”任佳尔突然说道。
“我看就是这个意思。因为高总欣赏你，工作上又找不出你的错，所以就使出这一招。”简安点头。
“有数了。”任佳尔点头，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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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佳尔回到桌前坐下，又收到HK猎头发过来的新信息，脑子里突然灵感一闪，当即拿起电话给这个顾问打了过去：
“你好，Danny，我是丝珀任佳尔。”
“Sorry，最近太忙了，所以还没时间看你发给我的JOB，稍后我会整理了慢慢看，如果有特别合适的，我会给你电话。”
“对，我现在手上有个人力总监的资料，一位45岁的男士，非常有经验，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相关企业需求？”
“好的，稍后我发给你，不过您与候选人联络的时候千万别提我，这个年纪的男士比较好面子。”
“OK，对了，我自己的话，在SOP方面也有些经验，现在的职位是高级经理，所以您给我的JOB可以再扩大一些职能范围的。”
“英文OK，我大学是在英国练的。”
“好的，保持联络。”
任佳尔放下电话，心里微微慌了一下，但也只那么一下。接着便立即整理从电子档案中调出范毅的个人档案，整理成一份颇具特色的个人标准模板简历后，用费凌南的邮箱发了出去。
“老范，希望你找到一份好的工作。”
“我这也是以其人之道不是！你是在逼我走，我可是在帮你找工作。”
任佳尔轻哼一声，移动鼠标去关邮箱，却在点击退出的那一刹那，看到邮箱里蹦出贝蓓署名的邮件……
任佳尔的心咯噔了一下，放在鼠标上的手下意识的停了几秒，脑子也在这几秒钟之内迅速的做了决定，犹豫着，还是退出了邮箱。
“费凌南，我刚刚上你的私人邮箱给猎头公司发了封邮件，如果有回件，你就转给我一下。”任佳尔试探着给费凌南发了信息过去。
“有见不得人的内容吗？要偷偷用我的邮箱？”费凌南很快回了信息过来，还带着调皮的小表情。但并没有提及贝蓓邮件的事情，想来他应该还没有收、而且也并不认为他的邮箱有任佳尔不能看的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我现在忙，不和你多说了啊。”任佳尔回过信息后，又转头说服自己：贝蓓是做推广咨询的，她们的业务遍及全球，费凌南把她介绍给新的投资公司也很正常啊。
他把自己的业务见识、社会资源，全部带入新的投资公司，促进新公司的业务成长，他的投资团队才有更好的回报。
这太正常了。
可是……
无论如何，任佳尔还是希望费凌南能向自己提一句，她用的那个邮箱，收到过贝蓓的邮件。
虽然他的工作她从不参与，可贝蓓不同，贝蓓是青梅竹马兼前女友，她真的还是有些介意的……
任佳尔到底还是没有听到费凌南说贝蓓的消息，她心里不免失望，但想想又说服自己去理解他：或许，他看到发出邮件和收入邮件的时间差，以为自己没看到，所以也不想在电话里提这种敏感的事情吧。
下次他回来，当面问问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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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费凌南回来，一等又是二十天。这中间联络了任佳尔选中的三家设计师去申市量房设计，任佳尔又分别与这三个设计师约时间、陪他们量房、做他们设计的问卷调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原本只是说说设计要求、陪着去一下现场，也没觉得有多复杂。可真正做起来，却花了任佳尔整整三天的时间，加上范毅的夺命追魂CALL，天天追着要面谈记录、绩效报告，她真觉得自己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